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就是跪着要饭的。
“就这，多少人想要还没这门子呢！”郑智军冷哼一声。
叶健辉扫了他一眼，怎么把实话说出来了。
方澈站起身来：“我这个人，就是腿脚不利索，跪不下去。”
呵。
几位大佬发出了欢快的笑声。
说实话，走到他们这个地步，年少轻狂的，见的还少吗？
凉在他们手里，有才华的，年少轻狂的还少吗？
叶健辉坐了下来，丝毫不恼：“再好好想想！”
“人手够吗？”郑智军问道。
就在这时，一队人马，二三十人，正好走到了公司的大厅。
为首的是一个六十来岁的看上去有些慈眉善目的老人。
身边跟着一位西装革履身姿挺拔的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是周胜元。
他跟前的老人姓仁。
百家姓里有仁姓，源自姬姓。
鸿蒙的董事长。
“仁总，其实您不必亲自来呀，一个特效公司，小项目。”
仁总笑了笑：“项目不大，但是这个年轻人野心不小呀，我来见见。这两天我正好在秦城，所以来见见。”
仁总昨天没在公司，而是来秦城谈了一个人工智能研发中心的项目。
是和秦城昇腾智能科技有限公司合作，秦城电子科技大学遥感项目、秦北工业大学语音大模型项目，秦城大学的“dspore研究室”等一起合作的。
今天鸿蒙老董正好在西安。
他们一进办公楼就看到一群人，在各个楼层，支着耳朵在那听呢。
一楼几个研究外骨骼模型的人一个个都仰着脖子往上看。
“这公司的企业文化挺有意思呀。”周胜元身后的技术员打趣道。
仁总和周胜元也纳闷，这什么情况这是。
这时候有人发现了仁总。
当时眼睛瞪得像铜铃。
“仁……您怎么来啦？”
周胜元刚要说话。就听见楼上的办公室里传来了叶健辉的声音：“方总，你还是再想想吧，要不然你这个特效公司开不起来。”
仁总和周胜元的眉头都是一皱。
特效公司开不起来？
那位发现了仁总的员工刚要说话，仁总摆了摆手，示意他安静。
然后带着周胜元往楼上走去。
屋内，方澈看着叶健辉等人：“叶总，我现在无非就是缺点人手，但是没有人手可以招，这事就不劳您费心了。”
嘿。
郑智军不高兴了。
你这小子怎么油盐不进呢。
“你以为你还能招的到人？”
方澈又吹了下桌子上的灰尘：“怎么就招不到了呢，十个里面哪怕有一个人留下了，我也诚心待他！我还就不信留不下人了！”
这话方澈有一半是说给外面的员工听的。
有的员工听的精神为之一振。
“方澈这个人，我没看错！我就是看了他的作品，觉得这人可以！”
“反正我本来就是方澈的粉丝，这个人我跟定了。”
“方澈，好着呢！”
这些员工里还真的有方澈的粉丝，有的时候，一个正能量的明星能给别人带来的影响是不可估量的。
比如地球上的胡歌，因为他好，他的粉丝愿意为了他成为更优秀的人。
一个原本不喜欢上学的姑娘看了胡歌的微博，学会了积极地面对生活，然后努力考上了大学，学了摄影，终于在毕业多年之后成为了胡歌某次采访时候的摄影师。
主持人说：“你是她人生道路上的一道光。”
当时胡歌回复的那句话，真的是充分说明了这个人值得，胡歌说：“那我努力，争取可以一直成为你的……”
剩下的字，胡歌没有好意思说出来，但是他比了个手势，潜台词是“那道光”。
这是一个优秀的艺人该做的。
而方澈想要开特效公司，想要把国内的特效做起来。
自然也有一批真正受到感染的追随者。
屋里的叶健辉很开心的笑了。
“当然可以，每年都会有刚刚毕业的大学生走入你的公司，但是这些人成长起来需要多久？”
然后他站起身来，目光逼视着方澈：“你觉得你还能撑多久？”
“你有多少资本？十亿？二十亿？”
“你能撑到这个公司为你盈利的那一天吗？”
此时周胜元一行人已经走到了屋外。
很多员工这个时候才发现这群人，尤其是为首的那位老人。
“那是谁？”
“卧槽!卧槽！那是……”
“仁总？”
做特效做游戏，说到底也算是互联网技术圈子的人。
谁不知道鸿蒙？
谁没听过仁总？
所以这会儿大家都懵了。
鸿蒙的人来干什么？
咱们公司这么吃香呢？
所以现在是什么情况？
干活的这会儿也不干活了，全都盯着这个小小的会客厅。
此时的屋内，叶健辉等人也不装了。
其实他们就是来敲打方澈的。
很多过分的话，就是说给瀚海的员工听的。
如果这次把方澈拿下来了，这些员工都看着呢，那你觉得等到大家入股之后，方澈还能有半点威望吗？
大家都知道这几位是大佬。
谁还听方澈的？
所以方澈一下子就沦为了打工仔。
如果拿不下来，刚才那些话也够动摇军心的。
“方总，你还年轻，在这个圈子里的朋友不多。”郑智军笑道。
叶健辉紧接着就接话：“对了，你还真有个朋友，叫唐志兴是吧？搞游戏的，前两年不知道从哪弄了个叫2048的小游戏，赚了点钱，背后也有个做生意的老爸撑着。”
嗯？
提到唐志兴，方澈的表情一怔。
