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 古御作停在古伊娜额前,明明没有触碰到她分毫,但是那股锋利的气息,还是将古伊娜散落在额前的几根发丝切断,同时,她也感觉到了额头一寒一热。 她眼睛睁得极大,脚下似乎才刚刚反应过来,还在颤抖的右手,轻轻摸了一下额头,发现鲜血已经从额前流出。 而她刚刚手中的大宫盛景,此时已经掉在了一旁的地板上,刀刃上有一些泛白的光,似乎是被锉子划过一般。 此时,古伊娜也终于确定了,斯凯勒是真的不在乎将大宫盛景给斩断,如果不是她主动放开了大宫盛景,那么此时或许大宫盛景就已经成两半了。 这番做法在其他人看来,或许还算得上几分急智,但是斯凯勒却是摇了摇头。 古伊娜还是没能选择相信手中的刀,当然,就算她相信,刚刚斯凯勒也不会留手,大宫盛景也或许有直接被斩断的可能。 但是古伊娜不相信,那么就连最后一丝抗衡斯凯勒刀锋的可能性都没有了。 “捡起来,继续。” 斯凯勒的声音很平静,但是却唤醒了仍笼罩在刚刚的惊慌之中的古伊娜,她看着地上的大宫盛景,表现得十分的踟蹰,不知道该不该继续。 毕竟那可是 “如果你仍旧将大宫盛景视作我之前的佩刀,那么你一辈子都无法读懂它。” 斯凯勒似乎是听到了古伊娜心中的声音,开口说道,古伊娜闻言身体僵直了一下,但还是颤颤巍巍的捡起了大宫盛景,换成两手持握。 周围一些围观的退役海军军官甚至将领,此时都开始为古伊娜这个女孩祈祷。 作为旁观者,他们更能清晰的看到斯凯勒挥刀时那股毫无慈悲善念的气势,这种气势,在新世界,都没有多少大海贼能够泰然处之,何况只是一个刚毕业的新兵。 这已经完全称不上是教学了,简直就是恐吓。 这样的教学方式,并不是斯凯勒的独门绝技是独门,但绝对不是绝技,用这种方式,原因很简单,她知道这种环境给她带来的进步。 但是能否给别人带来进步?不知道、不清楚,毕竟斯凯勒从未真的教学过。 在斩夜支队之中,她也用过不少次这样的“教学方式”,但是面对的,是斩夜支队这一群从尸山血海磨砺出来的海军。 又或者,是艾斯、路飞这种神经大条的人,但是,古伊娜和这些人都不同,她没有经历过鲜血洗礼,内心也十分敏感。 她最终能否适应,斯凯勒不清楚,斯凯勒只希望她能够比现在表现出来的,更坚强一些,或者说亿些。 这个世界上并不是没有内心敏感的强者,如斯凯勒结识的熊、一生,其实内心都极为的敏感,但是他们都有着足够坚定的信念。 只要古伊娜有着保护自己那颗敏感心脏的信念,那么就能够通过斯凯勒的训练,问题是,她的信念够不够坚定? 儿戏的世界第一大剑豪诺言?求而未得的追随斯凯勒的机会? 斯凯勒不确定这些信念,能否将古伊娜支撑起来,和泽法相比,斯凯勒几乎没有教学的才能,乃至于与卡普那种看似胡来实则有度的教学方式,斯凯勒也差之甚远。 甚至泽法在经过思考之后,甚至不让斯凯勒插手新兵考核的事情,毕竟她已经展示过了自己会搞砸这一切的事实。 斯凯勒不是合格的新人教官,甚至连获得资格都不应该,但是她会让人蜕变。 别人的教学是万丈高楼平地起,斯凯勒的教学,则是不飞则已,一飞冲天。 