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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我有相思不可言(1 / 2)

第七章我有相思不可言

蓝衫家客厅的灯是白色的,和乔风家的不一样。在白色灯光的映衬下,乔风面色苍白,全无血色,连嘴唇都发白,五官在这样的冷光下更显立体也更瘦削,浓长的睫毛刮过灯光,在脸上投下阴影,像是振不起来的两片薄翅,平添了几分羸弱。

蓝衫托着下巴看他,疑惑地问:“乔风啊,你最近是不是被什么女妖怪采阳补阴了?”

“啊?”乔风张了张嘴,待反应过来所谓“采阳补阴”的意思,他不自在地低头,“不是……”

“那你脸色怎么那么差?”

“我——”

刚说了一个字,那边又有人敲门了:“有人吗?外卖!”

蓝衫跑过去开门,数够了钱给那送外卖的小哥。乔风看到她拎着一个纸袋和一杯可乐走回来,他接过可乐,摸着冰凉的纸质杯壁,然后晃了一下,听到里面冰块碰撞的细微响声。

乔风皱眉道:“我不是说过不能喝这种东西吗?垃圾食品,你还加这么多冰块,对胃的伤害很大。”

“你怎么跟我妈似的。”蓝衫把纸袋放在书桌上,从里面取出一个纸盒装的汉堡。

一个汉堡,一杯可乐,这就是她的晚餐,乔风突然从心底油然生起一种感慨:他不给她做饭,她过的这都是什么日子!

对于这一点,虽然他的同情居多,但是同情之外,他又有那么一点点很微妙的、不可言说的得意。

蓝衫打开汉堡的纸盒,看到乔风直勾勾地盯着她的晚餐看,她挺不好意思:“你要不要来点?啊,这个时间你应该是已经吃过晚饭了,我忘了。”

乔风抿了抿嘴,说道:“我确实吃过晚饭了,不过我现在又饿了。”

哪有刚吃完饭就饿的,蓝衫有点囧。她把汉堡推给他:“分你一半?反正我也不太爱吃这些。”

乔风站起身,拿起汉堡:“走吧。”

“干吗?喂你要都拿走吗?不给我留一点?太残忍了……”

乔风低头笑:“去我那里,我再给你做点别的。”

“好哦。”蓝衫起身跟上。

乔风又道:“把可乐也带上。”

“你不是说不能喝吗?”

“可以做可乐鸡翅。”

就这样,蓝衫再次进入了乔风的家。短短几天没进这个门,她就有一种离开了很久的错觉,此刻看着那熟悉的客厅,竟有些唏嘘。

乔风接过她手中的可乐:“你先休息一下,我去厨房,一会儿就好。”

蓝衫坐在沙发上,然后她看到薛定谔走进了客厅。

薛定谔是一只骄傲的小太监,以前除了玩儿老鼠那一次,它看到蓝衫基本都会直接无视。不过今天,兴许是由于几天没见,它正眼瞧了她一下。

蓝衫朝它扬了扬手:“嘿。”

薛定谔直接走过来,在她脚边嗅了几下,然后噌的一下,跳进她的怀里。

蓝衫简直不敢相信。她伸手,小心地摸它的头,它仰躺着,伸着俩前爪追逐她的手,与她嬉戏。

蓝衫受宠若惊。难道这就是小别胜新婚吗?啊不对……反正就差不多是那个意思啦……

高兴地和薛定谔玩了一会儿,她心情大好。然后她一抬头,不经意间看到茶几下的压力桶里有个药盒。

蓝衫好奇地又去翻垃圾桶,她扔开薛定谔,拿着药盒跑到厨房找乔风:“乔风,你生病了?”