叶健辉看向方澈：“你那个朋友让手底下的人来给你帮过忙吧，那你最近和你朋友联系过了没有？他有没有跟你说过他公司的现状？”
方澈的声音冷了下去：“你什么意思？”
叶健辉笑道：“2048现在没有后劲了，你那朋友的公司现在也没有什么新作品，如果这个时候几位合作伙伴同时抽身，是什么感觉。”
“他那个老爹，和你身价差不多，所以帮不上什么忙。”
艹！
所以你就知道为什么新人想要起来这么难了。
所以你也知道为什么某些企业旗下投资了那么多的公司了。
因为他们就是有能力，拿钱砸，也要把独角兽砸成自己胯下的马。
唐志兴公司的事情，从没有和方澈提过。
所以方澈听到这话之后心里终于开始升腾起一些怒火。
“呼……”方澈长出了一口气。
郑智军等人对视一眼，这是防线要崩溃了。
“在座的这五位，哪一个背后都是将近百亿的资本，你娱乐圈的事情咱不好插手，但是你觉得在互联网领域，在计算机技术领域，我们想要搞垮你，最多需要多长时间？”
叶健辉的声音越来越高：“除了我们，你没有合作伙伴，你也找不到合作伙伴！”
软的，硬的，全都上了。
郑智军等五个人看着方澈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心中皆是一喜，这事儿，能成！
然而就在这时，门口突然传来了一道声音。
“这是谁呀，这么有钱！”声音很温和，但是却透着一股莫名的气势。
“哦？”叶健辉往门口看去。
谁这么不长眼，往百亿大佬身上撞！
“谁呀！”郑智军眉头一皱，和其他的三个人一起往门口看去。
然后他们看到了一个苍老的声音。
“仁总！”叶健辉的眼睛仿佛是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一样，瞬间瞪得滚圆。
心脏扑通扑通地狂跳。
他怎么来这了？
“仁……”郑智军吓得直接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什么情况！
叶健辉等五个人心里这会儿炸了锅了。
平时想要见到眼前的这个人，以他们的身份，想约都未必约的上。
结果在方澈这个小破公司见到了？
“您……您怎么来了？”叶健辉强撑着胆子问道。
面目慈祥的老人看了看他：“我是这个公司的合作伙伴，我怎么就不能来了？”
这话是在门口说的。
所以门外各个楼层的那些支着耳朵听的人，全都听到了。
“我的天啊！”有人直接傻眼了。
“咱们的合作伙伴是鸿蒙？”
“卧槽……这是真的吗？”有人狠狠地掐了一下自己。
人事部的陈子正，一下子眼泪都出来了。
“太难了，太难了！方总你也太过分了，咱们的合作伙伴是鸿蒙这事，你倒是早说啊！”
当然了，有四个人是懵逼的。
他们今天早上刚给陈子正递交了自己的辞职报告。
他们以为瀚海完了呀，所以抓紧时间走呢。
结果你现在告诉我瀚海的合作伙伴是鸿蒙？
“陈总，陈总我是手滑呀！”
陈子正瞥了他们一眼，没说话，但是眼神仿佛在说：“滚你妈的蛋！”
屋内。
叶健辉很明显的人都傻了。
鸿蒙是瀚海的合作伙伴？
啊？？
叶健辉好歹也是个大佬，这个字总归是没有喊出来。
但是脸上的汗瞬间就下来了。
鸿蒙居然是瀚海的合作伙伴。
瀚海？
就这么一个小破公司？
账上可能连十个亿都拿不出来的小破公司？
郑智军背后的汗瞬间湿透了衬衫。
百亿大佬？
百亿你在他面前敢自称大佬。
再想想自己刚才的话，还瀚海没有合作伙伴？
叶健辉恨不得抽自己嘴巴子。
“仁总。”方澈站起身来打招呼，此刻他心中也是翻起了惊涛骇浪。
怎么这大佬亲自来了。
“仁总，您坐您坐。”叶健辉突然开口说道。
郑智军咽了口唾沫：“那个……仁总，你们有事情你们聊！我们先撤……”
“我们先走了，仁总！”
在座的这五个人，哪一个不是聪明绝顶，能不知道刚才仁总能说出来那句话，显然是听到了他们刚才对话的内容啊。
这谁脸上也挂不住啊。
说罢五个人灰溜溜地走了。
“仁总再见。”
“小方总再见！”
这会儿学会和方澈打招呼了。
他们在所有人的目光中灰溜溜地下楼。
周胜元也是会来事：“各位，趁着这个机会宣布个事情，我们鸿蒙和贵公司将合作共同筹建一个特效研究中心，以后咱们就是合作伙伴了。”
“这次，我也带了技术人员过来，咱们至少不缺人手了！”
杀人，诛心！
下楼的这五位这会儿跟狗一样。
脸上涨红，浑身冒汗。
周胜元的话音未落，整个办公楼的人都欢呼起来。
“鸿蒙，太牛了！”
“以后我看谁还敢来挖人！”
这五位臊的呀，连风度都不要了。
径直地往门口走去。
一处大门，叶健辉就急眼了：“老郑，这就是你说的他背后没有资本？”
“这么个人，你还想招安？”
郑智军也懵：“我也不知道啊！他什么时候搭上的鸿蒙那条线呢。”
说着话的时候，这几位，全身都是汗。
太吓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