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家老五鬼面大汉脸色难看,突然发声道:“老大,不过是些军汉而已,仗着煞器犀利,就这么回去,怎么交差?”
另一名中年汉子冷笑道:“老五,人说你色厉内荏,果然没错,叫得这么欢,怎么不自己回去?!”
“老四,你什么意思!”鬼面大汉顿时暴怒。
“别说老三之死不是因你多嘴!”中年汉子猛然停下,仓啷一声拔出腰间鬼头刀,眼中满是凶光。
“都闭嘴!”
白须老者一声厉喝,盯着二人训道:“都是自家兄弟,若此还时不齐心,难不成找死吗?”
旁边鬼面老妪也劝道:“都消消气,老大做得没错。老五你不晓得,兵家修士虽不擅江湖争斗,但一旦结成煞阵,就如铁乌龟一般,只能以高手突袭破阵。”
“那些人军纪严明,显然不是普通府兵,我等无需拼命,只需将消息传回,便是功劳,安鼠生用人在即,不会为难我等。”
白须老者也叹了口气:“也怪我等当初贪心,学了这人丹之术,结果生死皆由那妖道操控……江湖路,一步错,步步错,此生再难回头。”
此言一出,四人俱情绪低落,继续默默前行。
地下溶洞有近道可抄,几人很快回到藏身处。
只见那地下深埋铁链已被群鼠尽数挖出,终于显露全貌:
水桶粗的铁链一头连着青铜阵台,一头通向被挖出的幽深洞窟,里面奔涌呼啸,拽着铁链哗啦啦作响,仿佛牵着头凶兽荒龙。
原来这阵台铁链皆被人以泥水浇灌,弄得和溶洞地面一般模样,又深埋大山,常人根本难以发觉。
安鼠生正坐在青铜阵台之上,嚼着花生米,斜眼一瞥,“怎么这么晚,真调皮。”
他脸上带着笑容,声音却透着阴狠。
“鼠爷,我等有要事回报!”
白须老者带着乌家四鬼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将来龙去脉讲述了一番,随后颤声道:“鼠爷,那些人必是边军,也不知有何图谋,我等不敢怠慢,回来禀报。”
“蠢货,边军哪敢擅离冰雪长城!”
安鼠生冷笑一声,挥手间四鬼便翻滚在地,脸上青筋直冒,痛苦嘶嚎。
望着四人惨状,安鼠生小眼内闪过一丝兴奋,但看了看青铜阵台又眉头一皱,“罢了,饶你们一回,先将阵台破了吧。”
“是,鼠爷。”
四人满头冷汗,强忍着钻心疼痛来到阵台前,各自占据东南西北盘膝而坐,捏动法诀,身上黑雾翻涌而出,侵蚀阵台符文。
安鼠生在一旁嚼着花生米笑道:“这太阴门阵法看似玄妙,无非是花了大力气锁住水龙地炁而已,只要放了这水龙,三奇现,阴庙就再也藏不住了。”
“嘻嘻,既然拿着钥匙进不去,那便索性绝了根基,那些玩意儿跑出来,正好给靖妖司杂碎惊喜,嘻嘻,有趣有趣……”
外面,山谷雪岭之间,靖妖司众人再次汇聚。
“找过了,东边没有。”
“西边有个洞穴,血迹已干,应该是那些军汉们狩猎所留,剩下一无所获。”
“我这边也没有……”
陈琼无奈摇头:“这阵法却是诡异,看来我等只能回去请个阵法高手前来。”
萧晴曼秀眉一竖,“不行,一来一去耗时日久,若让那妖道跑了怎么办?”
“咦?你们看!”
郭鹿泉盯着手中罗盘,惊呼道:“地炁有变化,六仪归位,三奇…”
说着,他猛然望向天空。
只见残阳、弯月、暗星隐约连成一线。
周围光线似乎变得晦暗不明。
东边山崖之上,李守心老道也眼睛一亮,颤声道:“终于出现了!”
轰隆隆,大地震颤,周围山崖积雪大片滑落,左侧一座山峰从半坡开始崩塌,露出漆黑瓦梁斗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