乔风已经把可乐鸡翅下锅做了,此刻锅里的可乐拥着鸡翅,咕嘟咕嘟,满厨房都是糖浆和鸡肉组合起来的甜香味道。他低着头在切菜,听到蓝衫如此问,莫名地心中一暖,不过并不抬头:“嗯,只是感冒而已。”

就算是感冒,也应该挺严重的吧?怪不得他脸色那么差。蓝衫想到这两天他生病了她却没理他,一阵愧疚。她走到洗菜池边洗手,洗完手站到他旁边说:“你都生病了,就不要做饭了嘛。”

乔风摇了一下头:“没事,快好了。你不要站在这里。”

蓝衫一甩头发:“来吧,今天我来做饭。”

他的目光落在砧板上洁白如玉的藕片上,极近温柔缱绻,像是看情人一般,他低声道:“我可舍不得。”

蓝衫如遭雷击,呆愣愣地看着他。

乔风也觉自己这下意识的一句话说得似乎有些怪异,他终于扭过脸来看蓝衫,看到她瞪大眼睛一副“求解释”的表情,他只好说道:“这些食材都是动植物经过新陈代谢辛辛苦苦长出来的,你不能把它们浪费了。”

大爷的,敢情是舍不得藕!可是你用得着对一截藕那么温柔嘛!

蓝衫囧了囧,心虚地摸着鼻梁,说道:“可是乔风呀,我总在你这里白吃白喝,挺过意不去的。你说我能做点什么报答你呢?”

“你什么都不用做。”

“那……我会不好意思的呀……”

乔风想了想,说道:“如果你坚持认为需要偿还,可以先在我这里攒着,等我有需要时,再向你讨。”

好吧,也只能先这样了,蓝衫点点头:“那你一定记得讨,只要我能拿出来,一定不会拒绝。”

“好。”

在蓝衫看来,这样的约定,还是她占便宜一些。乔风什么都不缺,就算短了什么东西,也多半是她力不从心的。短期之内,她依然会在他这里白吃白喝。

虽然有些惭愧,但是她根本停不下来……

吃饭的时候,蓝衫问了乔风这两天生病的情况,听说他明天还要去医院输液,她非常仗义:“要不我陪你吧?”

乔风自然希望她能够陪他,不过,他有些犹豫:“不太好吧?你要上班的。”

“没事,我看可不可以找人调休,实在不行找老王请假。反正明天周一,不会特别忙。”

“还是算了,你的领导会不高兴的。”

蓝衫拍拍胸脯,大言不惭:“放心吧,姐在我们部门是扛业绩的主力,老王不敢把我怎么样。”

乔风勾了勾唇角,眸中带笑:“真能干。”

这一顿饭,乔风胃口大开,他吃了半个汉堡,还把刚才没喝完的一锅白粥全吃了,鸡翅和藕片都吃了不少。蓝衫看得啧啧称奇:“你饿了几天了?你还是不是个病号了?不要告诉我你这一脸的病容都是饿出来的……”

乔风笑而不答。

这天晚上,蓝衫做了一个梦,梦到她在一片粉红色的花雨之中,把一个男人按在地上扒他衣服。男人一开始喊“不要!不要”,喊着喊着就变成“不要停!不要停”,蓝衫就一直没停,扒了一晚上的衣服。

次早醒来累得要死。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梦到扒人家衣服,更不明白为什么那个人的衣服永远扒不光。她闭眼回忆了一番,想不起来那倒霉男人的长相,只记得他穿一身黑,身材不错,腿很长。

嗯,声线很温润。

早上她和乔风一起吃了早饭,又一起玩儿了一会儿,才去医院。周一的上午,看病的人不太多,蓝衫给乔风开了张病床。好巧不巧的,这病床又是他第一次来时的那一张,旁边的病友还在呢,看到这回小白脸领来一个超级大美女,顿时看他更不顺眼了。

乔风输液时,蓝衫怕他无聊,开着pad两人一起玩儿游戏。其实跟乔风一块玩儿游戏特没劲,丫智商高手速快,不用过脑子就能把大多数游戏玩得顶级好,陪他玩儿的那个人往往会深感蛋疼深感郁闷。

最后,蓝衫开了某个策略对战模式的游戏,让乔风用她的账号在线和人厮杀,把别人杀得片甲不留鬼哭狼嚎,她与有荣焉嘚瑟无限。

乔风玩儿得兴致缺缺,几乎是在机械性地动手指。可即便是如此敷衍,他依然在大杀四方。

蓝衫问乔风平常都玩儿什么,结果人家回答:“如果第一次去某个地方,我可能会先玩儿一玩儿他们的监控系统。”

咱还能再无耻一点吗……

蓝衫摇头:“你这样是不道德的吧?”

