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沐瑾年胸前的血迹，桃朵朵终是不忍。
让沐瑾年坐好，她半蹲在他面前，解开他的衣扣。
如玉的胸前，那深深的伤口依然不停地往外渗血。
看见那伤口，桃朵朵知道，沐瑾年是真的存了想死的心。
“为什么要这么傻？”
桃朵朵眼眶酸涩不已，拉着沐瑾年的手：“走，我们去医院。”
“不要去医院。”
沐瑾年深深地看向桃朵朵，眼中含着难掩的眷恋。
“我只要你给我包扎，如果你不愿意管我了，那就让我痛死吧。”
桃朵朵心中酸疼，终是叹了口气，取来一旁药箱里的纱布和药，仔细地包扎好。
“这药记得每天换，这几天尽量不要沾水了，你……”
桃朵朵叹了口气，将剩余的话咽了回去。
沐瑾年，在我离开后，你要好好的啊。
转身欲走，却被人拉住。
身后，沐瑾年哽着声开口：“能不能陪我吃完最后这顿饭再离开？就当是可怜我，好么？”
桃朵朵心中一酸，不由得开口答应：“好。”
听见桃朵朵答应，沐瑾年眼中燃起一丝喜悦的颜色。
“你等下，很快，就好！”
沐瑾年飞快地跑进厨房，继续准备这最后一餐。
“我帮你吧。”
桃朵朵也起身走向厨房。
看见桃朵朵在自己身旁帮忙洗菜，沐瑾年眼眶微湿。
“我们，真的不可能了吗？”
桃朵朵洗菜的动作一顿，垂下眼帘，淡淡开口：“忘了我吧。”
沐瑾年只觉得自己已经鲜血淋漓的心又被狠狠扎了一刀，嘴边泛着苦笑：“如果不爱我是你的选择，我尊重你。可是你没有权利阻止我爱你。”
桃朵朵手中的一片菜叶被捏碎，低着头从厨房里跑了出去。
沐瑾年立刻跟了出去，直到见到她低垂头坐在沙发上，才松了口气。
他深知，菀宛看上去坚强，却从来都是一个心地柔软的人。
因此，纵然是不爱他，也耐不住他的恳求，留下来陪他一起吃晚餐。
但，也仅仅如此而已了。
沐瑾年做了满满一桌，都是桃朵朵平日里最喜欢吃的菜，沐瑾年强撑着笑，不断给桃朵朵夹菜，桃朵朵也全都默默地吃了。
一顿饭吃下来，沐瑾年几乎没有怎么吃，桃朵朵也是食不知味。
桃朵朵吃得极慢，然而纵然吃得再慢，也有吃完的时候。
刚起身准备离开，沐瑾年也急忙起身，恳切地看着桃朵朵，开口道：“菀宛，让我送你吧。”
桃朵朵垂下眼，轻轻地点了点头。
车里，两人静默无话。
面前红灯亮起，沐瑾年将车停了下来。
沐瑾年看向身旁副驾驶座上的桃朵朵精致的侧颜，眼神痴迷而又哀伤。
终是狠了狠心，移开眼，不再看她，怕自己会忍不住想要毁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