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香阁老板干净利落地把字画收好,引起一阵哄闹。
墨香阁老板也不理,无情地抱着字画去后堂了,韩老太爷也跟进去,他得再仔细叮嘱一番。
“哎呀我只看到那字甚是潇洒飘逸”“我只看画了,没来及看字呢”“那诗句才是精妙,可惜只看了两句”
便有人问那最先看到字画的学子,那学子呆呆道,“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便呆愣着不说话了。
墨香阁里炸开了“妙哉,妙哉!”“韩院长不愧文学泰斗”“韩院长心胸开阔豁达”……
韩老太爷待字画装裱好了,方带着字画回草庐。
韩老太爷让小五喊幼菫过去,一见面便要幼菫作诗,“何丫头,你的好诗才浪费了可惜,再想想,再做首。”
幼菫狂翻白眼,这要是天天作诗,自己背的那些唐诗宋词不见得够用,“老太爷,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我哪有那么多灵感的?”
“妙,妙!我记下来。”韩老太爷腿脚灵活地三步并作两步到了书案前,“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好句啊好句啊,精辟精辟!”
又来了……“老太爷我要回去了,还要抄经呢。”
韩老太爷放下趣÷阁拦着幼菫,“别急别急,何丫头,我跟你商量个事啊。”和老太爷让幼菫坐下,“听过韩文正没有?”
幼菫摇摇头。
韩老太爷颇尴尬地摸了摸鼻子,“你闺阁女子不知道也正常,韩文正曾任翰林院大学士,现在在松山书院做挂名院长,他的字画很是有名气,轻易不送人,听说很是值钱的。”
幼菫茫然地看着老太爷,“然后呢?”说起来自己的几位表哥还在松山书院读书呢,不过此时可不能提,免得老爷子骄傲。
韩老太爷清了清嗓子,“我便是韩文正。”
幼菫配合地说了句“久仰久仰。”
韩老太爷看出幼菫敷衍,第一次感觉自尊心受到了伤害,文人们对他很狂热的!韩老太爷觉得接下来的话有点讲不下去了,“那个……你看看我这里的字画,你喜欢哪副拿哪幅,一幅画换一首诗怎样?”
幼菫看着眼前的韩老太爷,隐世大儒都是这样的吗?
幼菫不懂水墨画,前世小时候倒是学过素描。便随便挑了副山水画,“老太爷说个题目吧,我看看能不能作的出。”
韩老太爷看着窗外的一丛竹子,“便这竹子吧。”
幼菫沉吟了下,走到案前,提趣÷阁写道:
茅舍小桥流水边,安居落户自怡然。
风摧体歪根犹正,雪压腰枝志更坚。
身负盛名常守节,胸怀虚谷暗浮烟。
寒霜暑热毫无畏,春夏秋冬四季妍。
见韩老太爷又深陷其中而不能自拔了,幼菫抱着画走了。
此后幼菫又用诗换了几幅字画回来,那剽窃的负罪感又来了,便不肯再去草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