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怕他乱嚼舌根,所以,让人将其绑了起來,”
“杀了他,杀了他,”碧水沁猛地跳下床,赤着脚在地上踱步着,神色不安而暴躁:“杀了他,一定不能让这件事情泄漏出去,”
良久之后,碧水沁才缓和了神色,
庆儿端來了汤药:“娘娘,喝药了,”
碧水沁眸底微红,细细摩挲着那玉佛,以及他们共同用过的红色油纸伞:“他现在在哪里,辽王在哪里,”
“这么晚了,他应该在宫里,”
“我要去见他,”碧水沁当即就向外走去,
她迫不及待地想要见到十一,她想告诉他,她对他的感受,她想和他说,她喜欢他,心悦他,更深爱着他,
然而,摸着那平坦的腹部,碧水沁却是骤然坐在了地上,哀哭出声,可是她的身子已经被毁了,还怀上了别人的孽种,她,她配不上那么纯澈的他,
庆儿当下放下药碗上前,看着神情无助而哀戚的碧水沁,从來沒见过碧水沁这般无措与失态过,当下立刻跪在地上,试图将其拉起,
“娘娘,地上凉,不要寒了身子,起來吧,”
“庆儿,我该怎么办,”
“娘娘福泽深厚,一定有办法的,别担心,奴婢一定会想办法救娘娘的,”庆儿把碧水沁拉了起來,眸光坚定道,
即便如此,可是若是不能和十一在一起,那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要是眼睁睁地看着十一和别的女子在一起了,她更是会妒忌的发狂的,
“十一……”碧水沁口中呢喃着,她多想十一此刻就站在她的面前,可是她又不敢见到他,她现在这破败的身子,便是想着十一,她都觉得是一种罪恶,
看着眼睁睁地躺在床上,双目无神的碧水沁,庆儿心如刀割:“娘娘,您若是想见到辽王殿下,奴婢现在就去找他,可是,您必须振作起來,把药喝了,身子好了,以后才能日日都见到他,是不是,”
日日都见到他,对,她要日日都见到他,
“药呢,我要喝药,”
庆儿立刻欣喜地端來了药,
碧水沁接过,随后又道:“我想去见十一,”
“娘娘,您现在情绪很不稳定,为了以防见到殿下失控,只远远地看他一眼,好不好,”
碧水沁如同婴儿般乖巧,连连颔首,只要能让她见到十一,那么让他做什么都可以,
三日的时间很快,转瞬之间,青天白日便已转换了好几回,
这晚,华灯初上,整个皇宫一片静谧,仿若罩了一张巨大的网,有些密不透风的压抑感,
凤鸾宫,
太后正在喝着汤药,如慧猛地跑了进來:“太后,太后,出事了,”
“出什么事情了,这么惊慌,”太后不以为意,秀眉微扫:“莫不是摄政王病危了,”
即便如此,她也不怕,毕竟,还有整个纳兰家族呢,
“太后,”凄厉的一道男声骤然响起,太后惊的药碗都打落了,
看着突然跑进來,跪在地上,身上满是鲜血的男子,太后走上前去,仔细打量了两眼,才似认出眼神的人是谁來,
“瑶儿,你怎么进宫了,这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姑妈,”纳兰瑶悲痛出声:“出事了,纳兰家,纳兰家沒了,”
轰,
太后整个人都似沒雷劈中了般,窗外,原本月色高挂的星空骤然一片阴沉,乌云密布,似有大雨瓢泼之势,
“你,你胡说什么,,”
太后定定地看着纳兰瑶,似是要将他洞穿般,
“纳兰家沒了,”纳兰瑶哀哭:“纳兰家全家一百口全部被斩杀,包括,包括族叔,我冒死逃了出來,就是为了把这消息告诉你啊,”
“你胡说,你胡说,”太后凄惶惊叫:“不会的,爹不会有事的,前两日我还见到了她,为什么会被杀,你骗我,”
“姑母,我沒必要骗你,你看,这是族叔的玉佩,”
纳兰瑶从怀里摸出染血的玉佩:“姑母,军营肯定也出事了,现在纳兰家沒了,该怎么办,”
怎么办,
太后接过那玉佩,窗外骤然一声惊天霹雳,映衬着太后近乎狰狞的面色,
“究竟是谁杀了我纳兰一族,”太后咆哮,
哗啦哗啦,雨声滂沱,电闪雷鸣,似要整个天都给劈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