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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五 今生今世(2 / 2)

蔷薇:“这不是明摆着嘛,她可是阿喵,活着的百科全书。”

安宁:“他问的是《山海经》里有记载女娲的是哪一篇。不能上网查。我小时候看过《山海经》的连环画,然后脑子里绕了一圈就想起来了。”

傅、毛等了很久,“哪篇啊到底?”毛毛跟着蔷薇喊完,抓了抓脸,“老师说《山海经》是啥?”

安宁:“《大荒经》啊,唔,顺便一说,女娲是人面蛇身。”

毛毛:“哦哦哦,记下来,回头我去看看这篇,好像有人兽同体什么的。”

安宁:“这老师很有趣,他本科是学物理的,硕士是学经济学的,博士是学管理的,来做老师,教的是小说。很佩服。”

蔷薇摆手:“估计是那种典型的书呆子、学霸吧。”

安宁:“他很帅,三十几岁吧,非常有型。”

其余俩:“继续说!”

安宁:“我第一次见到这位老师的时候,他还不是我们学校的老师,我路过食堂看到有场讲座预告,说某某某来我们学校演讲,题目是啥我忘了,反正是文学类的,然后我就去了。一年后,我无意中发现中文系的课表里有小说研究这门课,然后就又去旁听,结果发现是他在教。”

毛毛:“我闻到了奸情的味道。”

蔷薇:“小心妹夫灭了你。”

安宁:“我挺喜欢这门课的,去旁听常常坐在第一排,但我没教材,他有一回就问我,书呢?我说我物理系的来旁听,他就送了哟教材书还有他的一本小说。我觉得他讲课很有趣,可能是因为他既学过物理又学过经济的缘故吧,所以他的视角跟文科出身的老师很不同,很新颖独到。”

毛毛愤慨:“是啊,那么新颖的是你怎么不叫上我啊阿喵?!”

阿喵:“那会儿是读本科,毛毛我读研才认识你的。”

蔷薇:“那你怎么不叫上我啊?”

阿喵:“你当时在忙着追美剧《越狱》,纠结到底改选迈克好还是林肯好!”

蔷薇:“……记性要不要这么好啊你?”

阿喵笑道:“没办法,天生资质过人。”

“……”

蔷薇:“那你要去跟这位帅老师吃饭吗?要不别去了,让妹夫看到多不好,这种糟心事还是让好姐妹我替你分担吧!”

安宁刚要回,毛毛突然惨叫一声,蔷薇骂道:“你又怎么了?”

毛毛目不转睛地看着手机,“我刚才发了条微博,然后妹夫回了我……”

安宁隐隐有不祥的预感,“

你发了什么?”

毛毛答:“从前有位帅老师,后来,他想约阿喵去吃饭,未完待续。”

安宁无力道:“那某人回了什么?”

毛毛颤抖着手说:“妹夫说,我可以帮你现在就完结,让她回家”

蔷薇拍了拍身边某喵的肩膀,“就算你天生资质过人,却终敌不过会玩一手天罗地网而且永远不会停的徐哥哥(徐莫庭名字躺枪)。”

阿喵:“唔……别逼我鱼死网破。”

毛毛抬起头,两眼汪汪地看着安宁:“阿喵仔,妹夫又说,如果李安宁不乐意,就告诉她,家里还有俩嗷嗷待哺的孩子等着她回去。我不行了,妹夫这是要清空我们的血槽啊!”

这时沈朝阳终于姗姗来迟,她跑过来拿起安宁面前的水就一饮而尽。

蔷薇取笑:“这么饥渴交加啊老沈?”

沈朝阳一屁股坐在毛晓旭旁边的凳子上,喘了口大气才说:“我都快心肌梗塞了。”

阿喵问:“怎么了?”

朝阳摇头:“别提了,有人来学校找我。”

蔷薇笑道:“谁啊?能把我们的武林高手吓成这样。”

朝阳一脸苦逼相:“就是我们当初救过的那号妖孽啊。”

毛毛瞬间两眼放光:“那位传说已久的美男?他来了??哪呢哪呢?”说着已经起身四处张望!

朝阳摆摆手:“被我甩掉了。”

毛毛颓然跌回座位上,按住心口:“心如刀绞。”

阿喵:“毛毛……”

阿毛伸出手挡住安宁的脸:“别说了

,心如死灰了,你再说什么也不会死灰复燃的。”

阿喵汗颜:“我想说那边进门来的,好像是苏老师吧?“

“什么?!”毛晓旭瞬间满血复活,一跃而起,朝后望去,可不正是他家苏洵嘛,扯开嗓子就喊过去,“属于我的美男,这边!”

