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鹿好像松了一口气一般，“那…我能提一个小小的要求吗？”
以一个总监的视角看来，这话说的其实很可笑。在这种职位悬殊的情况下，一个普通职员、名不见经传的新人设计师跟堂堂设计部总监直接提要求，说出去是会让人笑掉大牙的，稍微有点儿情商的人都不会这么干。可是夏鹿初出茅庐，不懂这个，她只觉得以前跟罗文涛的关系还算不错，就算升了职，人也还是那个人。
“什么要求？”
“再过几个月我就入职满一年了，我想请总监你帮忙写一封推荐信，让我可以应聘其他设计公司。”夏鹿终于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罗文涛没有立刻答话，只是伸手推了推眼镜，好像在思考什么。
几分钟以后，他终于又开口了，“你先前要走是因为周总不知道你在这儿工作，你怕被发现，现在这个问题已经不存在了，你为什么还是执意要走呢？”
夏鹿自然不可能告诉他真实的原因。
“我是觉得朗星的工作环境不太适合我，我应该还是比较适合规模小一点儿的设计公司。”她只好随便找了一个借口，不过罗文涛不是个傻子，一下子就听出来了。他在设计行业呆了这么久，只听说有人因为公司规模太小不够正规拍拍屁股走人的，还从没有人嫌弃过公司太大管理太完善。
“好，如果过几个月你还执意要走，我可以帮你推荐。”罗文涛点了头。
“谢谢。”得了个新鲜大饼，虽然只是画的，夏鹿还是露出了笑容。
Karen推门进来，看到两人正在说话，“我是不是打扰你们了？”
夏鹿赶紧站起身，“没有，我跟总监已经谈完了，现在就出去。”
“诶？等会儿~”刚要离开，Karen就拽住了她的胳膊，“正好我要说的事儿跟你也有点儿关系，留下来一起听吧。”
“我？”夏鹿一脸茫然，这管理层要谈的事儿跟自己能有什么关系，不过还是乖乖坐了下来。
“总监，之前我们讨论过的首席设计师空缺一事，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罗文涛抬手捋了把头发，显然是对这个话题并不十分感兴趣。
从资历和设计水平来看，王超都是首席设计师的最佳人选，可是一起共事这么长时间，罗文涛对他的个性十分了解，冲动自大，听不进别人的意见，这对于一个处于领导地位的人来说是大忌，即使只是一个团队，也并不能掉以轻心。
“还没考虑好。”
Karen似乎早料到他会这样说，“既然这样我给你推荐个人怎么样？”
“好啊，是谁，说来听听。”
Karen转头看向夏鹿，“远在天边，近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