“我不会搞破坏,只是看看,而且如果他们的系统有漏洞,我还会帮忙修复,或者留下提醒。”

真是个助人为乐的好孩子……

午饭依然是吴文的助理送来的,因为乔风在电话里跟他哥沟通过了,要送两个人的饭,蓝衫也在。

助理来时,吴文的电话正好打过来,不是找乔风的,而是找蓝衫的。

蓝衫接过电话:“吴总?”

“蓝衫,谢谢你。”

蓝衫知道他说的是照顾乔风这件事,她笑道:“不用客气,我也没别的事儿。”

“这几天让你受气了吧?”

“啊?”

吴文说道:“我知道,我弟这个人吧,看着脾气好,一旦撒起癔症来,很难哄。你让他低个头道个歉,比砍他脑袋都难。还执拗不听话,让去东偏往西走……总之谢谢你能包容他。”

蓝衫有点奇怪:“吴总我认识的乔风和您认识的那个是同一个人吗?我觉得乔风挺听话的呀,他昨天跟我道歉了,我们已经说开了,你放心吧。”

“……”吴文突然意识到,哥哥和女人的待遇是不能比的,他很悲愤,仰头怒吼,“乔风你大爷的!”

声音太大,乔风听到了,他对着手机喊:“我大爷就是你大爷。”

吴文很快挂了电话。

助理特别有眼色,收起电话就走了。

蓝衫打开那两个巨大的保温饭盒,两眼放光,搓搓手:“还挺丰盛的呀。”

乔风的病好得差不多了,今天可以吃得好一些。蓝衫摆开菜,给他盛了米饭,递给他时,他却不接,而是张开嘴巴。

蓝衫傻掉了:“你想让我喂你?”

他保持着张嘴的姿势,点了点头。

正常情况下她是不会干这种傻事儿的,但是现在……算了,反正人家是病号。蓝衫于是夹了米饭和菜喂他。

乔风吃得津津有味时,突然听到旁边一道不和谐的声音:“自己没长手吗?”

啊,原来是病友同志。今天周一,他女朋友要上班不能过来看望他,导致他现在孤零零的一个人,无人问津。看到对面的俊男美女秀恩爱,病友被深深地刺激到了,把乔风那天说的话原话奉还。

乔风贱兮兮地一挑眉:“没长啊。”

病友没想到他这样明目张胆的不要脸,气呼呼地哼了一声。

蓝衫扭头莫名其妙地看病友一眼:“我就不明白了,我们俩吃饭你跟那儿矫情个什么劲啊?”

乔风说道:“不要理他,我们继续。”

于是两人继续愉快的喂食活动。

病友恨恨地扯着被子。乔风吃饭时不忘扫他一眼,那眼神,极尽蔑视。他眉飞色舞的,就差在脑门上贴四个大字:人生赢家。

病友躺到床上,翻身背对着他们,默默地咬被角了。

输完液之后,乔风的精神很好,两人从医院走出来,一看时间还早呢,他们无所事事,干脆去附近的商场逛了一会儿。逛街是一种能让女人的能量槽瞬间加满的健康活动,蓝衫买了一双鞋、一条裙子以及一条手链,怕乔风觉得无聊,她又带着他逛男装区,给他挑了一件印花休闲衬衫和一条皮带。那衬衫是白底印着火红的枫叶,相当之风骚,姿色稍微差一点的男人穿它,只能穿出乡村歌王的气质,因此卖得并不好。

当然,以乔风的美貌值,他无需顾虑这些。

结账的时候,蓝衫把自己的卡拿出来递给收银员,向乔风一笑:“今天姐请你。”

乔风很高兴。这是蓝衫给他买的衣服,虽然那个衬衫丑丑的,但他依然很喜欢。

收银的小姑娘接过银行卡,膜拜地看蓝衫一眼。她心想,以后我也要像这位美女一样,赚大钱,包养帅气的小白脸,然后买各种漂亮的衣服打扮我的小白脸!就酱紫,加油!怀挺!

两人拎着大包小包下楼转悠,在一家冷饮店前,蓝衫停下来,盯着墙上大幅宣传海报上的冰激凌,两眼放光,久久不肯离去。

好想吃冰激凌啊!她吞了吞口水,突然发觉脑袋微微一沉,竟然是乔风把手掌盖在了她的头顶上。

他按着她的头,轻轻发力,使她的脖子转了九十度,脸扭到一边,被迫看着过道上的行人。

“不许吃。”他说道。

蓝衫歪着脖子抱怨:“看看都不行吗?”