苏洵望过来,笑了笑,之前她说在这里跟朋友吃甜品,果然还在。而他身后的男子,在看向阿毛那边的人时立刻冲了过去,“朝阳!”

沈朝阳呜呼哀哉。

苏洵跟过去,对朝阳不由得教导道:“我想你可能跟晓旭在一起,就把他带过来了。不管你们之间有什么问题,都说清楚吧。”苏老师是从学校后门开车出来的时候,遇到了这名在马路边喊“沈朝阳沈朝阳”的男子,因为沈朝阳这名字他再熟悉不过,就下车问了下情况,得知这名五官漂亮的男子是沈朝阳的同乡,千里迢迢为寻她而来,结果沈某某避而不见不说,好不容易见到了还一溜烟地跑了。苏洵见他表情难受,人民教师于心不忍就带着人来了这家饮料店,想碰碰运气,果然都在这里。

蔷薇看着眼前这美如冠玉的帅哥伸手叫来服务生:“服务员,加两把椅子,谢谢!”

于是,两男就座。

一直看着沈朝阳的美男子自我介绍:“沈路。”

蔷薇老鸨样:“哎哟,还跟咱们家朝阳同姓哪,无巧不成书。”

沈路全神贯注地看着沈朝阳:“晚点,我们单独好好聊聊吧?”

朝阳叹气:“真没什么好说的。”

沈路抿了抿嘴唇:“你就那么讨厌我吗?我到底哪里不好了?”

朝阳:“问题就是你哪里都好。”

沈路咬牙:“我将就你还不行吗?”

围观党:“……”这么细皮嫩肉、美轮美奂的帅哥竟然缺心眼?沈朝阳起身道:“沈路,咱俩真不合适,真的,不说我比你大两岁,这外形、气场、性格就不是能搭配在一起的。找对象就跟穿衣服一样,一定的合适,不合适再好看穿上去那都只会不伦不类。”

沈路气的脸都红了:“那你当初干吗跟我订婚?我不管合适不合适,我只知道跟你在一起我就开心,我喜欢你。你现在想一条短信就跟我解除婚约?我告诉你沈朝阳,没门!我来这里,就是要跟你说明白,无论你要在外面待多少年,我都不会多说一句话,我会一直等你。等你回家,我们结婚。”

围观党们面面相觑,毛毛抽出纸巾抹泪,擦完举了下爪子:“我去趟wc,你们能不能先暂停一下,等我回来再继续?”

沈朝阳、沈路同时怒瞪毛晓旭,毛毛无辜,嘴上咕哝:“这不是挺合拍的吗!”

沈朝阳再度叹了气,回头语重心长地跟沈路说:“你到底喜欢我什么?如果是因为小时候那些坏小子欺负你我救了你两回,你想报答,可以,但以身相许什么的真的算了,你要是真有心……我最近缺钱。而关于咱俩当初会订婚这事……”朝阳深呼吸,“我读博的第一年夏天,天清气朗,我回家,然后……你跑来跟我说你得绝症了,想死而无憾!是不是你说的?是不是?最后知道真相的我眼泪都掉下来了。”

蔷薇差点拍桌子:“太渣了。”

毛毛弱弱地问:“谁渣?”

蔷薇:“还有谁?沈朝阳啊!在爱情里谈金钱就已经很渣了,还见死不救。”

朝阳怒极反笑:“最在意钱的是你吧,还有什么见死不救,没听明白吗?他得绝症是纯属扯淡!”

这时,安宁终于开口了,“咳,他的意思可能是,在遇见你之后,得了不跟你在一起就会死的绝症。”

“……”众人抖了抖。

沈路望向阿喵,很诚心地说:“你懂我。”

阿喵笑而不语。她不会说,她遇到过相似的案例。在她怀胎十月期间,徐莫庭说:“这一年,我就当自己隔离治疗了吧,而想来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至于朝阳,解除婚约什么的自然失败了。而且最终不仅没能解除,据说之后沈路就此赖在沈博士的宿舍门口不走了。

沈朝阳来徐家找阿喵求助:“我质问他,你不是说回家等我吗,他面不改色地说我反悔了怎么样?有这样的人吗?!”

阿喵想了想,看向沙发上的另一个人,徐莫庭目不斜视地道:“我没兴趣干涉别家内政。”

朝阳差点使出降龙十八掌来……自我了结了!

沈朝阳走后,阿喵沉吟:“其实,如果朝阳一点都不喜欢他,就算那人把自己说得再怎么悲惨,她也不会跟他订婚的吧?”

