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卸磨杀驴(1 / 2)

徐云怡主仆不像郁且痕那般忘恩负义,见郁且痕受伤时,她们会感到着急。若不是不会武功,她们早就上去帮郁且狂了。正因为丝毫不会功夫,所以即便有相助郁且狂之心,主仆几人也是有心无力。

郁且狂手握长剑,众黑衣蒙面人持着钢刀。他们之间的战斗也越来越激烈,郁且狂的出手越来越凌厉,刀剑撞在一起,发出阵阵尖锐而刺耳的声音。

听到刀剑碰撞之声时,徐云怡心中突然升起一个疑惑:郁府守卫众多,其中不乏功夫不弱者。郁且狂与众黑衣人的打斗如此激烈,按理说守卫们听到打斗之声后便该赶来救主,何故迟迟不见他们?即便他们听不到打斗之声,但随郁且痕前来的家丁早已四散逃开,他们逃走后就该让人来救郁且狂和郁且痕,但直到现在依旧无人赶来相救。郁万贯乃南京首富,郁府亦是南京城中数一数二的府邸,自是守卫重重,何故那些黑衣蒙面人能轻松闯进府中,而守卫们又迟迟不来捉拿刺客?

然而徐云怡再也没心思去想这个问题,因为郁且狂已越来越不是众黑衣蒙面人的对手。郁且狂的武功可以说是较为厉害了,尤其是剑术,能在他手中过百十招的人寥寥无几。从和黑衣蒙面人交手开始,他已杀了他们其中的两人、重伤三人、轻伤两人,然而毕竟寡不敌众,战刀

到此刻,郁且狂已明显处于下风。倘若再斗片刻,郁且狂必死无疑。

见郁府的守卫始终不来相救,而郁且狂又已快要败下阵来。徐云怡便横下了心,决定与那些黑衣蒙面人拼个你死我活。她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手中也没有任何武器,眼见郁且狂越来越手忙脚乱,而自己又帮不上什么忙,徐云怡心中早已十分愧疚。她已暗暗发誓即便帮不上郁且狂什么忙,即便自己手里没什么武器,但也要狠狠地打某个黑衣蒙面人一拳,好给郁且狂报仇。

朱砂、青黛亦是刚烈之人,见郁且狂逐渐不敌,二人早已做好了舍身护主的准备。

郁且痕心中既急又怕,而后背的刀伤虽不严重,但多少也有疼痛之感。他一会儿暗骂郁且狂无用,一会儿又抱怨护卫们不来救自己,一会儿又担心黑衣蒙面人打败郁且狂后就会来杀自己。

正在担心、忧虑、烦躁、不安、害怕之际,郁且痕突然听到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正感到疑惑时,突然听得有人在厢房外大声叫道:“抓刺客!抓刺客!”

郁且痕大喜,他知道自己有救了!不知是因为太过激动还是过于欣喜,郁且痕竟然流下了眼泪。

就在郁且痕听到脚步声时,郁且狂又被黑衣人砍了一刀。这一刀依旧只伤到他的皮毛,但此刻郁且狂早已精疲力尽,若非还有保护徐云怡的信念在支撑着他,只怕他早已败下阵来。

一旁的徐云怡主仆见郁且狂又中了一刀,心中均感到十分担心。徐云怡将心一横,握紧拳头说道:“今日便和他们拼了!”

朱砂和青黛当然不能让徐云怡受到伤害,正准备舍命保护徐云怡,突然听到了厢房外“抓刺客!抓刺客!”的声音。

听到这个声音后,徐云怡立马感到万分欣喜:郁且狂有救了!

郁且狂也听到了这个声音,也觉得不胜欣喜:徐云怡有救了!因为心中欣喜,郁且狂也觉得精神一振,于是他长剑一递,立马取了一个黑衣蒙面人的性命。

和郁且狂、郁且痕和徐云怡不同,听到厢房外“抓刺客!抓刺客!”的声音后,众黑衣蒙面人不由得慌了。因为心中慌乱,他们出手便慢了些。

郁且狂看准了这个机会,急忙长剑连刺。黑衣蒙面人疏于防范,立马便有三人被郁且狂的长剑所伤。

就在这时,守卫们也持刀赶到厢房前了。黑衣蒙面人见有援手赶来,便都纷纷跑了。

郁且狂本想拦住他们,但想了想后,便觉得自己已知是何人派他们前来行刺,既然如此,还不如穷寇莫追,故而便消了此心。

那些黑衣蒙面人似乎很熟悉郁府,没过多久便都四散逃开了。有几个受伤不重,也逃得很快。但受重伤的那几个人却因为伤势过重逃不远,最后都成了郁府守卫们的刀下之魂。

郁且狂甚至来不及阻拦,那些守卫们便似有约定似的杀了因为身受重伤而逃不远的黑衣蒙面人,下手之快、之狠,不可谓不让人发指。

郁且狂冷冷地笑了笑,低声骂道:“卸磨杀驴,父亲真够狠的!可即便死无对证,我便猜不到是你所为吗?”

