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刀抬起,扎下,抬起,扎下,抬起,扎下,血一遍遍溅到医生无表情的脸上。
良久,医生将军刀丢到一旁,撕下破破烂烂的夹克,甩开,一屁股坐下。
“砰”
小厮缓缓攥起的拳头再次被砸扁,医生将手里的半截砖头丢开,喘着气。
远天吹来的风渐止,小厮消散成一道黑气,只在原地留下一个纸扎的娃娃。医生将它捡起,一点点撕碎,抛到空中。
医生从脖颈处取出一个吊坠,打开,合上,攥紧。阴影一点点刻上那饱经风霜的刚硬面颊上。
夜半,在模糊他的正义。
黎明将至!
————
“喂?”
“喂,你外甥晕在我这儿的巷子里了,快来把他弄走。”
“你等我会儿,我现在在城郊,正在打车回去。”
“城郊?你怎么跑那么远?”
“我哪知道,那黑鬼追的太急,我也只能闷头一阵跑。”
“行吧,那就让你外甥再在地上躺会儿吧。”
“…………”
“还有事儿吗?”
“有,我快跑不动的时候,那黑鬼突然变成一团黑气不见了,是什么情况?”
“什么?那多半被什么东西弄死了。坏事了坏事了,人主子肯定算到我们头上,怕不是要追着我们打一辈子。”
“什么!这东西怕枪吗?”
“枪多半带不进夜半,我估摸着对他也没多大用。这位爷当年可是一品大员,进了夜半不知道有多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