徐莫庭换了电视,起身上楼去了,并且说:“不管自家门前雪,还管他人瓦上霜?”

安宁现在已经不能直视“雪”字了……

六、相信幸福总会来临

安宁帮徐莫庭送落在家里的文件去他单位的时候,看到他身边站着位美女,两人有说有笑的,好吧,是徐莫庭在说着什么,旁边的美女笑得很开心。

安宁看着看着看着,果断吃醋了。

她施施然走过去,徐莫庭老早就看到她了,就站在那看着她过去,而旁边的美女止住了笑。在安宁走到他们面前时,美女又笑了,她抱手打了招呼:“徐夫人吧,久仰久仰。”

阿喵看着她,忍了一下,还是说了:“那什么,左手压右手才是‘你好,久仰’的意思,右手压左手是报丧来着……”

“……”

徐莫庭咳了一声,说:“资料给我吧,辛苦你了。回去开慢点,注意安全。”

阿喵鼓了鼓腮帮子,刚要转身走,徐莫庭又拉住了她的手臂,“哦,对了,这位是我高中同学,刚回国,来请我们喝喜酒的。”

阿喵目瞪口呆了下,随即尴尬地笑了笑,“哦哦……”

那美女开玩笑地说:“我差不多就是来报丧的,因为当年我可是我们班暗恋徐莫庭的第一人,唉,我追不到他,就只好抛开爱情勉为其难地将就他人过日子了。”

阿喵更加尴尬了。

那天晚上安宁很郑重其事地问徐莫庭:“我们送点儿什么给她呢?我希望她幸福。”

徐老大揉了揉她的头发,“幸福都是要靠自己争取的。“

“……好吧。话说莫庭,你当年知道她暗恋你吗?”

“暗恋我的人多了。”

“……”

感情这种事啊最是人间头疼事。

好比徐程羽,最近就很头疼。

徐莫庭的堂妹徐程羽,虽说是堂妹,但其实跟徐莫庭是同岁的,只是晚出生了几天,一样念的是外交学系,长辈指的路。徐程羽觉得,她虽然没有堂哥那样牛逼,万事都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做任何事都像是他的专长,但她在这条路上走得也还算身心健康,步堂哥后尘在外事局工作了两年后,也有望在未来两年进入更高级的单位工作。

本来以为自己将“事业”按部就班妥妥地搞定后就万事无忧了,结果,还是被家长们“批判”了,快而立之年了还没对象,这说出来不是丢老徐家的脸吗?于是开始频繁地催着她去相亲,什么警官、医生、老师……徐程羽表示,不能跟长辈斗,因为肯定斗不过,但自己又实在不想连爱情都失去自主权一左右为难百般纠结之下,只能找人帮忙了,徐程羽妹妹找的不是别人,正是她家堂嫂也。

“堂嫂,你觉得结婚好吗?”

一上来就被问了这么“高深”问题的阿喵,淡定地端起茶喝了口够才说:“你堂哥让你问的吗?”

徐程羽笑喷:“不是不是堂哥没那么无聊。我就是自己想知道。”

安宁心说,你是没见识过,他比这更无聊的也问过,“其实要说结婚这事好不好吧,真的因人而异,有些人觉得婚姻是可以安身立命的港湾,有些人却觉得它是坟墓。”

徐程羽感慨道:“老实说吧,我挺不想谈恋爱的。这人心是最难猜的,有那时间和精力,不如去买一株水仙养,你猜都不用猜,就知道它如果开花就一定带香气。但这人心你费尽心机一层层地剥开来,都不知道里面是香气还是毒气。”

阿喵想了想,点头说:“画虎画皮最难还是画骨。要不这样,下次哦不得不去相亲时,我陪你去,我帮你去摸骨,你如果不喜欢那个人,我就算是得罪看相鼻祖某某某也会说那人不是好骨相的。”

徐程羽汗颜:“我说堂嫂,你的知识涉及面要不要这么广啊?每次都让人觉得自己这二十多年都白活了。”这时有人经过客厅,问:“你要去摸谁的骨?”

徐程羽立马起身叫了声“堂哥”,阿喵依然淡定微笑中。

吃完晚饭,徐程羽MM行色匆匆地走了,小夫妻俩上了楼。

徐莫庭一进房间就问:“夫人那么喜欢摸骨,何不帮我摸一下?”

