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精品书屋>武侠修真>玄冕无极> 第五章 燕云铁骑 逐梦北归(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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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燕云铁骑 逐梦北归(上)(2 / 2)

阿里马被她说得抓狂,一时无言以对。

少女挽着他的胳膊一阵狂摇,说:“天猫叔叔,你的刀法实在太快!刚才你从树上下来,砍了这草包五刀,我一刀都没看清,要不你……”她将脑袋别向石二娃,“你再砍他五刀,把他另外五根手指也剁下来。”

“你就是求我这事儿啊?”

那少女使劲地点了点头。

“这事好办,这狗杂种刚才说我们圣教是病……”他对“猫”字甚是忌讳,故而吃去,继续说,“这些狗杂种,辱我圣教,罪在不赦!”俗话说猫狗不相容,他既是天猫堂主,生平最恨的就是狗了,所以在他口中,“狗杂种”就是最恶毒的骂人话了。

那少女见他应承下来,心中欢喜无限,又补了一句:“天猫叔叔,这次你要砍得慢一点,好让朵儿看得清楚!”

伍人杰心中一寒,想不到这少女年纪轻轻,看似天真无邪,心肠却这般歹毒。他先前看她摆弄石二娃血淋淋的断指,心中就很觉不适,三苗蝴蝶教被视为邪教异端,今日看来果真如此。他怕阿里马对石二娃再施杀手,拦身挡在石二娃身前,全神戒备,眼见阿里马身形晃动,他双臂急剧运力扩张,骨骼“咯咯”作响,抡起右拳朝他砸去。

阿里马听他臂骨作响,知他拳力不俗,于是拨出左掌迎击。伍人杰一拳砸在他的掌心,他借力飞出,身子向后飘摇坠去。伍人杰不知是计,追打过去,阿里马翻身急跃,从他头顶一跃而过,翻落在石二娃身侧。他更不待言,右手抽刀即斩,刹那间“唰唰唰”连砍五刀,石二娃只来得及惨叫一声,右手五根手指又被尽数斩落。

伍人杰听着石二娃撕心惨叫,心中惊颤:砍人手指并不难,难的是一气之间连出五刀连砍五指,每一刀只砍一根手指。此人这刀法之快、落刀之精准,实是生平所未见。

那少女兴高采烈,拍手欢呼,嘴里却抱怨道:“叫你砍慢一点,你还砍这么快,我又没看清。”她慢悠悠晃到石二娃跟前,石二娃十指尽断,正跪在地上哀嚎痛叫,无暇顾及于她。

少女又将五根断指逐一捡拾起来,细细看了断指的切口,然后作出一副嫌恶的样子,将五根断指全数抛到他的面前,慢条斯理说道:“本姑娘说过,敢辱我圣教者,必叫他化作一滩脓水。”一面从怀里摸出一个黑色的瓷瓶,轻轻拧开瓶盖,就朝石二娃身上洒去。

那药水一经沾上石二娃身体,立时冒出一股惨白的灰烟,紧接着就是石二娃撕心裂肺的惨叫之声,夹杂着“嗞嗞”的血肉灼烧之声。空气中顿时弥漫了一股浓重的腥臭味,混着石二娃的惨叫声在林间回荡,听得白虎门众人毛骨悚然。

这药水乃是三苗蝴蝶教的“蛊毒销魂水”,是教中精研多年而成的不传之秘。此药水剧毒剧腐,是惩处辱教叛教者的极刑施法。人若淋上,不消一时半刻,即被消化成一滩血肉脓水,最后只留下一具白森森的骨骼。

不消多时,石二娃叫声歇止,全身化作血肉模糊的一坨,空气中的腥臭味令人作呕。伍人杰不忍观看,将眼光瞟向那少女,见她正笑盈盈地盯着那坨肉泥,浑然没有一丝害怕的神情。

伍人杰自逞黑道老辣,什么血腥场面没有见过,但此情此景实在叫他刻骨难忘。这药水如此厉害,那少女一双纤纤玉手随意挥洒,竟丝毫不以为意,她也不怕沾上?三苗族人崇尚巫蛊邪术,不知接下来他们会用什么法子对付自己?想到这些,他亦不禁生出几分胆寒来。

