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望着女儿，没有因为女儿的质疑而恼羞成怒，反而十分欣慰，“孩子，不瞒你说，我有过类似的想法，很可笑吧，活了大半辈子了，还是那样的贪婪，准确地说，贪生，我承认，我害怕死亡，每天晚上睡觉床头灯必须亮着，我怕无尽的黑暗，那是窒息的感觉，如同在水里憋气。”
蒋菲听着没有说话，老头继续说道，“很抱歉，你父亲没有你想象中那么正光伟岸，第一次知道外星生物，而且有足以碎裂星辰的力量时，激活了我沉寂许久的热血，于是天天跟关臣研究外星生物，那时候，我们通过信号视频研究它们的语言，它们的生存方式。有一天，我们终于研究出它们的部分语言，在我的怂恿下，关臣编辑了一条语言信息发送过去，可没想到，两年后，他们回复了——它们叫我们尽快完善和启动hero1核心——ETCLA模型，然后等待它们的降临。”
“它们要降临？”
“是的，它们要降临，为此当时我们争论很久，我是坚决赞同它们降临的，我认为现在的人类基础科学停滞不前，前沿科技迟迟没有特到突破，需要一股外界的力量干预刺激，但是关臣坚决不同意，他认为地球上无数的生命因此丧生，而他们则是冰冷的屠夫。”
“我也不同意，一旦它们降临，地球很有可能被撕裂，化成没有生命的荒芜星球。”
“我不认为地球会被破坏，它们耗费巨大的成本来到地球难道就只是为了毁掉地球。人类在这颗星球上太安逸了，整天内斗，不如引入一个外敌让人类团结起来，这样人类才能成长起来。”
“父亲，你太偏激了，你不过为了得到那渺茫永生的可能，不，那时母亲还在医院？”蒋菲突然想起另一种可能，因为她心中的父亲绝不是那种自私自利的人。
“是的，当时你妈就躺在医院。”老头想起老伴，满脸悲痛。
蒋菲泪水瞬间决堤，扑到父亲的怀里。那时，她的母亲得了肠癌，病情不断恶化，父亲白天发狂，夜里独自流泪。
老头的记忆还在闪动——
那时候，关臣说，他曾得到一枚黑色玉石，虽然状如鹅软石，但他能感受到玉石里面澎湃如海的力量以及一些复杂的信息，很快，他欣喜若狂地发现那些信息竟然可以虚拟化实，于是他在那些信息的帮助下成功地建造ETCLA模型。
“hero1核心，不是还需要完善吗？”
“不，已经完成了，关臣真是个天才，他一个人只用半个月时间完成了整个hero1核心，要知道提出hero1概念和框架，科学家们可是耗费了八年的心血，当然也有黑色玉石的功劳，但奇怪的是，黑色玉石只有在他手中才有用，到了我们手里不过是一块再不普通不过都鹅软石。”
“父亲说的是这个？”蒋菲拿出黑色玉石摊在手里。
老人两手一抖，差点握不住烧开的茶壶，“你，你怎么会有这东西？”
“葛于道长给我的。”
“他，你去见他了？”
“是的，临行前，他把这个给我，说一定要交给关臣，我当时还纳闷，现在终于知道什么回事了。”
“不，这玉石不能给关臣，给任何人也不要给关臣，会害他的。”老头言语里有些恐惧。
“那葛于道长说的有缘人到底谁？”蒋菲迷糊了。
“那老家伙就喜欢这样，说话就像打迷语，一层一层的，老阴阳了，不如我活得通透直爽，他肯定还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