阿喵看了某人一眼,马上笑眯眯地阿谀奉承道:“您这摸都不用摸啊,一看就是麒骨无疑,生就麒骨为人贵,呼风唤雨有神威,一生富贵声名远,不在官场也发财。而拥有此等奇骨者,亦必是形貌相当,神气清越也。”

徐莫庭笑道:“听你这么说,我还是属于内外兼修的?”

“嗯嗯,绝对的,麒麟啊,神兽哦。”

晚上安宁陪俩娃在儿童房里玩,看着俩孩子不由得说:“那我们家小旗子就是小麒麟了。小燕子则是鹏骨,生就鹏骨天性高,昊天振翅好逍遥,青云直上风送急,晚景昌荣乐陶陶,是不是啊?”俩娃的答复分别是:小面瘫很给面子地看着妈妈说完,然后又继续低头翻手上的《小朋友》杂志;小软萌则是笑咯咯地说:“乐陶陶乐陶陶……”

“差别还真是一如既往的大……好吧,麒麟大鹏什么的,好歹等级是一样的,都是神物。”

徐莫庭母亲进来听到这话,笑着说:“哎哟,明显是吉祥物嘛。”

呃,还是婆婆比较犀利啊。

晚点回房后跟徐莫庭说起这茬儿,对方淡然道:“你也是我的吉祥物。”

“什么吉祥物?”

“招财猫。”

“……”阿喵鄙视,“都不想说你世俗啥的。”

“现今的社会,有钱才好办事。”

阿喵顺口问:“你想办什么呀?”

已铺好床的徐老大终于正视阿喵同学,云淡风轻地回:“你。”

“……”

后一周的周末,徐莫庭带着太太去参加高中同学的婚礼。

这场婚礼还挺戏剧性的。

新人敬酒环节,豪迈的新娘子在敬到徐莫庭时开口大声地对在场的宾客说道:“这位帅哥,就是我高中暗恋了三年的人。他可害我苦了三年,三年不敢吃肉,怕胖,三年不敢放松学习,怕被看不起。我今天能有这成就,多亏他哈!我得向他敬两杯!”在宾客们的笑声中,新娘子一下子干了两杯葡萄酒下去。徐莫庭站在那儿也配合地喝了两杯。

新娘子问:“徐莫庭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徐莫庭笑了笑:“那行,我也说两句吧。”他看向身边的安宁平缓地说道,“我身边这位,是我太太,也是我从高中开始,暗恋了六年多的女人,高中二年级那年知道了她,三年级那年去表白,人家没看到我的信。大学四年想着怎么把她忘了,没成功。后来,我出国读本科回国再读研,很多人说我是不是脑子坏了。我脑子一贯还好,不好的是我的不死心。我回国第一年,就看着她,什么都不敢做,第二年,我站到了她面前,后来,我们相爱,也结婚了。在人山人海里找到一人来相爱、结婚并不是件容易的事,如果两人能走进婚姻,就彼此珍惜吧。

宾客们都鼓起掌,新娘子哭了,抹去眼角的泪又笑道:“谢谢你,也借你吉言!”然后对安宁说:“祝你们幸福。”

安宁马上回道:“你也是!”

那天晚上回家的路上,安宁轻声说:“莫庭,谢谢你。”

“嗯?”

“……我爱你。”

徐莫庭“嗯”了声,“你敢不爱试试。”

“……”

七、分别是为了下一次的相见

这年年中徐莫庭的父亲宣布了退休,有记者朋友问他:“徐老您这一生为祖国做了很多贡献,因为工作的关系常常留在北京,还要经常出国访问,最长的一次我记得有大半年没回家,但我们知道您的家庭一直很美满,能跟我们说说您是如何做到事业和家庭双成功的吗?”

徐父颇为风趣地说:“其实首都也是我的家,你们也知道我父母他们都住在这里,我留在这边时间长的时候我的太太也会过来陪我。但我的承认,我是习惯跟着我太太走的,所以好多人都说是我嫁给我太太的。”这话引得一帮人笑了。

徐父接着说:“在外,没退休前我工作隶属中央,我夫人隶属地方,虽然部门没有关联,但很多工作上的事她都会听取一些我的意见,地方听中央,这是一定的。而在家,我太太是中央,我是地方,我都是听她的。所有的关系,又要对等、平衡,才能维持长久。”

掌声过后又有记者问道:“听说您儿子前两年结婚了?预计今年也会进入外交部工作?”

“对,我的独子已经结婚,儿媳很好,知书达理,非常孝顺。我希望他不管是事业,还是对家庭的经营,都能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有人笑道:“您儿子似乎比您当年进外交部的时候要年轻许多啊?”