乔风胡乱揉了揉她的头发,含笑答:“不行。”

切,德行!蓝衫翻了个白眼,看在他刚输了三天液的分儿上,懒得跟他计较。

两人于是离开冷饮店。路过一个饰品店时,蓝衫走进去,翻翻拣拣,拿着发卡和头花在头上比画,一边询问乔风的意见,问了几次,她终于确定,这小子的审美还停留在改革开放以前的水平,完全不能拿来作为参考。她放下头花,一扭头,看到贴墙的桌子上放着许多猫耳朵形状的发箍。

嗷嗷嗷,好可爱!蓝衫扑过去挑挑拣拣。发箍不仅有女式的,也有男式的,主要区别在于大小,造型各异,有镂空的,有豹纹的,也有仿真的。蓝衫给自己挑了个土豪金的,又给乔风挑了个纯黑色的,两个都是仿真的。她向乔风招手:“过来试试!”

乔风捂着脑袋:“这是女人戴的。”

导购员走过来:“先生,这一个是男款的哦。”

虽如此,乔风依然打死也不肯戴,把脑袋护得十分严密。

蓝衫只好先把东西买走,回头再慢慢想办法逼他戴。不知道为什么一想到乔风戴着猫耳朵的画面她就隐隐有一种狼血沸腾的兴奋感,妈蛋为什么这么喜欢猫,难道她上辈子是狗?

回去之后,蓝衫趴在乔风家的地毯上逗薛定谔。虽然昨天薛定谔给了她一点好脸色,但很快就跟失忆了一样,今天又对她爱搭不理了。偏偏蓝衫就喜欢贱兮兮地撩拨它,气得它喵喵乱叫。

乔风端着两个白色带水蓝花纹的细瓷碗走进来,碗中放着不锈钢小勺。他问道:“蓝衫,你要不要吃冰糖雪梨?”

“要!”

就知道。乔风递给她一个碗,两人一块坐在地毯上吃冰糖雪梨。冰糖雪梨是早上炖好的,乔风吃它是为了润肺止咳败火,蓝衫则只是为了吃。

薛定谔眼巴巴地看着他们,希望他们能发扬一下分享精神。然而两人谁也没打算分给它一点。它失望地低头,不满地喵了一声。

它的主人不爱它了,它早就发现了。

它赌气地走开,坐在落地窗前看夕阳,胖乎乎毛茸茸的背影被夕阳的光辉染上了几分寥落。

吃完冰糖雪梨,蓝衫翻看着今天逛街买的东西,于是又看到了那个猫耳朵。她斜着眼睛不怀好意地看乔风:哦呵呵呵好,这下你小子可落在姐手里了。

乔风顿感不妙,起身想逃:“我去洗碗。”

“来嘛来嘛!”蓝衫笑嘻嘻地凑上去一把拉住他,“来戴戴看!”

乔风左躲右躲,蓝衫早就忘记节操为何物,扑上去和他拉拉扯扯的,乔风笑呵呵地奋力挣扎,两人也不知道怎么的就滚在一起,笑闹成一团。到最后,蓝衫终于得手了。

臭小子本来就长得眉目如画,俊美无匹,现在头上再冒出两个小小的尖尖的毛茸茸的耳朵……不要太可爱好不好!那两个耳朵支棱着,配上他略略有些局促的眼神,那感觉,太像是一只受惊的猫了。

蓝衫有一种心口被人射上一箭的感觉,正中红心!

乔风抖了抖脑袋,连带着两个耳朵尖儿也跟着抖了抖,看起来特别逼真。他粗喘着,眯眼说道:“蓝衫,你这流氓。”

蓝衫才发现他们俩现在的姿势。呃,这个尺度有点大……

她正骑坐在他腰上,刚才是强行把猫耳朵扣在他头上。乔风已经放弃抵抗,此刻乖乖平躺着,眼神充满着控诉以及说不清道不明的温柔。

莫名地,蓝衫心中有那么股蠢蠢欲动的意思。

她好不尴尬,丢开他风一般地跑回家了。

当晚,蓝衫又做梦扒人衣服了。这回那个倒霉男人依然看不清面目,但是他长了一双纯黑的猫耳朵。

带着梦中残留的旖旎,蓝衫接了一个电话,一个来自于谢风生的电话。

这位牛×的理财顾问和乔风一样有着金光闪闪的学历背景,沃顿商学院毕业,在华尔街混得风生水起,后来回国创业,现在事业蒸蒸日上。

也因此,小打小闹的理财人家根本就不屑于接。

所以蓝衫很好奇,他明明已经拒绝过她,为什么这次又打电话,主动提出接她的单子?

