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呦呦(四)(2 / 2)

“哈哈哈哈,这林信,天生就该做朕的割鹿侯!”元朔帝听完林信的处理方法,满意的不得了。一日之内便解决了所有的事,宫宴便可以照常进行,不必推迟了。

“林不负心狠手辣,难以掌控,父皇还是小心为上。”太子不甚赞同,现在林信这么听话,是念着元朔帝对他父亲的恩情,等自己登基,这把过于锋利的刀就不好把握了。

“阿信做的一切,都是忠心为国,谈不上狠辣与否。寻常仙者之间起了冲突,也是这般处置的。”封重开口替林信辩解。

太子瞥了一眼封重,“皇弟与割鹿侯自小亲近,自是看他什么都好。为君者却不能这般偏爱,当时时保持警醒。”

“太子哥哥教训的是,臣弟鄙陋,未曾学过为君之道,让哥哥见笑了。”封重低下头,谦逊道。

在帝王面前大谈为君之道,可不是个讨喜的行为。

封章眼角一跳,立时去看皇帝的表情,果然看到了一闪而逝的不悦,暗自恼恨,“和亲的事已经商议妥当,蛮人保证迎娶公主回去做乌洛兰贺若的可敦。这次送亲,便让六皇弟去吧。”

胡天八月即飞雪,寒冬腊月送公主出塞可不是个好差事。封重做出老实巴交的样子,并不多言。出了皇宫,便往割鹿侯府而去。

因为林信如今要给皇帝办差,常居墉都,无法回封地,元朔帝便赐这处宅子给他。在林信四处收缴鹿璃的这些时日,京城中的割鹿侯府已经修葺完毕,都是封重一手操持的。

府中并无什么奢华的摆设,清净自然,与雁丘的摆设极为相似。院中摆了阵法,寻常小贼进来就出不去。

温暖宜人的卧室中,林信慢慢脱掉了衣裳,露出还在渗血的剑伤,“啧,真是可惜,他们若是选了比剑,就能保住手了。”

沈楼用指尖沾了药膏,涂抹到那白皙如冷玉的脊背上,“怎的不处置一下就赶路,你傻的吗?”

这伤是跟林叶丹比剑落下的,竟然一直没有处理,内衫上尽是血迹,好似不知道疼一般。

“奴家的身子只能给世子爷一个人看。”林信扯住沈楼的袖子遮挡半边脸,娇羞地说。

沈楼的手抖了一下,一大坨药膏掉在了肩上的伤口处。

“嘶——”林信呲牙,顿时演不下去了,“轻点,疼死我了有你哭的。”

“为何说他们会赢?”沈楼叹了口气,说点别的话题,尽量转移自己对眼前这具漂亮身体的注意力。

偏林信不肯放过他,转过身来抱住沈楼的腰,将需要医治的后背露给他,“唔……太医让我七日之内不许用灵力……啊……”

低低的呻|吟声带着若有似无的勾引,沈楼一阵口干舌燥,“林信!”

“嗯?”林信抬头,一脸无辜地看他,“怎么了?”

沈楼低头,这个角度看过去,异常的熟悉。曾经在鹿栖台的宫殿中,他被锁链吊起双手,这人就这么将脸贴在他下腹上,笑得妖冶。

控制不住地伸手,抚上林信的侧脸。

“信信!”封重推门走进来,就看到两人用这种诡异的姿势互相凝视。

沈楼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扯过外衫罩住林信,冷眼看向封重。

“你在做什么?”这欲盖弥彰的姿势,顿时引起了封重的怀疑。

“上药啊,还能做什么?”林信没好气地说,好好的机会被封重搅合了,枉费他带着伤跑了一路。

朱星离不在墉都,说是去找治沈楼的办法,也不知跑到哪里去了。他这太师做的毫无诚意,三天打鱼,三个月晒网。师父不在身边,封重遇事没人商量,一肚子话要跟林信说,却不料刚见面就被师兄一顿好骂。

晚间宫宴,大庸皇帝宴请北漠使者。太极台上的血迹已经被洗得干干净净,春和殿中织锦遍地,铜雀灯台十八盏全部点亮,恍如白昼。

割鹿侯周围无人敢靠近,玄国公世子却主动坐到他身边,面不改色地饮酒。

“沈世子胸襟宽广,林某佩服。”林信晃了晃手中的酒液,与他碰杯。

“你有伤在身,莫饮酒。”沈楼却不与他碰,抢了他手中的夜光杯一饮而尽。

在旁人看来,就是林信逼着沈世子喝自己手中的酒。

“你何必要坐在我身边,瞧瞧那些人,都不敢过来敬酒了。”林信抬眼扫过去,那些世子、列侯纷纷低下头去,避开他的目光。沈楼人缘好,这种场合定会被世家子弟围住喝酒,如今却没人敢过来,冷清得很。

“你不能用灵力,莫离开我身侧,”沈楼低声道,“这次蛮人来了两名贵族,不知道有没有噬灵,且小心些。”

“皇帝要我回来,不也是怕出什么岔子么。太医当面跟他说我不能用灵力,想来这殿中会加派高手的。”林信撇嘴,因为这些时日展现出的凶悍,元朔帝对于他的实力产生了盲目的信赖。蛮人修炼方法与中原不同,有些诡奇的手段防不胜防,封卓奕这才叫他回来以防万一的。

正说着,两名蛮人使者入内,躬身向宝座上的皇帝行礼,“大庸的皇帝陛下,代乌洛兰可汗向您问好。”

蛮人说话,带着点奇怪的顿挫,好似唱歌一般,颇为有趣。他们给皇帝带了一份见面礼,乃是一名波斯舞姬。

送金银、鹿璃,那是属臣才有的行为,北漠不是属国,便送这种好看却不实用的。

“叮铃……”伴随着细碎的银铃声,一名穿着五彩衣、带着面纱的舞姬走进来。高挑的身形,与中原女子完全不同,面纱遮住嘴脸,只露一双幽深碧蓝的眼睛,站在大殿中央妖妖娆娆地行礼。

乐声起,那舞姬便翩翩起舞,充满异域风情的舞姿煞是好看,轻盈的舞步在殿中旋转。几个起落间,转到了林信面前,碧蓝色的双眸好似一汪湖水,湿漉漉地看过来,戴着手铃的纤纤素手执起酒壶,倒了杯酒水,伴着乐声递到林信面前。

元朔帝看到这一幕,不由得哈哈大笑,“美人敬的酒,你便喝吧。”

沈楼阻止不及,林信已然接过杯盏一饮而尽,顺道还在那舞姬手心摸了一把。

沈楼瞪他,眼睁睁地看着那双狼崽子眼染上了桃花色。

林信挑眉笑,“世子,有件事想向你请教。”

“什么?”沈楼没好气地问。

沾着酒液的唇瓣开合,乐声嘈杂,沈楼听不大清晰,不由得倾了倾身子。

“我是说……”林信突然靠近,蹭着他的耳朵说道,“方才在侯府,你是不是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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