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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光27(2 / 2)

“不是,”他说着作势要站起来,被林疏清先一步摁住肩膀,她的腿跪在沙发上,上半身凑过去,距离他极近,眼尾挑起来,唇边带笑,“那你告诉我,你想和我说什么?”

女人都是有直觉的,林疏清很确定刑慕白有很重要的事要和她说,应该就是她心里想的也期待的那件事,所以她这次不想放过他,今天不逼他说出来绝对不放他走。

到底是男女力量差距太悬殊,再加上刑慕白又是个军人,长期坚持训练,几乎要趴在他身上的林疏清直接被他像拎小鸡仔似的给拎了起来,放到一边。

然后他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盯着坐在沙发上有点生气地瞪他的女人,突然之间有点想笑,嘴角噙上笑说:“换衣服跟我出去一趟。”

林疏清不开心:“不去!”

“不是要听吗?”刑慕白舔了舔嘴唇,继续说:“你跟我去个地方,我说给你。”

本来赌气烦闷的林疏清听到他说的话立刻抬起头,黯淡失落的眸子里重新燃起了光亮。

“不去?”他挑眉。

一秒后,冲进卧室换衣服的女人对刑慕白嚷:“等我!换个衣服再化个妆行不行啊!!!”

刑慕白心想,还化妆,灰头土脸丑不拉叽的模样都见过了……

林疏清折腾了半个多小时才从卧室出来,她化了淡妆,唯一比较明显的是嘴唇的颜色比刚才浓了一些,衣服换成了一件黑色的长裙,胸部往上和衣袖都是镂空的蕾丝,后背能透过镂空的花纹看到她漂亮的蝴蝶骨。

刑慕白在看到她的那一瞬微微惊讶,他后知后觉的发现女人化妆打扮后和之前确实是有区别的。

变得更加媚了。

一颦一笑都像是在故意勾引人。

林疏清的手机还拎了个袋子,走到他面前后把袋子递给他,刑慕白目光询问,她说:“上次借我的衣服。”

刑慕白没说什么,接了过来,和她一起出门。

车开出沈城林疏清才发现他要带她去的地方是哪儿。

不到三个小时,黑色的吉普停在了临阳的海边。

时间刚好是下午五点半。

这次可以一起看夕阳。

两个人下了车,脚踩在松软的沙滩上,一同往前走。

刑慕白左手手臂微弯,上面搭着她还给他的外套,林疏清来的时候不知道会来海边,为了搭配黑色的长裙专门穿了一双漂亮的高跟鞋,这会倒是特别不方便。

于是她捉住刑慕白的胳膊作为支撑,弯腰抬脚把鞋给脱了下来,拎在手里,就在林疏清光着脚丫平平稳稳地站在地上后,刚打算把她的手从他右臂上放下来,刑慕白速度比她更快,宽大的手掌直接把她的手包在了手心。

他的掌心温热干燥,皮肤有点粗粝,但触感还挺舒服的。

林疏清仰脸望向他,而后笑起来,逗他:“队长,哪能随便牵女孩子的手。”

刑慕白笑了下,“没有随便。”

“我挺认真的。”

“林疏清。”他轻声唤她的名字,仿佛每一个字都是在心里重复了无数遍才肯喊出来的那样,流利熟稔中带着缠绵缱绻,是属于刑慕白独有的柔情。

她没有说话,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同他对视着。

“我承认,我是喜欢上你了。”

林疏清的心,突然间就停跳了一秒,下一刻又开始近乎疯狂地震着左胸腔,像是紊乱而紧密的鼓点,毫无节奏可言。

在他的下一句话说出来之前,她就问道:“那你要和我在一起吗?”

刑慕白被气笑,这人怎么不让他把话说完呢。

“这不是我要不要的问题,”刑慕白说:“选择权在你手里,是你要、还是不要?”

林疏清毫不犹豫,“我当然是选择在一起啊。”

“想好了?”

她坚定地点头,“嗯。”

他深深地吐了一口气,喊她:“林疏清,你要知道,我这个职业,随时可能没命。”

“接受得了吗?”