徐父轻快地说:“他的孩子比他更早会说话。江山代有才人出,我相信我们国家的人才会越来越多,也会越来越出色。”

当天在网上看到这条新闻,阿喵笑喷了:“刚才爸吃饭的时候还在说,年纪大了,到了退休的年龄不想走也得走了。说的一本正经的。结果这里,爸嫁给妈……噗,好有爱。徐莫庭,我是你的地方还是中央?”

徐莫庭:“殖民地。”

“……”阿喵差点忘记了,这人手机上她的号码存着的就是“myterritory(我的版图)”。

徐莫庭在国庆之后就要走马上任了,于是,他们要搬家了,一家四口。

搬家前阿喵跟姐妹们约了吃饭,结果那天她车子刚开出小区大门,就跟一辆小绵羊擦上了。

阿喵赶忙下车去看,“您没事吧?小绵羊的车主扶起车子发动了下说:“我赶时间,就不要你负责了。”小伙子的手上一直紧紧地抱着一束玫瑰花,随后骑上车歪歪扭扭地走了。

安宁笑着摇摇头上了车,刚才这场景让她恍惚想起几年前的一幕,她骑着一辆小绵羊,撞了一辆奥迪轿车……她当时撞的……咦?刚刚开进小区的是公公的车吧?等等,她当时撞的……好像是她公公的车?!那位摇下车窗来看她的威严中年男人……就是徐莫庭他爸啊?!

后知后觉了好几年的阿喵瞬间不淡定了。一边开车一边主动给徐莫庭打去电话,那边接起,轻声道:“想我了?”

阿喵泪奔地说:“莫庭,你上学都是你爸爸送你去学校的吗?”

徐莫庭沉默了下,说:“你想问什么?”

“唔,我想说,你爸会偶尔去一下我们大学吗?爸爸那么忙,没事应该不会去的吧?你那会儿也那么大了,上学什么的不需要再送了吧?”

只听电话那头徐老大说:“他那边有朋友在。”

“谁?”

“校长。”

“……”

而那天吃完饭,安宁跟三位好友说了要离开的事情,在一番沉默后,蔷薇首先愤慨:“我才来你就走,你这是有多不愿意跟我呼吸同一座城市的空气啊?”

朝阳:“唉,从今往后见阿喵就难了,看的着摸不着想来真心酸。”

毛毛大哭:“阿喵走了,以后还有谁能随时随地告诉我那些我想知道的有趣事啊?”

阿喵也很惆怅:“我也很伤心啊,但是,人生无不散之宴席。”

毛毛哭的更凶了

阿喵安慰道:“还好,现在飞机来去很方便,我有空就会回来的,毕竟公公婆婆在这边。”

毛毛隐隐地抽泣:“说起飞机,说好的要做彼此的天使,都不算数了吗?”

一直隐忍不发的蔷薇终于受不了了:“你这吨位能当天使?一起飞翅膀就得折。”

毛毛一把抹去眼泪说:“别当我文盲,我的座右铭可是:‘天使之所以能飞起来,是因为她把自己看得很轻。’我可是一直都把自己看得很轻!”

安宁皱眉:“毛毛,这句话里的轻,不是指体重,而是指谦虚,整句话是说谦虚的人才会成功。”

毛毛震惊:“啊?!原来……”

蔷薇也很震惊:“原来你真的是文盲。”

慢慢之后问安宁:“阿喵,我一直想问你一个问题,这个问题困扰了我好久,在你走之前可一定的告诉我答案,否则我会食不知味夜不能寝百爪挠心生不如死的!”

“什么问题?”

“李白他到底爱的是谁?!”

“……”

阿喵苦苦思索一番后说:“李白一生不得志,他想做官为民请命,可是唐明皇只找他写杨贵妃的美貌,写宫廷的盛宴,他一直很郁闷,然后好不容易发生安史之乱了……”

蔷薇笑喷:“等等,好不容易?这话说的,阿喵,你内心深处有暴力因子哦。”

阿喵汗:“我说的好不容易是从李白的角度出发,动乱之下出英雄的机会大点嘛,结果……咳,他投靠错了人,被发配夜郎。对了,说道这里,顺便说一下,李白极有可能是吉尔吉斯斯坦人。”

毛毛震惊了:“什么?我从小到大背他的诗,他还不是咱们的祖先?淡淡的有种被白白嫖了的感觉有没有?”