斯凯勒看着颤抖着的古伊娜,她何尝不知道自己的不足,但是她可以今天不教,但是以后的哪一天,等她再来教学,也只会这种方式。 趁着古伊娜还有改变的可能,失败也好成功也罢,她都可以有不同的选择,但是日后就不行了,日后的古伊娜没有失败的资格。 虽然这很残酷,但是斯凯勒还是重新迈步,朝着古伊娜举起了手中利刃。 “铛啷啷” 大宫盛景再度从古伊娜手中脱落,刀锋再一次降临到古伊娜的头顶,只是这一次斯凯勒的力道更加精准,除了给古伊娜带来无尽恐慌,并没有实质性的伤害。 “捡起来,继续。” 见古伊娜还是在最后时刻舍弃了大宫盛景,斯凯勒有些失望,毕竟刀从锻造出来开始,它就是凶器,持刀的人,则是行凶者。 持刀者可以爱惜手中刀、保护手中刀,但是刀绝对没有人重要。 也绝对不会有任何一把刀,希望自己在未尽全力之时,就被持有者这种舍弃一般的保护,这对于任何一把有个性的刀而言,都是一种侮辱。 一把只有坚硬与锋利的刀是不完美的,但是,一把失去了坚韧的刀,已经不能称之为是凶器了,更遑论名刀。 古伊娜再度机械般的拾起大宫盛景,明明大宫盛景握在她的手中,但是斯凯勒却能够听到大宫盛景传出的屈辱的低吟。 斯凯勒在第一眼看到大宫盛景之时,便从它身上感觉到了那股要烧毁一切,颠覆一切的猖狂,那时的斯凯勒甚至不懂得万物呼吸,更不懂得去读懂一把剑。 但是斯凯勒当时就是感觉到了,大宫盛景的意愿。 这样的一把刀,是不需要保护的,需要的,是用尽全力的去挥舞,将使用者一切的负面情绪,经由它的锋刃,宣泄出去。 “铛” 斯凯勒的手中黑刀再度挥出,力量加持之下,勉力抵抗着的古伊娜,正想故技重施,将手中大宫盛景丢弃。 “别想再逃了。” 斯凯勒话落,刀锋调整,力量直接跳过了大宫盛景,直接传递到了古伊娜的身上,一瞬间,古伊娜浑身都紧绷了起来,无法撒开手中的大宫盛景。 同时,黑刀的刀刃开始磨损着大宫盛景,见状,古伊娜一咬牙,储量并不多的武装色霸气,瞬间覆盖了手中的大宫盛景。 不知道是力量太难以承受,古伊娜的手肘到手腕再到双手,开始颤抖起来,似乎随时都抓不住刀,可是肌肉的紧绷,却让大宫盛景无处可逃。 古伊娜那薄弱的武装色霸气,被斯凯勒手中黑刀一点点切开,她的双手颤抖得更加厉害,这一次,似乎是大宫盛景在颤抖。 不过,并不是因为畏惧自己即将被斩断而颤抖,而是因为古伊娜这拙劣的保护,而使得它愤怒得颤抖起来。 “为什么?” 这一刻,古伊娜听到了大宫盛景的“声音”,但是她心中也不解、委屈了起来,明明是她在努力保护着大宫盛景,但是换来的,好像只有大宫盛景愤怒的埋怨。 “铛啷啷” 大宫盛景从古伊娜手中脱落,插入了一旁的地面之中,并不是古伊娜放开了大宫盛景,而是大宫盛景挣扎着离开了。 “明明我已经那么努力为什么?” 古伊娜呢喃着,眼中涌出了泪花,明明她每件事就是拼尽全力去做了,为什么偏偏结果总不如人意? 要么无法获得胜利,要么无法获得认可,甚至今天连自己用尽全力去保护的剑,都选择的背弃自己。 “因为你以为你的拼尽全力,就是你能做到的一切了。” 斯凯勒看着古伊娜,平静的说道:“你认为我很强,所以你能做的就只有防御与坚守,你认为黑刀比大宫盛景强,所以你能做的就是让它不要毁于我的刀之下。 但是从没有人跟你说过,我是不可击败的,从没有人跟你说过,黑刀是无敌的,就只是你在认为而已。 