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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悠幽满目落红舞(1 / 2)

怒海狂涛。

山巅之上,一位老者站在断崖旁,默默地看着那无休止的波涛。

“玄风长老,好久不见了。”

一个声音在老者的背后响起。老者微微一惊,回头望去,不由得暗自心惊。

他的背后,站有一人,而那人,正是李叔。

“七年期满,那孩子,不能留在我身边了。”

“你瞒天过海的本事,依旧那么强。”玄风长老没有显露出太多的惊讶,见到多年不见的故人就仿佛如同平常一般,“可你不能看在楚渊的份上,再多留几年吗?圣魂殿刚刚大乱,这天下,已经不太平了。说不定战神殿禁忌之门已经被打开,天煞,就要回来了。”

李叔摇摇头:“风向乱了。皇帝还高居于王座之上,白帝已联合黑帝将鬼帝杀死在杀阵之中。九大种族的屏障终究会被打破,神堕者就要向着命运之轮动手了。我还有别的使命。”

“李澄风!”玄风长老突然变得不安了起来,“你们瞒着我们的太多了。命运之轮背后究竟有什么秘密?神墮者,他们又是什么人!?”

“知道的越多,背负的责任就越重。我的老朋友,我的时间不多了,我们的时间也不多了。我们与神的战争,迟早有一天会打响。那时候,你就什么都明白了。我们没有赢的希望,”李叔摇摇头,“可我们背负着这使命,因而我们不得不去拼搏。因为如果放弃了拼搏,我们连获得希望的机会都没有。”

风吹过。月光下,一位老者缓缓地举起烟斗,转身离去,只留下他一个人背对着怒号的狂涛,独自叹息。

————————

这是哪?楚若飞迷迷糊糊。他似乎做了一个梦,梦到了许多,他的脑海中闪过了一段段曾经美好的画面,也闪过了一些悲伤的时光。他觉得好无助,因为这里只有他一个人,他想哭,却忍住了。大海教会了他许多。他知道,他要坚强,哭没有用,坚定地走下去,才有希望。

谁会愿意去做一个胆小鬼呢?

“楚若飞!楚若飞!”

恍惚之中,一个苍老的声音在楚若飞头顶上方焦急地呼叫着。

楚若飞迷迷糊糊地抬起头,只见一个头发胡子都花白的老头,正瞪大着眼睛看着他。老头手中还拿着一个酒葫芦,时不时还灌上几口。

面对着眼前的老头,楚若飞第一反应就是……

“酒鬼啊!”

楚若飞一个激灵坐起身来,下意识地向后移动了两下。

“胡闹!”老头摇摇头,又灌了一口酒,“怎么这么没有礼貌!?”

楚若飞觉得奇怪。他迷糊了一阵,这下看清楚了:

老头个子不高,两鬓已经花白。乱糟糟的胡子编了几条小辫子,看上去有些滑稽。他的头顶秃了一大片,因饮酒而变得通红,从头顶红到脖子根。

“常长老!常长老!”

正在楚若飞不知该如何是好时,树林中跑出两个慌慌张张的年轻人。他们手忙脚乱地将老头架住。把他手中的酒葫芦夺来。

老头竟然没有反抗。他只是笑眯眯地看着两个慌慌张张的年轻人,一副看猴的表情。

“让你看好他,你又跑去打牌!”其中一个年轻人用长辈的口吻教训起另一个来,“输了钱不说,差点惹出事来!”

“大哥,我知道错了。”

另外那个年轻人低头认错,像是被长辈责骂了的小孩子。

“行了行了,你都知道不下二十遍了。”

第一个年轻人摇摇头,随后转向楚若飞,赔笑道:

“实在不好意思啊,没有吓到你吧?”

楚若飞瞪着眼睛,摇了摇头。

“我叫张三,他叫张四,”年轻人将楚若飞扶起来。

“三哥,那老头……是谁啊?”

楚若飞见那老头一直在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不由得疑惑不已。

“唉……”张三叹口气,“他叫常沐休,曾经是玄风山第二长老。可有次他出海之时遭遇了风暴,除了他全员无一幸免。后来大长老在海岸上发现了他,将他救回,当时他一身血,嘴里还念叨着什么‘魔鬼’之类的词。从那以后,他就天天饮酒,谁也不认识,再后来,就变得疯疯癫癫的了……”

“不对啊!”楚若飞感觉有些不妙。

“怎么了?”

张三张四异口同声。

楚若飞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他刚刚……还跟我说话来着……”

此言一出,张三张四就要把眼珠子给瞪出来了。

他们吃惊地看着楚若飞,过了好一会才小心翼翼地说:

“常长老天天只知道喝酒,他谁也不认识!还有,你一个小孩子自己待在这树林里太危险,谁带你来的啊?”

“我……”楚若飞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支支吾吾了老半天,才说道:“我叔叔的船遭遇了海难,我不知怎么就昏了过去,醒来以后……就在这里了……”

“什么?”张三张四再次异口同声。张四刚要开口,张三却立马滔滔不绝道:“方圆几百里,都是平原,没看见那边的山吗?山后面还是山,再往后有一片草原,牛羊都在那里吃草……”

“哥,说重点……”

张四听不下去了,小心地戳了戳张三的胳膊。

“哦哦对的,离这里最近的风暴海,也有四百里路呢!快说,你是谁家的孩子?我们尽早把你送回家,你看这周围荒无人烟,去年的时候……”

张三废话连篇,可楚若飞顿时感觉犹如晴天霹雳一般,脑瓜子嗡嗡嗡嗡响个不停。对了!那个老头刚刚不是还叫了他的名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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