沈、傅:“……”

阿喵:“嗯,据说不是,如果真是吉尔吉斯斯坦人,那他很有可能是一枚高眉深目的大胡子叔叔。”

毛毛痛心疾首:“他不是诗仙吗?大胡子怎么还仙得起来啊?我们那些语文课本上还总把他画得白衣飘飘衣袂飘飘的,误导啊严重的误导啊。”

阿喵拍了拍毛毛的背:“回到正题哈,当年李白发配夜郎,途中遇到郭子仪,郭可是军功卓著的大将军,他用自己的功名力保李白,于是乎李白就不用去夜郎了。”

蔷薇摸下巴沉吟道:“我闻到奸情的味道了。”

阿喵:“一名大将军莫名其妙地去救一位跟他没啥交情的诗人,确实有点诡异,但他们之间没什么,因为不需要去夜郎了的李白谢过大将军后就继续游山玩水喝老酒去了。再顺便一提,有传说唐明皇曾经给过李白特权,就是他走到哪里喝酒都可以不付钱。这点真不真我不知道,但作为八卦还是很有趣的。”

毛毛:“我只想知道,他为什么不要大将军?为什么?”

阿喵:“呃,毛毛,我马上就要讲到你想要听的了。‘不见李生久,佯狂真可哀。世人皆欲杀,吾意独怜才。敏捷诗千首,飘零酒一杯。匡山读书处,头白好归来。’这首诗是杜甫写的,有没有听出来呀,赤裸裸的表白哦。”

毛毛、蔷薇:“……”

朝阳:“阿喵,请记住,咱们是理科生,而你是理科生里的异类。”

“……”阿喵无语了,“好吧……‘不见李生久’,这不是表达相思之意吗,最后还说‘匡山读书处,头白好归来’,他的意思是,李白你既然不用去夜郎了,那就来跟我过吧。”

傅、沈、毛:“啊啊啊啊赤裸裸的同居请求啊。”

阿喵:“可惜李白没去。”

毛毛:“为什么啊?!”

阿喵:“杜甫写过一首关于他住处的诗,《茅屋为秋风所破歌》,咳咳,我觉得李白是觉得杜甫太穷了,所以他宁可对着月亮喝酒也不要跟着杜甫去住茅庐。”

朝阳:“噗,人嘛,都是现实的,没房没车,谁愿意跟你过日子啊。”

蔷薇:“小李有点儿渣了啊。”

阿喵:“其实,李白‘爱’过孟浩然但是很有依据的,‘吾爱孟夫子,风流天下闻。红颜弃轩冕,白首卧松云。醉月频中圣,迷花不事君。高山安可仰,徒此揖清芬。’他说‘吾爱孟夫子’……”

朝阳:“我想说,小李他到底处在多少角恋里啊?”

阿喵:“李白是风流才子嘛。但孟浩然爱的是唐明皇,孟写过‘不才明主弃,多病故人疏’。”

毛毛有点晕:“多少P了啊?”

阿喵咳了一声,最后还是决定端正三观:“但是我觉得李白最爱的还是月亮,‘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其他人都是过客,是浮云。”

朝阳:“所以讨论到最后,李白爱的是月亮?”

毛毛:“我还爱太阳呢。”

蔷薇批评:“阿毛,别说脏话!”

“……”

这样的说说笑笑,就像又回到了几年前的校园里。那些记忆和现在重叠,那么鲜活,好像她们都不曾离开过那里。友谊是点缀青春最美丽的花朵,她的芬芳会让人永远记住,在那一场青春年华里,她们有多么的肆无忌惮和快乐。

八、有情人终成眷属

跟朋友们分别后安宁回了家,刚进家门,就听到公公婆婆在边看电视边聊天。安宁进去叫了声爸妈,婆婆说:“宁宁回来了?莫庭说,你晚饭在外面跟朋友们吃了?”

“嗯,是的,吃好了。”安宁点头。

徐父说:“莫庭刚带孩子们上楼去。”

“好的。”安宁想了想,还是低头说道,“爸,我几年前不小心撞了你的车,对不起。”

徐父一愣,笑了出来:“你到还记得啊。那天,莫庭还坐在我旁边呢,还跟我说了句‘让她赔偿’,哈哈哈。”

“……”安宁终于要哭了,什么人嘛这个徐莫庭!

跑上三楼的阿喵一推开门就看到那一大一小窝在大床上好不自在地看着儿童片。

阿喵低声地有力地叫了声:“徐莫庭!”

徐莫庭转身看过来:“回来了?”

安宁摆着脸过去,刚要开口,床底下就慢悠悠地踏出一只猫,可不正是他们家那只金色眼瞳的黑猫吗?徐莫庭看着那猫说:“我老早就跟你说过,你喂它吃太多了。”

“呃……”安宁也望着那只虽然胖但是走路依然很优雅的小胖墩。

徐莫庭叹了声:“一只猫胖得跟小猪崽似的,这已经不是超重,而是跨越物种了吧?”