“接受得了。”她暗自咬了咬嘴唇里的软肉,“我都懂,也理解。”

说完她就扬起浅笑,眉眼弯弯,“不能接受我干嘛明知道你是消防员还主动追你啊。”

海边吹起海风,林疏清披散的长发随着风飞舞,遮到了她的脸上,她的一只手还被他抓着,另一只手拎着鞋,根本腾不出手来把头发理顺。

就在林疏清把手里的鞋扔到沙滩上,刚抬起手打算自己拨拨头发时,刑慕白率先给她把挡在眼前的发丝理开,林疏清的手就停在脸边,和他的碰了下。

她莞尔,突然发现刑慕白这人其实还挺细心挺会照顾人的。

刑慕白把一直搭在手臂上的外套抖开披到她的身上,林疏清不老实地勾住他的脖子,踮起脚凑近他,说:“之前让你帮我你不帮,现在不说你都知道给我披衣服啊?”

因为她的动作,堪堪披在她肩膀上的外套有要下滑的趋势,刑慕白眼疾手快的拢住,手摁在了她的后背上。

霎时她又往他的怀里扑了一些,两个人凑得更近,就近在咫尺。

林疏清有一瞬间的惊讶,随即笑的更甚。

“刑慕白。”

“嗯。”

林疏清一只手依旧勾着他的脖子,另一只手抬起来,用食指在他高挺的鼻梁上轻轻点了点,说:“我觉得……现在这样挺适合接吻的。”

他低声哼笑了下,喉结滚动,吐字:“怎么这么能闹。”

下一刻,他的手抓住她作乱的手指,薄凉的唇覆过来,贴到她柔软的唇瓣上。

林疏清的眼眸在他的唇吻住她的那一刻蓦然闪亮了一下,旋即轻缓地合上,她踮着脚丫,仰头开始回应他。

刑慕白松开抓扯着她手指的手,扣住她的后脑,手指穿插/进她的发丝柔顺的发丝间,把她桎梏在怀里,一点一点地加深这个吻。

林疏清的双手攀在他的脖颈上,温顺地迎合着他。

唇齿间的纠缠由温柔变的激烈,刑慕白渐渐地暴露本性,开始强硬霸道起来,甚至略带粗暴,用牙齿去啃咬她。

完全不像是第一次接吻。

完全不像。

林疏清没想到他一个从没谈过恋爱的人居然这么会来,心里还挺讶异的。

一上来就被欺负惨了的她因为疼痛不满地用手肘推搡他,眉头微蹙,看上去很不舒服。

刑慕白松开她,在退出来的那一瞬用舌尖把那道银丝卷进自己的嘴里,斜勾了下唇,轻啧。

她的眼眸里盈着水光,都这样了还忘不了逗他:“队长,你真是第一次亲女孩子吗?感觉你经验挺老道的啊~”

刑慕白舔了舔唇角,低哼着笑,“本能而已。”

“无师自通?”她眨着眼问,随后又补充:“唉,其实还差了点。”

被嫌弃吻技差的刑慕白:“……”

林疏清凑在他耳边说:“哪有你这样粗暴的,恨不得把人家吃了似的。”

刑慕白眯眼:“……”

他默不作声地把外套给她穿好,然后林疏清把手滑进他的指缝,拉着他往前小跑,白皙的脚丫踩进拍过来的浪花里,沾上了沙粒,她开心地轻声笑着。

刑慕白被她抻着手,迈着大步随她往前走,林疏清回头看向他,眉稍眼角都是笑意,那双漂亮的眼睛毫无掩饰地表达着“我很开心”,像极了璀璨的星空,明亮而灿然。

她回眸的那一瞬间,他的心里像是有什么突然破土而出,飞快地滋芽生长,蔓延缠绕,最终把他围裹得水泄不通。

林疏清干脆转过身来,拉着他的手倒退着走,因为心情愉悦,她的步伐愈发轻盈,几乎都要一蹦一跳地那样走路。

林疏清晃着他的手,喊:“刑慕白!”

他翘起嘴角,“嗯”了下。

她歪头,一步步往后退,笑的肆意而阳光,继续喊他:“刑慕白!”

他懒懒地应:“在。”

林疏清停下来,扯着他的手指,她清了清嗓子,语气故作严肃了一些,“刑慕白。”

刑慕白站在她的面前,一如既往地站的趣÷阁直,犹如挺拔的白杨,回她:“到。”

林疏清盯着他的眼睛,眼底盛满了笑,问:“组织有话要问你。”

刑慕白隐隐地忍着笑意,装的一副正经严肃的样子,“组织请问。”

“你有多喜欢林疏清?”