两人约在一家咖啡厅见面谈。谢风生知道蓝衫心中疑惑,因此不等她问,他就告诉她:“你不要以为我愿意接,是乔风让我接的,他说可以把你的钱当作他财产的零头对待。”

零头……蓝衫哭笑不得,她的财产不算多但是也有近三十万哪,辛辛苦苦攒了好几年,到别人眼里只能算零头,情何以堪!

谢风生忙又补充道:“我听说你们是朋友,所以说话比较直接,你不要介意。”

蓝衫摇摇头:“没事,我们确实是朋友,既然这样就拜托你了。”回头再谢乔风,小天才嘴巴还挺严,都没跟她说过这些事。

接着谢风生跟她聊了一些具体条款,然后告诉她,这些条款都是大客户才有资格享受的,由于她现在是最大的那一个客户的“零头”,所以当然要等同待之。

蓝衫发现自己好像不小心抱上了一条非常粗壮的大腿。

谢风生是带着合同过来的,由于乔风的关系,蓝衫听他解释了一遍,就把合同签了。谢风生奇怪地看她一眼:“我刚才说的你确定都了解了?”

“我确定都不了解。”蓝衫签完字,盖上趣÷阁帽,把签字趣÷阁还给他,“不过你是专业和可信赖的人,所以我相信你。”

才见面两次就对别人如此信任,谢风生明显不认同她这种草率。

蓝衫又解释:“最重要的是,我相信乔风。”

谢风生收起合同,笑道:“我现在相信你们确实是朋友了。说实话一开始我有点怀疑,毕竟乔风这个人你也了解,他朋友不多。”

“为什么?他挺好相处的。”

“他觉得没必要,朋友的数量能够满足基本的社交需求就好,太多了,反而需要精力去维护关系。”

嗯,好像有点道理。蓝衫发现她的脑回路竟然能跟乔风接上轨了,这真是一件可怕的事情。

谢风生又道:“而且他这个人对自己对别人的要求都很高,一般人很难入他法眼,更别提成为他的朋友。所以我特别好奇,你是依靠什么成为他的朋友的?恕我直言,从我见你的两面和我们刚才的交谈来看,你除了美貌,并无别的长处。”

喂喂喂你说话也太直接了吧……蓝衫黑线,摸了摸鼻子,答道:“我也不知道,估计是缘分吧。”

“缘分?”谢风生摇头轻笑,“乔风可不相信这些,他只相信数据,相信科学的分析。‘缘分’不在科学的领地之内。不过我相信这个。人和人之间的联系,确实讲点缘分,有时候早一刻晚一刻,都不是那个人。但是相遇之后,你既然能和他共处,而没有受到他的排斥和驱逐,可见你身上有让他认可的地方。”

蓝衫摇头:“其实他经常说我笨,每天至少鄙视我一次。”

“这是他的老毛病了,正常人里十个有八个半是笨的,你不要理他。”

蓝衫反问:“他也说你笨吗?”

谢风生没有回答,而是从鼻子里发出一声轻哼。

蓝衫有点平衡了。连沃顿商学院毕业的都算“笨”了,所以她平方一下也没什么吧?

但是乔风的“大脑整容论”依然让她心头皱皱的,怎么抚都抚不平。她问谢风生:“你会介意吗,他说你笨?”

“我为什么要介意?我看重的是他的钱又不是他的人。”

……好吧。

一聊到乔风,蓝衫突然冒出好多问题:“你在国外和他认识的?”

“对。”

“是怎么样一种情形,他那时候?”

“他那时候才十九岁不到,只身一人独闯大洋彼岸,人傻钱多条顺盘靓,可以说是一头谁见谁想咬的肥嫩小羊羔。”

“啊?”蓝衫囧了,“有那么夸张吗……他会不会被骗呀?”

