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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晨曦(1 / 1)

是夜,村民们没有像往常一样早早入睡,而是聚集在一起,大吃大喝,谈论着上午的战斗,尽管大多数农民只是举着武器跟在别人身后冲出去,对着血肉模糊的尸体打击了几下而已。真正的功臣,十名装备焕然一新的农兵们却没有那么张扬,上午的攻击只是一种基于荷尔蒙的冲动,和近几日习惯性的突刺和劈砍,而不是严格而精密的打击和精妙绝伦的技巧。他们有的还在干呕,有的则躺在自家的窝棚里思考人生,只有屠夫正举着将近两米长的斧子,对围拢过来的村民吹嘘着:“我紧紧跟着依诺曼老爷,他直接冲开了十几个骑兵的盾阵,我看准一个倒下的敌人就一斧子砍下去。”他顿了顿,似乎是在组织语言:“别看他们征粮时的威风,盔甲多明亮,倒是人跟猪一样,一斧子下去骨头就断了,被砍断了腿还哀嚎,我可没手下留情,直接砍了他脖子......”实际上他确实如此,借着杀猪宰羊的技术,他至少砍倒三名骑兵。

村子里的人都陷入了狂热的热情,唯一清醒的只有村长,几个长者和五个穿越者。二百多人杀死十几人并不光荣,更不惊险,但是若与三百多名同样劣质的农兵和一百多名雇佣军对抗的话,恐怕几发弩矢就能射伤几名农兵,然后他们的哀嚎会让二百多名民兵一起崩溃的。

入夜后,村民们三三两两的回到了窝棚里,很快便入睡了,唯独卡昂举着火把,一人双马,带着依诺曼的家徽,淌过了村西的河滩,去寻找援军。

全村人,包括五个穿越者都不知道的是,整个法国和神罗边境都乱成了一锅粥,两国皇帝都在疯狂的把军队向边境调集,至少有一千多名法兰西骑士,五千多名征召农兵,三千多名城市民兵和两千多名各式佣兵都在向边境移动。

卡昂沿着土路在黑夜里飞驰,背着黎明而去,启明星即将落下,早春的鸟已经开始鸣叫,在马蹄声中听得鸟儿扇动翅膀的声音。在最后的晨曦褪去时,卡昂找到了一个临时搭建的营地。

卡昂在营门前勒马,看到了飘扬的金雀花旗,松了口气,营门处的弩手借着火把,忙不迭用弩对准卡昂,虽然没有说话,但意思很明显了。

卡昂下了马,被一名睡眼朦胧,而且起床气明显的骑士扈从带进了营地,一座大约可容纳二百人的营地。按照现代人的标准来看,帐篷和营地的布置整齐如棋盘,哨兵或举着长矛观察四周,或举着短剑四处流动,可谓方位森严,大有“马略之骡”的风范。

主帅的营帐布置在正中心,约靠近,哨兵便越多。卡昂被指引到营帐处,那个侍从便向一边退开。卡昂就这么举着依诺曼的狮子旗和火把站在帐篷门口,略微犹豫一下,他便熄了火把,进了营帐。

帐篷内点着火盆,驱散了寒意,一张水手用的吊床吊在两根支架间,一张轻巧的桌子上摊开一张羊皮地图,红发的凯尔特贵族坐在椅子上,神采奕奕的盯着卡昂。

卡昂标准而谦卑的行了礼,那个贵族和蔼的说:“不必多礼,依诺曼骑士派你来用意何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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