杀了黑衣蒙面人后,众守卫们急忙围了上来,问郁且狂有无受伤。

心中厌烦,不愿和他们说话。就在这时,突然见一个身穿青衫的女子用力推开众护卫,而后泪眼婆娑地来到了自己身边。

那个青衫女子便是徐云怡,她眼里充满了泪水,脸上都是担心的神情。见到郁且狂后,徐云怡的眼泪便一行接一行地流了下来。

徐云怡想问郁且狂伤得重不重,但又没有勇气问:她亲眼见到郁且狂被黑衣蒙面人砍了三刀,钢刀何其锋利,郁且狂岂有不受重伤之理?说不定还会伤及性命。

想到这里,徐云怡的泪水更多了。

谁知郁且狂竟笑着说道:“姑娘不必担心,在下没事!”

徐云怡还以为郁且狂是在宽慰自己,于是急忙看了看他的伤口。

看了郁且狂的伤口后,徐云怡才知道他的确没骗自己:郁且狂虽被砍了三刀,但每一刀都只伤了皮毛,只是稍微流了点血而已,并未对他造成多大的伤害。

徐云怡本来还感到疑惑,疑惑那些黑衣蒙面人明明可以杀了郁且狂,但为何只伤他皮毛。在心中想了想后,徐云怡很快便明白了其中的原因。

就在这时,徐云怡和郁且狂忽然听见有人说道:“老爷来了!”

郁万贯的模样依旧让让人觉得恶心:才刚到厢房,他便一边假仁假义地表现出一副十分关心徐云怡的样子,不停地问徐云怡有无受伤,是否受到了惊吓;一边严厉地呵责管家,骂他办事不力,还扬言要将其赶出郁府。

“郁先生,先不忙装模作样,还是先请欧阳先生来给令郎包扎伤口吧。”徐云怡冷冷地说道。

郁万贯一直忙着和徐云怡说话,直到听了徐云怡的话后才知道郁且狂受伤了,于是他急忙看了看一旁的郁且狂,想看看他伤得是否严重。

刚与郁且狂的目光相接,郁万贯便有了一种不寒而栗之感。只见郁且狂正面无表情地盯着自己,眼神格外复杂,既有愤怒、又有失望、还有一丝伤心与落寞。

虽然郁万贯平时并不关心郁且狂,但身为人子,郁且狂却一直对他敬重有加,这些郁万贯都是看在眼里的。这些年来郁且狂基本在外游历,但只要回家,他都不会忘记给父亲带上一份礼物,也会恭恭敬敬地去给父亲请安。郁万贯最善于观察人心,这些他都是看在眼里的。而此刻郁且狂面对自己时突然面无表情,眼神又格外复杂,见儿子突然变了个人似的,而这些改变正是因为自己而起,骤然之下郁万贯便有了种不寒而栗之感。

虽说郁万贯向来无视郁且狂,但这二三十年来他早已习惯了郁且狂对自己尊敬有加,乍见郁且狂对自己的态度发生了改变,身为父亲的郁万贯多少还是有些难受的。

就在这时,郁万贯突然听见徐云怡催促道:“郁先生,令郎伤得不轻,您还不打算请欧阳先生来看看吗?”

其实郁且狂的伤势并不算严重,但一来徐云怡过于担忧他的状况,正所谓关心则乱,所以才会觉得郁且狂伤得不轻;二来徐云怡之所以这样说,也是有意讽刺郁万贯;三来则的确希望欧阳先生能快些来为郁且狂包扎伤口。

徐云怡的话正好提醒了郁万贯,他没想到那些刺客竟敢大胆到伤害郁且狂。虽说他平日里对郁且狂漠不关心,但郁且狂毕竟是他的亲生儿子,见郁且狂的三个伤口虽不严重,但俗话说伤在儿身、疼在父心,见到郁且狂的伤口后,郁万贯多少还是有些心疼的。

郁万贯一边在心中暗骂那些此刻出手不知轻重,竟连郁且狂也敢伤害,一边催促着身边的管家:“还愣着干什么?没见二公子受伤了吗?快去请欧阳先生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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