“二娃——”杨风烈堪堪赶回,裂声大呼。他听得石二娃叫声凄惨,急忙赶回,不料还是晚了一步,只看到地上一坨血肉,渐渐露出模糊的一堆骨架。

杨风烈看爱徒死得惨烈,恨不得扑上去撕碎了那少女,他强自忍住,咬牙切齿地说:“偷偷摸摸,算什么英雄好汉,都出来现身吧!”

话音未落,只听一人纵声长笑,从后面的一棵大树上飞出两条人影,拦在白虎门众之后,正是花虎和雷公,纵声大笑的那个正是花虎。

白虎门一路溃逃至此,杨风烈出于谨慎,才去勘查后路,结果意外发现了后面有追兵。不过与他的预想不同,追兵并非是纪纲一伙儿,而是曾在日前尾随过他们的蝴蝶教人。

花虎和雷公一现身,那少女顿时大怒,道:“噢,原来花虎伯伯和雷公叔叔一直在这儿,看着那坏蛋欺负我也不帮我。”

花虎嬉皮笑脸,答道:“谁让你这丫头不听话,自己偷跑出来,活该让你吃点苦头。”

雷公也是一脸幸灾乐祸之情:“他欺负你,你怎不打他,你自己愿意挨欺负,还要怪别人不成?”

少女正要再言,杨风烈打断了他们,他可没有心情听他们在此胡诌,问道:“我白虎门和你蝴蝶教素无瓜葛,各位一直鬼鬼祟祟跟着我们,到底意欲何为?”

自那日伍人杰与蝴蝶教遭遇时算起,蝴蝶教就一路尾随他们,一直到伍人杰回到了白虎门。伍人杰曾向杨风烈提及此事,但他没有放在心上,后来他亲率白虎门众北上,偶或也有察觉遭人跟踪,只是不能确定。杨风烈自负甚高,想着本门精英尽出,何惧之有?此时他新逢大败,蝴蝶教便在此现身,绝非单单一个“巧”就能说得过去,他想起伍人杰之前的提醒,也嗅出味儿不对来,这才感觉到事态的严重性或许远超自己的想象。

“杨堂主此言差矣,想你白虎堂原是我圣教座下一百零八圣堂之一,怎么能说是素无瓜葛呢?依我看来,不单有瓜葛,而且很有渊源哪!”花虎一点儿不客气,直接称他作“杨堂主”,这是已经不拿他当外人看了。

杨风烈哼哼一声冷笑:“都是上百年的老黄历了,阁下还翻出来说事儿?托我祖师爷神武,白虎一门创派至今已逾百年,江湖上赫赫声名,又与你蝴蝶教有何干?想你蝴蝶教当初也不过是三苗教下一百零八堂之一,如今妄自尊大,竟然想要独吞三苗了嘛?”他将花虎的一番说辞如法奉还,反唇相讥。

花虎并不生气,得意道:“我蝴蝶圣教继承了三苗大志,现如今改叫了三苗蝴蝶教,这些年来我圣教如日中天,杨堂主想必该有耳闻。大家当年同出一脉,如今又何必拘泥于门户之见,你看我花虎堂、风雷堂,不是尽归于我圣教门下了吗?”

“请恕杨某人不识好歹,我只听过一句话,宁做鸡头,不为凤尾!”

雷公看他倨傲,破口骂道:“今天是叫你认祖归宗来了,你不识相,叫你连鸡屁股也做不了!”

杨风烈强忍住心头怒火,蝴蝶教三位护教大神在此,可不是做摆设来的,不到最后的地步,不能撕破了脸皮。他于是将眼光扫过石二娃那滩血肉,痛心疾首道:“阁下口口声声与贵教颇多渊源,何故今日又杀我弟子?何其歹毒!”