捡起来,继续。” “那我还能做什么?” 古伊娜抬头,无助的看着斯凯勒,但是斯凯勒并没有露出丝毫的共情,而是平静的说道:“很简单,把性命也一同赌上。” 斯凯勒话说得轻巧,但是哪有人能熟练拼命的? 从下午到黄昏,再到日落西山,周围围观的退役军官,也都看不下去了,纷纷选择回家吃晚饭去了。 古伊娜此时也是全身染血,刚刚穿上的正义披风,此时已经是血迹斑斑,大宫盛景也是斑驳无比。 那两年前重新研磨装上刀装之后,一直被古伊娜精心保养的大宫盛景,却是比之前斯凯勒随意扔起十年时的状态还差。 但是两人都似乎听到了,大宫盛景此时似乎很舒适。 古伊娜在不断契合着大宫盛景的想法,斯凯勒心中则是不断吐槽起来,幸好自己当年换了一把刀。 她也实在没想到,大宫盛景居然是一把抖的刀,被黑刀古御作砍那么多次,不仅仅没有一丝哀嚎,甚至还兴奋了起来。 此时古伊娜或许是因为心境开始和古御作的个性契合,先前的委屈也荡然无存,虽然已经摇摇欲坠,但却是充满了斗志。 “铛” “呲” 古伊娜虎口鲜血涌出,双手的手掌也是被磨破,不断渗血,但是手握大宫盛景并没有因此打滑,反而更加的牢固。 “是时候了,黑刀的武装色霸气是这样用的。” 斯凯勒见古伊娜早就透支过度,也不再这种无趣的挥斩,退后一步,浓郁的武装色灌注到手中的黑刀古御作之中。 虽然古御作已经是黑刀,但是这并不妨碍武装色霸气的灌注,一瞬间,古伊娜那几乎靠着本能在展开并维持的见闻色霸气感知领域之内,一切都变得不愿意了起来。 “处处通透这就是处处通透吗?” 古伊娜既疲倦又震撼,尤其是当古御作散发出一阵阵王者气息之时,古伊娜那颗王命剑心也开始蠢蠢欲动。 斯凯勒经过无数人的“认定”,她并没有王的资质,因此她不可能觉醒武装色霸气,但是此时那把古御作之中,却是散发着王者的气息。 虽然没有霸王色霸气的加持,但是那股骄傲不屈,却是十分的明显。 古御作可是王者亲手锻造,并征战致死都陪同的名刀,它的个性,就是王者的骄傲与不屈,但偏偏,斯凯勒这个没有王的资质的人,却能让它臣服。 古伊娜无法理解,但是她知道,决定大宫盛景命运的时刻,决定自己那颗剑心能否继续走下去的时刻到了。 “咚咚” 古伊娜似乎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那美好的生命之声,那颗本该要休息平缓的心脏,此时却不断加快着自己跃动的速度。 枯竭的体力与霸气,一点点复苏,生命力犹如高压泵一般,将那已经当然无存的霸气,一点点压榨出来。 “筝” 斯凯勒挥刀,那斩落了无数强者的斩击出现,夜晚之中,没有任何事物能比她手中毫无色彩的黑刀耀眼。 “活下去,才能烧尽一切、推翻一切吧。” 古伊娜极力控制着不断颤抖、跃跃欲试的大宫盛景,抬刀,迎向了斯凯勒的斩击。 “嗡” 体内的武装色霸气,在此时猛地被推动,以往根本无法精细控制的武装色霸气,变成了最为灵活的存在,灌注入了手中的大宫盛景之中。 古伊娜第一次发现,原来刀剑之中,也有如同身体血管一般的东西,那很抽象,不是一切具象化的管道,但是却让武装色霸气在刀剑之内流动了起来。 “嗡” 大宫盛景再度发出了低沉的嗡嗡声,锋刃之处,泛起了星星点点的黑色,吸纳了周围一切的光,最终连成一条线,附着在刀锋之上。 “喝!” 因为用尽了所有的力气,古伊娜的喉头也不经意的发出了低喝,控制着大宫盛景,主动迎向斯凯勒挥击而来的斩击。 “咔” 斯凯勒收刀,看着正与自己斩击抗衡的古伊娜,那一下午都没有变过的表情,终于有了一丝丝的变化,她嘴角微微上扬,却没有人看到。 “筝” 粉色的斩击,突然碎裂,化作了漫天的光华,努力控制着重心的古伊娜,身形踉跄着,但是心神却是被着粉色的氤氲雾气吸引。 “噗通” 看着这前所未有的风景,古伊娜倒在了地上,闭上了双眼,手中大宫盛景的刀装,此时也是完全裂开,但古伊娜仍旧紧紧攥着。 斯凯勒没有着急着查看古伊娜的情况,而是抬头看了看夜色,无奈的说道:“看来聚会是没机会去了。” 左手手背上的鬼缚珠光芒开始闪烁,鬼缚丝从鬼缚珠之中激射而出,朝着古伊娜而去,一部分鬼缚丝将古伊娜缠绕了起来,另一部分则是不断给她缝合着伤口。 斯凯勒一扬手,鬼缚丝被牵扯,古伊娜也直接飞到了斯凯勒身边,斯凯勒轻轻一探手,抓住了古伊娜的腰带。 随后慢慢悠悠以散步的步伐节奏,朝着本部的医疗部走去。 此日清晨,海军本部医疗部的一间病房之中,古伊娜眼皮颤动了一下,想要睁眼,但是眼睛的干涉感,已经外面明显的强光光源,让她睁不开眼睛。 最先有了正常反馈的器官是鼻子,古伊娜开始嗅到了医疗部特有的消毒水气味,她很熟悉,过去两年,她都数不清来过多少次了。 她并没有感觉疼痛,好像大脑和身体的其他部位断开了连接一般。 又在病床上躺了一会儿,眼睛逐渐湿润,也做好了适应外部光源的准备,不过听力似乎还没完全恢复,嗡嗡的幻听不断传入耳中。 “唔” 古伊娜睁开了眼,一瞬间,原本似乎与大脑断开了连接的身体,再度被感知到,一阵阵疼痛,也是不断刺激着她的大脑。 眼中因为干涩而分泌的泪水成为了引线,身体的疼痛则是成为了炸药,随后,引爆了古伊娜的泪腺,一瞬间,眼前还没适应过来的视野,被泪水直接扭曲。 “很疼吧?” 突然,一个声音传入了古伊娜的耳中,那不断嗡鸣作响的幻听,终于有了变化,她顺着声音看去,是一个年轻的男人,但是并没有穿海军制服或者白大褂。 还没等古伊娜询问,青年男子便说道:“我觉得你的佩刀应该比你更疼,我需要带回去才能修复,不介意等几天吧?” “你” 一出声,古伊娜发现自己的声音又干涩又尖锐,她停了下来,咽了咽刚刚分泌出来的唾沫,才出声问道:“你是谁?” “忘记自我介绍了,我叫台川,家传了一些刀剑研磨与武器修复的技术,你这把刀之前就是我修复的,但是现在看来还得彻底的修复一次。” 台川看了看放在一旁桌子上的只剩刀条的大宫盛景,他记得上一次送到他手中时,这把刀也是如此的狼狈,想了想,他补充说道: “以这把刀的使用状况来看,我相信我们以后会有很多见面机会的。” “抱歉。” 古伊娜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道歉,甚至她不确定自己跟谁说的。 台川摇了摇头,说道:“那我就先带走了,这段时间算了,你这段时间也用不了剑,我就不必给你留下备用的了。” 