刑慕白垂眸望着她,目光坦然而平静,就像是沉静的大海。

他没有立刻回答她。

有多喜欢?

刑慕白想,他也不知道自己有多喜欢她,但他清楚这种喜欢是完全不能用具体的数字来表达的。

一百分,一千分,乃至一万分一亿分都不能够。

他只明白她是他的例外,别人不被允许的,她可以随意,哪怕打破了他惯有的原则都没关系。

他不喜欢吃的东西,只要是她给的,他都会好好吃完。

他忍受不了约会迟到,但因为是她,多久他都能等她来赴约。

他生日那晚她随口念叨说没有看到夕阳的美景特别遗憾,隔天他专门从消防队出来又开车到了这里,拍了一张她喜欢的夕阳景色,保存在了手机里。虽然他并没有给她看过。

她每次出了意外,他想的全都是,他拼了命保护的姑娘,一定不可以有事。

刑慕白的脑子里闪过很多很多的画面,全都是和她的回忆。

直到他的脑海中浮现出他们在灾区因为余震被困在洞里抱在一起的场景。她为他哭。

他听到她哭的那一刻,简直都有想把命给了她的冲动。

如果非要硬描述一下的话,那大概就是——

“我可以为了国家为了人民而牺牲,但却是因为你才更贪恋活着。”

“林疏清,喜欢上你之后,刑慕白变得贪生怕死了。”

“因为他想和你一起过完属于你们共同的余生。”

因为他怕,怕他真的牺牲了,那个喜欢他的傻姑娘,过得不好。

刑慕白说完后缓了下,问:“这样,懂吗?”

林疏清愣愣地瞪着他,神情怔然,眼睛里泛着光。

海边的风还在不断地吹着,她的长发随着海风不断地飞舞,脚下的潮水退去,露出她沾了泥沙的细腻莹白的脚丫,到脚踝的长裙裙边被刚才扑过来的海水打湿,此时也正被海风卷起一抹弧度,盈盈飘扬。

片刻,又一波海浪袭来,林疏清突然提起裙摆抬脚就向刑慕白扬了一脚的水花。

霎时,他的裤腿尽湿。

林疏清搞完事情就笑着跑开,刑慕白愣了下,还在等她回答的他完全没有想到她会突然这样闹自己,一点防备都没有。

林疏清提着裙子淌着水往前跑,刑慕白很快就追了上去,他稍微俯了身,一把圈住她的腿,将林疏清给直直的抱了起来。

林疏清瞬间比他高出一截,她的手撑在他硬实的肩膀上,低下头敛了眼睫凝视他,眸子里盈着浅笑。

然后她凑近他,笑吟吟地对他说:“组织心情好,给你个奖励。”

刑慕白微仰着头看她,漆黑的瞳仁像是平静无风的黑夜,林疏清的双手捧住他的脑袋,手指搁在了他那头利落的板寸上,有轻微的刺痛感。

随即,一个很轻柔的吻落在刑慕白的眉心处。

在她的嘴唇碰到他肌肤上的那一刻,刑慕白的眼睛闭上了一瞬,喉结不受控制地滚动了一下。

远处海天相接的地方镀着橙红色光芒的夕阳正缓缓下落,即将隐匿到海平线以下,天边的彩霞映红了海面。

夕阳无限好。

刑慕白在林疏清身侧而立,两人终于一同看了一次最美的夕阳。

“刑慕白,你认真回答我。”

“什么?”他扭脸,与她促狭的目光相撞。

“今天的夕阳,是不是特别美?”她挑眉问。

他想起上一次他们在海边的对话来,短促地笑了下,依旧是那两个字,“还行。”

林疏清:“……”

这人还能不能聊天了?!