花虎有些尴尬,石二娃之死实非他之所愿。他奉了教中圣令,欲收服白虎门重归三苗教,不到万不得已他不想以武力进行弹压。若要以剿灭白虎门的代价收服白虎堂,可不符合圣母的心意,可恨吴幼朵这个爱惹事的,任性妄为,杀了杨老儿的爱徒,接下来的话可就不好说了。

花虎瞪了一眼那少女,怒喝道:“你好不晓事,忘了临行前圣母妈妈是如何嘱咐的?白虎堂是我圣教同枝,门中子弟皆是我教中手足兄弟,要你好好尊敬杨伯伯。可你倒好,无端伤人不说,还惹怒了你杨伯伯,还不快给我过来,给你杨伯伯赔罪!”

那少女却不买账,嘟着一张小嘴:“那草包辱我圣教,违反了我教第三条禁令,罪不可赦。我是依令施刑,干嘛要我道歉?”

花虎被她气得不行。原来这少女叫做吴幼朵,吴姓是苗族的强宗大姓,有头苗之称。吴幼朵的身份更加非同一般,乃是教中的圣女,在教中地位尊贵,不是他能管束得了的。此女出自大族世家,自幼骄纵,又是小女子心肠,凡事锱铢必较,有仇必报,她被立为圣女后,教中除了圣母外几乎就没人能管得了她。

三苗蝴蝶教乃苗宗异邦,与中原武林有很大差异。苗人崇拜“蝴蝶妈妈”,将之视为苗族始祖,因此崇拜母系,以母为尊。在苗族神话传说《苗族古歌》中,有《妹榜妹留》的祭祖古歌(即《蝶母歌》),苗语的“妹榜妹留”意思即为蝴蝶妈妈。在苗族十三年一次的祭祖之年,巫师在祭祖仪式上唱起古歌,年轻的苗族姑娘穿着绣有蝴蝶图案并饰有蝴蝶扣的衣裳,载歌载舞,祈求“蝴蝶妈妈”庇佑。

三苗蝴蝶教由蝴蝶堂中兴,遵循苗族先民对“蝴蝶妈妈”的信仰崇拜,教中不设教主而设教母,尊其为“圣母妈妈”,执掌本教。教母在位时,从教中和世族中遴选六名天资聪颖的女童悉心调教,最后选定一人作为圣女,日后接掌教权。吴幼朵自幼聪慧,又是宗族世家之女,自十岁起被遴选为圣童。她在六名圣童中最得圣母喜爱,最终淘汰了其他竞争者,被选立为圣女人选。

花虎虽贵为十二护教大神,对圣女却也束手无策,只得向杨风烈陪笑道:“小娃娃胡闹没有分寸,还望杨兄海涵,我将她带回教中,一定依照教规严厉惩处!”

“胡闹?我徒儿死得如此之惨,阁下倒说得轻巧!一个十几岁的女娃儿就如此歹毒,都说你们三苗教是邪魔外道,看来所言非虚,我白虎门岂能与你们这些妖孽同伍?”

“好你个老头,敢说我圣教是邪魔外道,你辱我圣教,那草包徒弟便是你的榜样!”吴幼朵饬喝道。

“你这小妖女,大言不惭,要不是看你幼稚女流,我立刻一拳结果了你!”

“呸!你这老儿,看来也想尝尝我蛊毒销魂水的滋味……”

“还不给我住嘴……”

花虎刚要喝止,一旁的雷公沉不住气了,高声叫道:“花虎老儿,别跟他们废话,他们既然不识趣,那就不用跟他们客气!”

杨风烈瞟他一眼,哼声道:“阁下好大的口气,我白虎门的名声也不是好赚的!”

雷公冲他嘿嘿笑道:“你们的创派祖师当年是何等英雄的人物,到了你手上就干起了杀人越货的勾当,你个不肖子弟,辱及先祖,居然还有脸说你白虎门的名声!姓杨的,你当真不要面皮嘛?”

