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上瞒下!私采灵矿!贪污受贿!勾结外党!即日起,撤销你墨阁管事之名,罚守寒冰狱百年!!”墨一长老神色凌厉,仅是挥袖间,黄管事直接被一股飓风扔了出去!被人压往寒冰狱!百年不得踏出一步!
墨一长老这才看向一袭红衣邪肆慵懒的男子:“夜长老,此事是墨阁监管不到位,您请放心!必定严办,另长老令以墨阁的速度,不过一日必定追回。”
“那就有劳墨一长老了。”叶凌嘴角弧度危险上扬,慢慢悠悠出声:“带我去见那隐阁小子。”
“这边请。”老者白发白须,沧桑威严,却对眼前的红衣男子带着敬意。
方寸之间,两人已经来到漠城西面庭院。
与半年前一般,只不过如今已入冬,冬末,经受了风雪严寒的考验,梅花含苞待放,到了早春二月,大地尚未完全复苏,群梅却已冲寒怒放,红蕾碧萼缀满枝头,风光旖旎、冷香扑鼻,沁人心脾。
院外粉墙环护,院内,朱红色的大门透着古韵,白玉阶上满是那令人心碎的落英,彩色的琉璃瓦上折射出绚烂的光华,亭台楼阁,小桥流水,错落有致,江南水乡般淡淡柔柔的雾霭,每一株寒梅在风里低吟那千年的情思。
水晶珠帘逶迤倾泻,帘后,有人似在抚琴,指尖起落间琴音流淌,或虚或实,变化无常,似幽涧滴泉清冽空灵、玲珑剔透,而后水聚成淙淙潺潺的强流,以顽强的生命力穿过层峦叠嶂、暗礁险滩,汇入波涛翻滚的江海,最终趋于平静,只余悠悠泛音,似鱼跃水面偶然溅起的浪花。
两阁老见迎面而来的红衣男子,尊华无双!面覆曼陀罗面具,妖冶诡异,不由得神色一禀,眸子暗地划过一丝激动的光芒:如今半年之期已至,是不是……是不是……少主身上的蛊毒魔种有救了?
“夜长老,墨一长老。”李阁老与言阁老快步上前,颇有些不顾形象与地位,比起少主的安危,他们的修为就算一瞬间全部丧失也无所谓,可少主……才刚刚开始。
“嘘。”叶凌眉头轻挑,俊美绝伦的容颜上带着一抹邪魅的笑意,眸中掠过一抹幽光,步伐优雅轻缓踏入阁间。
三老者面面相觑,最终选择沉默不语。
入目所见。
在渐沉的暮色里,一位白衣少年独坐在屋前,双目清浅,似乎在体会着微风、残阳、寒梅和生命的美好,白得透明的双手跃然于琴键上,美好的就像一场梦。
只一眼,叶凌发现她倒挺喜欢这个小少年的,有点像一个邻家大男孩。
只不过……他似乎是看不见,莫非是有眼疾?上次这少年在沉睡中,倒未曾发现,如今她在这少年身上看到的是超然世外的宁静,如一面澄澈湖水般的淡定宁静。
隐阁少主,星辰大陆第二大势力隐阁继承人,出身高贵,却处处透着亲切,从骨子里散出来的亲切与友好。
叶凌相信,就算是个乞丐在他面前,依旧是亲切近人的。
若要用一个词来形容,那便是干净,是的,干净,不惹尘埃。
叶凌就那般痞气的椅在门边,不言语。
少年并没有让叶凌等,琴声戛然而止,吸了口气,轻笑着转身:“不知是哪位贵客到了?两位阁老也未通传,隐珩失礼了。”
语气中透着一股温和,让人不由自主便化解了周身的凌厉。
“贵倒是不贵,是客倒没错,我姓夜,你的琴,很好听。”叶凌慵懒一笑,很是随意,带着清浅和久违的真诚。
“谢谢。”隐珩嘴角带着一抹柔和干净的笑意,“眼神”准确误的“落”在叶凌的身上。
那双眼,黑的纯粹,如同深潭一般,没有半丝光,黑得见不到底,却带着极致干净的气息,站在那里,便是一副画,宁静而美好,浑身上下没有半丝消极与不甘,举手投足间,均透着对生命的热爱。
“夜公子,如果隐珩未曾猜错,半年前,应是你为我压下了体内魔种?”隐珩眸中带着干净的笑意,准确的表达出自己的意思。
叶凌邪肆一挑眉:“隐少主又是如何得知?”
隐珩笑得有些羞涩,白皙得透明的双指覆上自己手腕,那里,有一个火焰形的图腾。
随即,万分真诚道:“夜公子,隐珩虽意识不清,可到底也是修炼之人,身体里的变化是完全可以感应到的,隐阁虽是星辰大陆以灵器立世的势力,可隐珩清楚,隐阁,没有人可以轻易压下蛊毒。”
“隐阁同样可以请外援,隐少主缘何认定就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