第一次被刑慕白搞得完全不知道要怎么接话的林疏清想把手从他的掌心抽出来,掬一捧海水扬他,出口气。

然而,并没能得逞。

她根本就没有挣脱开。

反而还被他轻松一扯就“主动”投怀送抱了。

刑慕白把她拽进怀里,这才松开她的手,抬起来搂住她的肩膀。

林疏清偷偷伸出手挠他痒,他不躲不动,只是轻描淡写地说:“别闹。”

林疏清撇撇嘴,“哦”了声,用手环住他的腰身,歪头靠在他的肩前,心满意足地蹭了蹭,像只撒娇的小猫儿。

刑慕白看向前方的目光收回,敛了眼眸垂首,像是有心灵感应,林疏清在那一刻也仰起了头。

霎时,四目相对,她向他肆然一笑。

刑慕白眉目舒朗,抬手轻轻地弹了她一个脑瓜崩儿。

那句“还行”,确确实实是他最真实的表达。

天高海阔,风景再美,又怎能及得上怀里姑娘的一分一毫。

……

从海边回到县城里,刑慕白和林疏清在要吃饭的地方遇到了杨志勇。

已经退役的杨队长是来带着妻女吃晚饭的,刑慕白喊了声杨队和嫂子,然后给林疏清介绍人,林疏清浅笑着礼貌地微微颔首,说了句杨队长好和嫂子好。

杨志勇朗声笑,调侃刑慕白:“怎么?女朋友?”

刑慕白扬了扬嘴角,坦然应声:“嗯。”

杨志勇“哟”了下,说稀罕,二愣子终于开窍想通要交女朋友了。

刑慕白笑了下,没说什么。

交谈了几句刑慕白才知道今天是杨队长的女儿十八岁生日,所以一家人才订了餐厅过来庆祝。

既然遇到了,杨志勇怎么可能再放刑慕白走,拉上他和林疏清一起聚了顿晚饭。

到了饭桌上杨志勇想和林疏清说话时顿了下,刑慕白及时说:“林疏清。”

杨志勇眯眼笑着点点头,而后又若有所思说:“这名字听起来有点耳熟。”

刑慕白没打算提当年的事情,正欲说什么翻过这个话题,林疏清就自己坦然地说了出来,她盈着笑,态度得体而自然,说:“杨队长,我们见过的,我是九年前6.24火灾里被救的女高中毕业生。”

杨志勇蓦地一怔,目光扫向刑慕白,看了他一眼,随即又转向林疏清,对她露出歉意的笑,话语欣慰,感叹说:“都这么大了啊。”

林疏清笑着说是啊。

之后杨志勇又不咸不淡地问了林疏清几个问题,千篇一律的那种。

他问林疏清过得好不好,林疏清说还行,挺好的;他问她现在还在临阳住吗,林疏清说不了,在沈城;他继续问林疏清在做什么工作,林疏清还没答,刑慕白就说:“急诊医生。”

“杨队,喝酒。”刑慕白端起酒杯来敬杨志勇,杨志勇瞥了刑慕白一眼,和他干了。

再后来基本上都是杨志勇和刑慕白在说话,林疏清还是第一次见刑慕白在饭桌上说这么多话,之前他吃饭向来都习惯沉默不言的。

林疏清知道刑慕白为什么会反常。

他怕她被杨志勇拉着问话。

两个人讲的都是他们之前队里那些事,倒也有趣,林疏清在旁边听的乐乐呵呵的,一直被逗笑。

中途林疏清去了趟洗手间,再回来的时候刚把门推开一条缝隙,就听到里面的说话声。

杨志勇低呵着问刑慕白:“你小子咋回事儿?怎么和当年那个丫头搞在一起了?”

刑慕白皱眉,简单道:“又遇见了,喜欢上了,所以在一起了。”

“这些年来多少姑娘围着你转,其中比她条件好相貌好的多了去了,别说正眼瞧,你看都不看一眼,咋偏偏她一出现你就陷进去了呢?你就这么肯定你对她是喜欢不是愧疚?”

杨志勇特别清楚当年那场火灾对刑慕白造成了多大的影响,说是尽力了就问心无愧,可人的感情是复杂的,懂了只是其中一回事儿。

并不是明白了这个道理,他就一定会按照这个方向走。

也许,他一直想找机会弥补那个姑娘也说不定。

“就是喜欢。”刑慕白的话语笃定而认真,毫不犹豫地一字一句回道。

杨志勇被噎,默了片刻,语气担忧地叹气说:“就算你是动了真感情,慕白,不是我没提醒你,你就这么确定这姑娘对你也是喜欢?别到最后是你自己一头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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