杨风烈被他一通数落,脸色阴沉难看,说不出话来。雷公不去管他,对着白虎门众正色喝道:“白虎堂众人听着,今日奉我圣母教令,令白虎堂即日起重归教下。原白虎门掌门杨风烈为白虎堂堂主,今后奉召教令,不得有误,如有违令不遵者,罪在不赦!”

杨风烈听他一口一个“白虎堂”,俨然是对属下发号施令的口吻,再也忍不下去,冷笑连连:“我要是不奉令呢?”

雷公脸色一沉:“灭你白虎满门!”

杨风烈长笑一声:“想要灭我白虎门,只怕也没那么容易!”他话音刚落,从身后的树林中陆陆续续钻出五、六十人,渐渐向白虎门帮众围拢上来。原来是风雷堂和花虎堂的教众从山下围了上来,断了白虎门的后路。

雷公从身后拔出双锤,说道:“你既然不识抬举,那便做不得这白虎堂的堂主。”

杨风烈看到他那对黝黝的黑锤,微微一晒:“原来是风雷堂主,那么这位是……”他转向花虎。

“不才吴翳风。”

“呵呵呵呵——”杨风烈又是一阵长笑,说道:“想不到我区区白虎门,竟然要劳动贵教三位大神,杨某不才,多谢抬爱!”他将“多谢抬爱”几字重重说出,语气中极具讽意。

“废话少说,咱们手底下见真章吧!”雷公一声断喝,“我倒要看看,当年威震武林的白虎通辟拳到底有多厉害,区区一个白虎堂,也值得圣母如此兴师动众!”

杨风烈向伍人杰身处微微踏近两步,面色凝重:“师弟,白虎门今日生死存亡系于一线,还望你看在死去师傅的面上,不计前嫌,齐心协力保住本门基业。”言毕,也不管伍人杰是否答允,自管自运起双拳,冲着雷公奔去。

雷公已将双锤提在手中,见他赤手来攻,不愿占他这个便宜,索性又将双锤插回,也是赤手迎他来拳。

花虎见了,嫌他托大,叫道:“黑脸鬼,你可小心他的通辟拳。”

雷公嘿嘿一笑:“花老鬼,我先探探他的底,不劳你动手,你帮我在一旁掠阵即可。”

杨风烈见对方狂妄,怒气更胜,起手便是一招“虎跃平阳”,身体腾跃而起,双拳砸向雷公太阳穴。雷公矮身避过,瞅准他下坠之势,一拳直出,正是他胸前颤中穴所在。

杨风烈为人刚愎自用,武功却尽得其师真传,白虎通辟拳已练到第六层境界,在伍人杰之上。他身在半空,见雷公一记直拳打来,并不急于闪避,将双臂一沉,右拳略略内收后蓄力“呼”地一声,也是直直打出,借着下坠之势砸向雷公脑门。

杨风烈身形较之雷公要长大许多,手臂自然也比雷公长。雷公听他臂骨“咯咯”作响,手臂似乎又增长了几寸来,他有意试探对方拳上的威力,当下不趋不避,重拳和其抗击。

“嘭”地一声,雷公身形一颤,杨风烈却是岿然不动。他进拳不作停顿,继续砸进,拳法是其所长,赤手空拳他不怵雷公。

雷公心里一惊,暗想:这老儿的拳法确是厉害,看来白虎通辟拳的确有些名堂,怪不得圣母如此看重。刚刚一拳上他使了六成功力,非但不能撼动杨风烈分毫,连他的进拳势头也未能阻下。当下不敢再小觑对方,绕到杨风烈身后,收拳变招,施展开擒拿手,去抓他的后肩。

杨风烈双肩一耸,从雷公爪间滑落,急速反身左拳一记勾撩,击向雷公下颌。雷公自知在臂长上吃亏,拳法更不及对方,遂不敢与他正面冲突,仗着自己体形灵巧,身法迅捷,专以擒拿手法进行牵制。他左手横切,扣向对方左手脉门,右爪同时一个虚晃,抓向对方咽喉。

