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到最后,那魔子厄子车也没有察觉得到,那灭杀他的不是道隐,而是孙瑾。
在最后的瞬间,那一指散发的气息,和让他心惊胆战的恐怖感,都没有让厄子车有一丝的怀疑,仿佛在他的感受中,那和他在远古之战时,虽没有切身体会,可也是远远看到过的,真正的道隐一指,一模一样。
那确确实实,就是道隐一指,没有察觉,但孙瑾在展开这一指后,脚下的祭台虚影消散,看着那黯淡的本命源印,眉头皱了起来。
“有些……拿捏不住。”
“这是自然,道境的一指,以你如今的境界,怎么可能轻易掌握但……我没有想到,借用我降临你身上的气息,和一指的起手,借用阿赖耶识,和这祭台之力,真的将这一指临摹。”道隐魔祖沧桑的声音回荡心神,带着一丝他原本也不会拥有的惊讶和赞赏,那漆黑的星空裂缝中,本体视线也是落在孙瑾的身上,一凝之中,似在重新做出对孙瑾的评价。
“在附身之前,你身上有我熟悉的痕迹……你应该是拥有了我真正完善这一指之前的传承,真道成之日创造的天魔一指,所以你才可以这么短时间内完成临摹……这痕迹源于血脉,是这样么……”道隐魔祖喃喃中,声音中忽然带着一丝叹息和复杂,让孙瑾也不由得沉默下来。
按照道隐魔祖的说法,孙瑾确实拥有他曾经作为一代天魔时的传承,那就是天魔一指,但天魔一指孙瑾之所以获得,是因为魔子血脉,而妖魔族的传承里面,绝大多数都是通过毁灭其他星空种族的文明传承,靠着吞噬掠夺来壮大自身,其中的意义,自然不言而喻了。
“不论如何,通过我降临身体,加上你亲自展开这一指的感悟,已经得到了远超于我,还有那太晨老家伙想象的造化,我对那老家伙的承诺已经结束,可以离开,至于这些残留的妖魔……待我离开后,留下一些气息,你自己定夺。”叹息中,道隐魔祖似乎不想在这个问题上深究下去,孙瑾可以感受到,这位魔道大能降临在自己身上的意识逐渐消失,那回荡心神的话语,让孙瑾眼睛中立刻有精芒一闪而过。
“多谢前辈。”
“谢字不用多,举手之劳而已,你带走的那些人,既然是太晨那老东西默认,我也不会多说些什么,但在这一次之后,星空裂缝会就此完全关闭,不到时候,整个破碎星空就会一直完全封锁,不会再开。”
“我的出现,已经有几位老友察觉到了,而我也和他们打过招呼,可因为我的掩饰,他们没有察觉到你的存在,往后我也希望,在未到时机之时,你的血脉之事不会暴露,或者……永远不会暴露。”心神之中的声音逐渐消散,带着一丝深意,在最后一个字音落下的时候,那降临自身的意识完全消失不见,只剩下一些魔威还残存身上。
四周依然禁止,但那星空裂缝开始闭合,直到完全消失后,孙瑾也无法再通过阿赖耶识感应到道隐魔祖的灵魂波动,此刻沉默之中,对着那星空裂缝曾经存在的位置,带着恭敬之意,再次欠身一拜。
“哪怕对于前辈来说是举手之劳,但对于晚辈,是无上的造化,铭记在心,此生不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