“……”

他们家小闺女这时“妈妈妈妈”地站起身朝她蹒跚走过来,安宁马上坐到床沿将她抱住,“哇,我们家小燕子现在走起来好快了啊。”

小软萌被妈妈抱着就咯咯咯地笑得很开心,然后朝床上另一头的爸爸、哥哥招手,白白的小手一张一合。

徐莫庭微挑眉,“这是想要一家四口团圆的意思吗?”说着起身抱起儿子走到老婆和女儿旁边。

淡定的大儿子一被放下就翻过安宁的膝盖,夹在安宁和小软萌中间,孩子妈奇怪:“怎么了?”

孩子爸轻轻揽过孩子妈的腰身说:“给父母创造条件吧。”

看着身边的仨,安宁无语的同时也异常感动,之前的“算账”早不知道忘到哪儿去了,“好像有一阵子没拍过四人合照了。”说着掏出手机打开拍照模式,“来来,一起拍张照,好了,乖,拍照了,都别动了哦,一起笑起来,茄子……”

拍好后安宁看效果,从左到右:徐莫庭,她大儿子,小女儿。表情分别是:一本正经,笑容灿烂,小面瘫,小可爱。

安宁深深觉得,遗传可真神奇……

安宁将照片发给远在大南方的表姐看,表姐回复:“你们家这两只小包子,如果有人敢怀疑不是你跟你老公生的,你就果断地跟人家说,‘是的!是按照我们的模版克隆的!’哈哈哈这也太神似了吧。”

阿喵一头黑线。

在儿童房里哄了孩子们睡后,安宁回房,徐莫庭洗完澡出来,说:“今晚早点睡吧。”

“嗯。”

走前安宁去看了母亲。墓园里很安静,只有树上一些鸟儿在低低鸣叫。小燕子拉着妈妈的衣角奶声奶气地说:“妈妈,哥哥说,外婆只是去天上了那里很好,有好多好心的爷爷奶奶……”

旁边的小面瘫也在另一侧扯了扯安宁的衣角,用稚气的声音认真说:“所以妈妈别不开心。”

安宁蹲下抱住俩孩子,身后站着的徐莫庭静静地守候着妻与子。

回去的路上俩孩子分别趴在安宁的两侧睡着了。

安宁看着窗外的秋景,慢慢地说道:“我妈做了大半辈子的老师,直到后来身体不行了才离职,很多做人的道理都是她教给我的,我记得最深的是,人的一生太短,所以为人处世上简单点就好,你不去强求反而得到的更多。”

前面开车的人轻轻“嗯”了一声。

安宁回头看向他,又看向孩子们,“除去妈走的太早,我到现在没有过一点遗憾。”

徐莫庭柔声说道:“我跟孩子会永远陪着你。”

安宁笑了,浅浅的,“嗯。”

整理行李的时候安宁突然想到北京的亲人,就问莫庭:“我一直好奇,为什么你爷爷奶奶都待在北京,不回这边,这里不是老家吗?”

“爷爷当年去北京是工作需要,后来也没回来,而是留在那里养老,是因为老人家不想回到这里触景生情。”

“嗯?”

徐莫庭把她整理好的书放进箱子里:“是关于上一辈的事。”

“是因为,你二叔吗?”

徐莫庭露出点意外的表情,说:“爷爷奶奶一共生了三男三女,爸排行老大,徐程羽她爸排行老三,我二叔——死了,死在老家里的,外人不知道,都以为他又出国了。”

安宁想起以前父亲跟她说的,“他死了……”

怪不得从来没见过他。

“嗯,我对二叔的印象一直是他在抽烟、写书法“作画,他几乎不出书房门。很多人都说他风流,可我并不觉得,他只是过得很自我……他的死是对外保密的,爷爷也嘱咐过家里人不能再提及二叔,有人问起就说出国了。爷爷跟奶奶去北京后就没再回来过,唯一一次回这边就是我们结婚那次。”

安宁听着不由得深深叹了一声,上一辈的这段往事她虽然不清楚具体是怎么回事,但是就这样听着,便有说不出的怅然感。

阿喵忍不住抱住身边的人,心想这世上不圆满的感情真的好多,幸好自己遇到了他。真希望天下有情人都能少经点波折,相遇已经是那么不易。

徐莫庭摸了摸她的头,“你只要知道徐莫庭跟李安宁会永远好好地走下去就行了。”

“嗯,还有小面瘫和小软萌。”这时徐老大的手机响了,他接起,听了一会说了声“知道了。”就挂了。

安宁不由得问:“谁呀?”