杨风烈为应对他的擒拿手,只得施展反擒拿手与之互博,右拳也变作擒拿招式,反抓对方右手脉门,同时左腕翻转,变勾撩为横扫,“嚯”地一拳,虎虎生风。

雷公不待他左拳近身,双手擒拿猛然提速,左爪右出,右爪左出,自杨风烈双肩以下一路交替下抓,端的是疾如风暴。他抓至雷公裆部,又反手一路交替上抓,皆是拿他前身大穴。杨风烈不及他迅捷,有些顾此失彼,只得将双臂护于身前,见招拆招,全力转为守势。

雷公得势不饶人,双爪一错,又换了“×”字锁拿,双爪交错叠进,爪爪凶狠。杨风烈一时间眼花错乱,疲于应付,反被他逼退数步。他毕竟是一门宗主,很快明白过来:自己不知不觉着了雷公的道儿,舍弃了最厉害的拳法与他比拼擒拿手,实在愚蠢至极。

他明白过来,立即改变战法,重又展开白虎通辟拳法。他这一回打定“以我为主”的策略,不受对方擒拿手的影响,自管自进攻,很快扭转了局面。两人眨眼间又拆了五六招,雷公弃其所长,置独门锤法而不用,明显落在了下风。

一旁的吴幼朵急坏了,大声疾呼:“雷公叔叔,这老儿坏得很,他竟然骂我妖女!又几番口出狂言,辱我圣教,你不要对他客气,拿锤子砸他脑瓜壳子!”

雷公闻言,自知赤手空拳赢不下对方,于是从腰中拔出双锤,一招“天雷滚滚”,引锤闪击而去。他有了双锤在手,形势便大有改观,两人拳来锤往,打得难解难分。

伍人杰看杨风烈和雷公激战不下,胸中心潮起伏,不能平静。他这个师兄骄横跋扈,自己对他更多的只剩下了恨,但他刚刚的一席话却让他的心又软了下来:他听得出杨风烈的话意,他这是做好了誓死护门的决心。他们师兄弟纵然不睦,他也不愿眼睁睁看着白虎门毁于一旦,但一想到杨风烈为难自己的种种所为,心中郁结的怨气又委实难消。他明白,依着杨风烈的秉性,一旦脱难,他日为了保他独子顺利接掌大位,早晚会寻机除去自己。

花虎见他犹豫不决,趁机进言:“伍兄你为人忠厚,重情重义,只是有一个至重之道理,伍兄却还未能想得明白。”

伍人杰一愣,问道:“是何道理?”

“白虎门今日即便能守住门户,在杨风烈治下怎能有光大之日?相反,若归入我圣教门下,纵然只是我教下一堂,也必能光大门楣,大大地扬眉吐气一番!”

伍人杰闻言一怔,一时还没想明白。

花虎继续说道:“我圣教座下十二大神执掌十二神堂,哪一个不是盖世的英雄?纵是那些名门大派亦有不及,又有哪一个敢小瞧了我十二神堂?白虎门创派已有百年,历代掌门苦心孤诣,所谓何来?还不是为了光大白虎一门!你们的先师林天阳,那可是一等一的英雄人物,手下弟子个个皆是如伍兄这般的豪杰英雄,吴某亦是好生的钦佩!”

他说到此处,故意对伍人杰投以赞许的眼光,然后才说:“可你看看今日的白虎门,早已江河日下,不复当年之勇。何致如此,伍兄你心里还不明白吗?这杨风烈心胸狭隘,妒贤嫉能,你们几个师兄弟同门相残,何其悲也!更有甚者,他自甘堕落,坠入绿林,为武林同道所不齿。伍兄,这样的白虎门,还是你们历代先师辛苦创立的白虎门吗?”

他这一连串发问,振聋发聩,正击在伍人杰心口痛处。白虎门传历数代,虽不敢自诩名门正派,所行所为也是江湖豪侠风范。及至先师林天阳手上,一生精研本门秘技,将白虎通辟拳练到了第八层境界,是除了创派祖师外的唯一一人。伍人杰自忖数十年修为,只能将白虎通辟拳练到第五层,杨风烈限于资质悟性,练到第六层便再难突破瓶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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