“他?被骗?”谢风生就呵呵了,他指了指自己的脑袋,“任何谎言都是存在bug的,乔风天生长了一颗检索bug的大脑。除非逻辑思维比他还强悍,否则他怎么可能被骗?至多是不小心戳破骗子的谎言,导致对方恼羞成怒而已。”

呃,想想那画面,还挺喜感的……蓝衫扑哧一乐。

谢风生又道:“不过他很快学聪明了,知道一人在外不能露富。所以他在他们学校还挺低调的,除了我之外,没什么人知道他其实有几个钱。”

还好还好,蓝衫点点头,想了想,八卦兮兮地问他:“那他交过女朋友吗?”

一听到这个问题,谢风生的笑容突然变得诡异起来。

蓝衫摸了摸鼻子:“我,我就随便问问。”

“我知道。”他笑答,“乔风的追求者很多,不论在国内还是国外,不论是黄种人、黑种人还是白种人。”

“真的?可是国外的女孩不都喜欢那种肌肉男吗?”她觉得不可思议。

“我也无法理解,我听他同校的一个美国妹子说过一句话——”……他说着,舌头打了弯,开始变换语言,接着抖落出一句英文。

他语速太快,蓝衫没听明白:“什么什么?”

谢风生只好翻译了:“每个姑娘都想上乔风。”

“……”不愧是美国妹子,够直接。

谢风生问蓝衫:“你知道为什么吗?为什么每个女人都想上乔风?”

蓝衫突然想起昨天乔风戴着猫耳朵找他道歉,她当时内心那点小冲动。现在想来终于可以坦然了,原来每个女人都想上他……

她摇了摇头,问道:“那后来呢?追乔风的人那么多,他总得选一个吧?”

“是啊,总得选一个,至少为了防止追求者队伍的继续壮大,他也得选一个。”

“那他选了谁?”话问出口,蓝衫才发觉她竟然有点紧张。

谢风生像是突然回忆到什么好玩儿的事情,他挑了一下眉毛:“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知道他是如何做选择的?说实话,我从来没见识过那种奇葩的选择方式。”

蓝衫好奇死了:“他是怎么选的?说来听听。”

“考试。”

“考试?”蓝衫傻掉。

谢风生点点头:“对,把所有人聚在一个考场里,发试卷,限时答题,择优录取。当然具体操作上要麻烦很多,首先要筛一遍,剔除掉智商太低和男扮女装的,另外还有初试复试终试,初试答他亲自出的试题,复试是性格测试,终试就是面试了。层层淘汰,最后的录取人数小于等于一。”

如此选女朋友的方式,简直闻所未闻。蓝衫叹道:“这么多考试,真的有人去吗?”

“有啊,场面火爆得很。啊对了,我这里还有他当时初试的试卷。现在但凡有姑娘跑来问我乔风是否有女朋友,我都让她们先做做试卷,低于六十分的想都不要想了。”

蓝衫搓着手,舔了舔发干的嘴唇:“我我我我可以看看吗?”

“可以啊,就在我的pad里,稍等我调给你看。”

试卷被他做成了软件的形式,安装在平板电脑里,打开之后先有语言选择提示,蓝衫选择了简体中文。

她突然有点不好意思:“要不你把软件拷给我,我装在自己的pad上回去玩儿?”

谢风生知道她是怕耽误他时间,他摇摇头:“没关系,你可以先做着玩儿,我看个文件。”

“谢谢你哦。”蓝衫于是捧着pad做起来。

第一道题,呃,看不懂……

“那个……”她艰难地开口。

谢风生抬眼看她:“怎么了?”

“能帮忙翻译一下吗?”

他有些奇怪:“你选的不是中文版?虽然选择非母语版的可以获得加分,不过不容易做吧?”

“我选的就是中文,然后,看不懂。”

谢风生有点无语:“我就算给你翻译了你能把题目做出来吗?”

蓝衫无力摇头:“不能。”

“所以,你就随便写吧,发挥想象力。”

好吧,她现在能用的也只有想象力了。于是她手指动得飞快,把选择题都写完了,后面的根本无从下手,拖到最后一页,她在答题栏写上:乔风是个大变态!

