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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异(1 / 1)

皮埃尼一夜辗转难眠,刚上来些困意天边却已发白,便拍了自己两巴掌驱走睡意,随后来到了赛丽儿的房门前停了下来,刚把手举到空中做出敲的动作,门恰好开了,赛丽儿吓了一跳:“呀啊!你起的可真早。”“抱歉吓到你了。”皮埃尼身子向后倾,小挪了一步。赛丽儿定了定神:“那我们趁现在就赶紧回去吧,趁着人都还没醒。”

回去的路上,也许是在天色的加持下吧,两人都放得开了些。赛丽儿自嘲地说:“我还是第一次夜不归宿,不知道回家以后等待我的是怎样的一阵暴风雨。”“非常抱歉”皮埃尼还有些没睡醒的感觉。赛丽儿仰头看着天上那渐渐变轻的星星:”这个时候的星空别是一番滋味呢。”皮埃尼看了看却说:“璀璨的星星最终还是要和黑夜一同消亡。”赛丽儿惊讶地看着皮埃尼。

皮埃尼注意到自己扫了赛丽儿的兴致,吞吞吐吐的说道:“这是我在书上看到的。”赛丽儿说:“你还喜欢看书?”“也不算喜欢吧,只是听说是我父亲留下的一些书。”赛丽儿:“你父亲留下的?那你父亲呢?”皮埃尼没有说话。赛丽儿也没有再问,两人刚有活络起来的苗头,就这样又陷入了沉默,回到了村里,两人分别。

不出所料,回到家中的赛丽儿面临的是父亲的雷霆大怒。赛丽儿昨夜未归,父亲和母亲一夜未睡,还请了很多邻居帮忙一起找她,后来听放羊的罗特说见到过赛丽儿和皮埃尼一起出村去了,父亲便直冲皮埃尼家大闹了一番,所谓的绅士风度荡然无存,他却还沉浸在担心女儿安危的好父亲的角色当中。在村民纷纷的安慰中得到了轻微的满足才停止寻找等候消息。这么多年了,赛丽儿清楚他的父亲是一个怎样的人,平时一定会和他大吵一顿,可是这次的确是自己有错在先,不厌其烦的听完父亲的忧心之辞冲回了自己的房间。

不消一刻,母亲敲门。赛丽儿打开门,脸颊还留有两道没能拭去的泪痕,母亲端来两片面包和一杯牛奶放到桌上,转身离开时,赛丽儿挽住了母亲的胳膊,在床边坐下。见一向乖巧的女儿受了这么大的委屈,很是心疼,却又忍不住嗔怪她怎么和一个陌生人出去夜不归家。“妈妈相信你并没有受到什么伤害,但是你怎么会和皮埃尼一起出去呢?”赛丽儿不假思索地回答:“是皮埃尼约我出去的,只是去散了散心罢,而且我感觉皮埃尼并没有听到的那么坏。”

母亲本想再嘱咐女儿两句,转念一想便算了,女儿也到这个年纪了,就这么空口无凭的说女儿也是不会相信的。“保护好自己,妈妈相信你有判断的能力,只是做决定的时候不要那么轻率,如果你想的话也可以和妈妈商量一下,好吗?”赛丽儿和妈妈拥抱起来,收拾好心情,赛丽儿问母亲:“您知道皮埃尼的父亲是什么样的人吗?而且村子里的人为什么和他们一家关系都不太好呢?”

母亲想了一会,不觉轻轻叹了一口气,看向窗外,时间好像飞回十多年前:“皮埃尼的父亲吗。我记得那时你才刚出生吧。罗娜,也就是皮埃尼的母亲,罗娜的父亲带回来一个奄奄一息的年轻人,便在罗娜家住了下来。在罗娜的照料下,年轻人渐渐恢复,时不时在村子里走动,他有着一张充满英气的面孔,那不像是本国的人,然而却会说我们的语言。当时村里有不少的姑娘都被他迷的神魂颠倒的。也许是日久生情吧,那个年轻人和罗娜相爱了,可是罗娜的父亲却并不同意。他可以救助这个年轻人,但绝对不允许自己的女儿和来路不明的人在一起。”

听到这里,赛丽儿深深吸了一口气。母亲拉着赛丽儿的手继续说:“爱情会让一个人顿失理智,三个月后,年轻人的伤已经痊愈的差不多了,突然有一天,罗娜家传出了枪声,罗娜的父亲把那个年轻人撵了出去,这件事闹得村里人尽皆知。随着时间的流逝,村子仿佛回到了往日的平静,可是罗娜的肚子却一天天的大了起来。罗娜的父亲气急败坏,把罗娜关在家里不让她出门给他丢人。罗娜成了村子里罕有的话料,罗娜的父亲备受打击,整日酗酒,回到家对罗娜打骂不断。”

赛丽儿忿忿不平,“明明是罗娜的父亲把来历不明的人带回来的,为什么他要把责任全部归罪到罗娜的身上。”母亲也说:“谁说不是呢!这不,一天深夜,我们都快入睡了,突然看见村子里燃起了大火,传来了枪声还有很多哭喊声。我和你父亲抱起你赶紧往山上跑,村里燃起的火映红了夜空。所幸我们家在这个离村子远的山脚下得以幸免。第二天,你父亲到村里打探情况才得知海盗洗劫了村子,掠夺了很多家的粮食和财物,罗娜的父亲和其他跟海盗周旋的人都被打死了,瓦特新婚的妻子也被抢走了。后来村子里的人说在那些海盗里面见到了之前住在罗娜家的年轻人,说是他把海盗引过来的。大家都怪罪起赛丽儿和她腹中的孩子。罗娜的父亲算是为保护大家而死,大家却也并不因此关照罗娜。”

赛丽儿明白了为什么皮埃尼总是会受到不公平,她听到的吼声是皮埃尼对于自己蒙受冤屈的申诉。她开始同情起皮埃尼来,同时也对皮埃尼产生了一种复杂的情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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