“老三。”

“哦。”阿喵没再多问,但隔天她倒是接到了老三的电话,对面号着说:“老大不是人啊!我昨天跟他打电话说我穷得饭都吃不起了,让他可怜可怜我给我寄点吃的来,他寄是寄了,但是他是到付啊到付啊!嫂子,我真不知道昨天你们那么早就在恩爱了啊,打扰到你们是我不对,可老大这做法也忒血腥了啊!于是我只能跟同事借了钱付款,我成熟稳重、做事周全、高大威猛的形象就这么破灭了啊!”

“……”

阿喵发誓,她按到扬声器绝非故意!

然而木已成舟,于是整辆越野车里,陪着过去的徐父、徐母,趁此机会跟去北京看爷爷奶奶大姨小姨顺便玩下的徐程羽纷纷看向开车的徐莫庭,心中不约而同:“这人,是真的坏啊。”

徐莫庭面不改色地说:“忘了。”

“……”

阿喵弱弱的道:“你还不如干脆‘忘了’寄呢。”

徐莫庭,“吃一堑,长一智”的典型人物,即让别人吃一堑,自己长一智,这样的人啊,走到哪儿都不会是吃败仗的主儿,安宁深深感叹,祖国有他我就放心了。

入冬时节,机场。

从香港回来的贺天莲坐在机场里等着司机来接。

等了大概十来分钟后,旁边坐下一对小情侣,然后就一直在那儿恩恩爱爱甜言蜜语。

贺总作为旁观者忍不住感叹,年轻真好啊。

贺天莲30岁那年,父亲坐了牢,他离开香港到了大陆,第一份事业是在一座金融业发达的一线城市开了家杂志社,这算是他年轻时的梦想,没想到经营的不错,于是一做就做了好几年,而他也是在那里认识了洛臻,他生平喜欢上的第二人,可以人家走不出过去。他一向不强人所难,努力过还是不行,那就送上一句祝福,以后再相见也还可以喝杯咖啡聊聊天。后来一年他大伯给他打电话,让他去江泞市管理一家中外合资企业,那企业50%的股份是贺家的,如今转交给他这名贺家唯一在外的私生子。他笑了笑,说了声谢谢。对于如此慷慨的礼物,他不要就太对不起被勒令一年只能回港一次的自己了,而另一方面他当时也觉得在一个地方留得有点过久了,是该换换环境了。于是将杂志社转手他人后,便去了江泞。

如今快四十五的贺总,名利兼收,却越来越觉得生活没意思。以前假期还会出去找点乐子玩玩,现在基本就是待在家里,甚至开始养花、泡功夫茶了。贺总不得不感慨,真的老了啊,难得出趟差才飞三个小时就觉得腰酸背痛了。显然,这是贺老板自谦了,都说男人四十一枝花,况且还是这种成熟稳重又不乏风趣幽默、有貌多金的紫睡莲(世界上最贵的花),是多少女人梦寐以求想要得到的极品优质男人。

所以当来接徐外交官一步回家来过“澳门回归纪念日的阿喵和俩小包子的傅蔷薇,匆匆忙忙停好了毛毛的QQ车,风风火火地跑到机场大门口的时候,不小心擦撞了从里面走出来的贺总,后者绅士地说了声“sorry”,然后进了路边等着的轿车里,扬长离开。一直望着那辆车,直到它消失不见的蔷薇心道,如果他没结婚,那他就是他未来的孩子爹!

佛说每个人所遇到的都早有安排,一切都是缘。

而无论你几岁,当你遇到爱你的人时,便是你最美的时候。而不管谁,一生总有那么一刻,比夏花更灿烂。

九、最美遇见你

《我是一棵树》

如何让你遇见我

在我最美丽的时刻

为这

我已在佛前求了五百年

求佛让我们结一段尘缘

佛于是把我化作一棵树

长在你必经的路旁

阳光下

慎重地开满了花

朵朵都是我前世的期盼

……

“安宁!快点过来排队,老师要点名啦!”

“哦哦!”安宁赶紧把那本《席慕容诗集》放在凳子上,用校服外套盖了下,跑向塑胶跑道,呜呜,可怕的体育老师已经在吹哨子了。

“莫庭,看什么呢这么全神贯注?窗外有什么啊?我也看看!”

“没。看你的书吧。”

……

当你走近

请你细听

那颤抖的叶

是我等待的热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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