标准时间两个小时的一张试卷,她只用了十分钟,然后提交了。

提交之后,需要谢风生输入自己的指令对答卷进行判定。选择题是自动判定的,谢风生看着得分结果,笑道:“我特别佩服你。”

“是吗?”蓝衫心情有点雀跃,“我蒙对多少?”

“你完美地避开了所有正确答案,零分!”他又翻了一下试卷,“后面的题目也是零分。所以总分……嗯,离及格的差距很大哦。”

蓝衫沮丧地一松肩膀:“我现在终于能深刻体会到他为什么总是那么鄙视我了。”

谢风生安慰她:“不用难过,你和我都是正常人,只有他才是异类。”

话是这么说,但蓝衫的心情实在阳光不起来,她抱着一丝丝的侥幸心理问道:“这个试卷这么变态,有人及格过吗?”

谢风生挑眉一笑:“你猜。”

告别了谢风生之后,蓝衫心情沮丧地往回赶。她真的很沮丧,比丢钱、丢手机都要沮丧。她终于意识到,她在乔风的世界里是笨到尘埃里的那种存在。零分啊,零分!她连点卷面分都没拿到!

心情不好,本打算直接回家的,走上楼时,她却下意识地脚步一拐弯,停在乔风家门口。

想一想,她好像确实已经养成习惯了,没事儿的时候就去找乔风玩儿。她挺佩服自己的,他明明是个书呆子,她在他家玩儿得还挺开心。

蓝衫在乔风家门口迟疑了一下,终于还是敲响了他的门。

乔风开门时,她看到他穿着纯白色练功服,丝质的衣料光滑柔亮,对襟盘扣扣得一丝不苟,练功服很宽松,穿他身上平添了几分飘逸之感,像是神秘的世外高人,或是天外飞仙。

蓝衫摸了摸后脑勺:“你这是……cosplay?”

“不是,我在练太极。嗯,你可以先跟薛定谔玩一会儿。”

蓝衫没找薛定谔,她跟着乔风去了他的活动房,看到薛定谔在自己的乐园里睡大觉,她一把捞起它来,接着一屁股坐在薛定谔的小床垫上。

薛定谔睁开惺忪的睡眼,看到是蓝衫,它又懒洋洋地睡过去了。

蓝衫对乔风说:“你继续,我想看看……我能看吧?”

乔风点了点头。刚才他一套太极没练完,被敲门声打断,现在只好从头开始。

室内播放着舒缓的伴奏音乐,琴音叮咚如泉,间杂一二鸟鸣和潺潺水声,闭上眼睛,使人仿佛置身在远离喧嚣的深林之间,看高山流水,闻松风万壑。

乔风在这样的乐声之中开始了动作。起手,揽雀尾,龙回头……

他的动作很慢,像是电影的慢镜头,每一个动作都调动起全身的关节和肌肉来配合,这使他整个人仿佛是一台精密的仪器,行动缓慢而精微,各部件之间协调配合,天衣无缝。

但他的行动又显得那么有力,出手虽慢,却挟着力拔千钧的气势。与此同时,有力却不笨重,步伐挪动之间,轻盈又从容,像是一片干净的羽毛。

阳光从窗外透进来,在他周身镀了一层神秘的光晕,这使整个人像是会发光一般。

蓝衫捧着脸,迎着阳光看他,一脸的痴汉相。真好看,怎么可以这样好看呢……

琴声还在继续,不紧不慢,乔风的动作却开始有一丝丝的紊乱。

太极拳是一种修身养性的运动,刚柔相济,静中有动,练的时候一定要心平气和,不能急躁,这是基本要求。然而现在他的心是平静不下来了。

一切都和平常没什么两样,安静的房间,舒缓的伴奏,唯一不同的可能就是……她。

她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着他看,使他突然就乱了阵脚。他的精神不复集中,而是飘飘悠悠地到了她身上,然后在她身上集中了。

他甚至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怦,怦,怦……

乔风突然一个一个收手式,停下来。他走过去把音乐关掉。

蓝衫问道:“你练完啦?”

乔风的回答有些模糊:“不练了。”他怕她问为什么,忙走出去,边走边问,“你今晚想吃什么?”

蓝衫看着他挺拔如松的背影,张口问道:“有吃了能长智商的东西吗?”

“没有。”他摇了摇头,扭脸同情地看她一眼,“你现在补,太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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