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言没开玩笑。
他给出的这个解决办法，好像确实是最优解。
现在已经不是什么势力纷争那么简单了。
一旦真的让水火巫神重现于世，带来的祸乱足以打破现有的一切规则，让黎明苍生陷于水深火热之中。
别看她现在只是个连动都没法动，精神似乎还有点不正常的骷髅。
但她也是上古时代的三十六巫之一。
元灵界这么大的地方。
当时就他们三十六个人说了算。
能做到这一点，她的势力和实力，肯定是不容置疑的强。
三山五派两教六宗这种就别来碰瓷了。
比不过的。
和这样的事情比起来，什么正魔人妖都可以放一放。
你也得有命活着，才能去争夺辩论对吧？
所以。
这一切绝对不能发生。
可是，他们现在已经被合体境的妖弑逼到了死角。
外面还有一个刘让典。
毁去水火巫神尸骨的路子肯定是走不通的。
所以……似乎只能赶在他们动手前，先一步把柳涵嫣解决掉？
还不能是简简单单的一抹脖子就完事。
得是挫骨扬灰级别的毁灭才行。
这样的话，复活巫神的计划就缺少了最关键的因素。
这件事情也会随之泡汤。
只是。
别人似乎可以接受这样的方法。
但柳涵嫣自己，是不行的。
“为什么……一定要我去死呢？”
她像是自问，也像是质问。
“以你一个人的生命，换来整个天下黎明苍生的和平，是不是听上去也很崇高？”
夏言饶有兴趣的看着她。
这就是电车问题嘛。
杀一个还是杀一堆？
“可是……黎明百姓也不是我害的啊！”
柳涵嫣沉默了一会，然后突然有些失控的咆哮道，“为什么要我为了这样的事情去死！”
能看出来，这是一种色厉内荏的发泄。
这也是人之常情。
以往看的什么小说影视里面，似乎大家都很高尚。
一旦听说只要牺牲自己一个就能换来和平，那些人往往都只会象征性的犹豫一下，然后坦然的笑着面对死亡。
但实际上，哪有那么容易。
谁不想好好活着？
谁不想平平安安的？
更不要说，前几天她还快快乐乐的，和自己的阿姐姐夫一起插科打诨。
转眼间就要自己去死？
才不要！
换成谁都不可能接受这样的事情！
“……真的只能这样了么？”
苏琳琅也有些看不下去，低声向夏言问道。
她和柳涵嫣的关系很好。
毕竟这小丫头是自己看着长大的。
柳涵嫣就像是一个翻版的自己。
她当然也不希望失去这个小妹。
只是她现在也确实找不到什么翻盘的点了。
只能将所有的所有的希望寄托在夏言身上。
没辙。
这个坏男人确实办法多嘛。
可问题是，这个方案偏偏还就是他提出来的。
这让苏琳琅也有些不安了。
听她这么问，夏言没有立马给出答复，而是轻轻的握住了她的手。
然后，他便继续看向了柳涵嫣。
“涵嫣，你真的不愿意为了黎明苍生而死么？”
他像是在确认，也像是在循循善诱。
这样的语气，让柳涵嫣不自觉多思考了一下。
但她还是犹犹豫豫的摇了摇头。
“我不想死。”
“确定？”
“那当然！”
柳涵嫣拔高了声调。
没错。
她就是自私鬼！
她就是不想死！
就像她说的一样，凭什么一定要她死呢？
得到了她的答复后，夏言没有站在道德的制高点，对她进行义正言辞的谴责。
他反而很认真的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