台川说着话,将大宫盛景的刀条包裹起来,装入一个盒子之中,没有询问古伊娜的意见,直接离开了病房。 离开病房之后,台川看着在不远处吧台吃着早餐的斯凯勒,有些不情不愿的朝着她走去,作为一个研磨师,他能判断出大宫盛景全是新伤。 斯凯勒大概率就是那个凶手,这也是台川有些不愿意接触斯凯勒的原因,作为一个研磨师,他天然对名刀有着偏爱。 斯凯勒毁掉的名刀可不止一把,毕竟斩杀了那么多剑士,而且这个人是没有收藏癖的!名刀说斩断就斩断! 如今研磨协会和锻造协会,都开始商议,要不要重新排一排名刀了,毕竟名刀现在空出来了不少位置,也出现了许多能竞争名刀的新武器。 比如斯凯勒的黑曜与白牙,比如米霍克的佩刀夜,这些都还没有列入名刀之中,两位并列世界第一大剑豪所用的四把刀,有三把都不是名刀。 这说出去,未免让人怀疑名刀录的专业性,但是这不妨碍台川反感斯凯勒,毕竟当初他的曾爷爷台禾,就是重研古御作,忘了休息,导致研磨后大病了一场,不久后 虽然台川说过能修复一把有望成为黑刀的名刀,哪怕身死也不足道哉,但是作为后人台川还是忍不住愤懑。 此时台川已经走到了斯凯勒身前,语气有些生硬的说道:“斯凯勒中将,按照我们的收费,上研每尺是二十五万贝利,白鞘、柄五万贝利每尺,如果换材料需要加价。 镡、首、缘、柄卷、目贯等装具,我们可以赠送,当然,也可以定制,根据不同的用料、工艺与造型定制,有着不同的价格” 斯凯勒停下了吃早餐的动作,抬头看着台川,说道:“按照最适合她的来,不需要考虑价格,合适的装具比纯粹昂贵的装具要好得多。” 说着,斯凯勒卸下了刃匣上的古御作,放在几乎没有了空间的桌子上,说道:“比如台禾大师帮我修复的这把刀,我想它造价不算贵,但是比之前要好太多了。” 台川下意识的看向了古御作,虽然早已经听说古御作被淬炼成了黑刀,但是他还没有亲眼见过。 不过此时古御作并没有出鞘,他只能看到古御作的装具,有的很昂贵,也有的只是基础的装具,但是这么多年过去,似乎没有什么磨损。 斯凯勒看着逐渐弯下腰,不断凑近古御作观摩的台川,笑着说道:“我不是怀疑你的手艺,只是有需要的话,这把刀你可以借走参考一下。” “红豆泥?!” 台川突然失态的喊叫起来,这把黑刀可是他的曾爷爷台禾生前,自诩最为优秀的作品,不管是研磨还是刀装,都倾注了最大的精力。 而且,这把刀也如台禾当时的预测一般,真的被淬炼成了黑刀,台川直起身,对着斯凯勒问道: “斯凯勒中将,我真的可以拿回去参考吗?” “我还是喜欢你之前那个桀骜不驯的样子。” 斯凯勒推了推墨镜,说道:“我最近十几天,应该都在马林梵多,这时间对你而言足够了吗?” “足够了!足够了!” 台川疯狂点头,伸手想要去那古御作,但是尝试好几次,都不敢真的拿起来,斯凯勒笑着摇了摇头,拿起古御作,朝着台川一抛。 台川手忙脚乱的抱住了古御作,冷静下来,他还不可置信的看了看手中的古御作,随后朝着斯凯勒深深鞠躬,说道: “斯凯勒中将,我一定会拿出我所有的精力与技艺,为您修补大宫盛景的。” “不是为我修补,而是为我的学生,霜月古伊娜修补她的佩刀。” “我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