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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召公在扬子港最大的酒楼举行宴会，为来客洗尘，按照泽州流行的规矩，在男宾席右设女宾席，由吴老夫人招待黄熏等五位潇公夫人。
大小领主贵族们围在潇公和召公身边，觥筹交错，探讨璀帝如何死在妖女胯下的细节。
有权有钱，还有法外特权的男人其实特别无聊，他们对同一圈子或者比他们地位更高的人的八卦尤其痴迷，喜欢模仿那些更有身份的贵族的做派，不论好的坏的。
比如潇公和召公招募女家臣，他们立即跟进。潇公让夫人打理公府产业，他们也让家里的夫人管理一些产业。
泽龙军水军第一舰队副督部詹鹳等军将和海湖舰队的将领坐在一处，喝酒吹牛，很是热闹。这是武将圈子。
曲二等高级家臣有家臣圈子。
云实述则和湖州的文官们打成一片，这就是他们的圈子。
武将和家臣是领主们的下属，自不必说。
士族官僚看似独立，其实是领主瞧不起这些士族官僚的，士族对领主贵族阶层羡慕嫉妒恨，可又无可奈何。
只有封建誓约体系里的领主贵族才有资格参与超凡资源的分配，培养自己的超凡力量。
士族除了把优秀的后代送到宗门这一条路，没有别的可能接触到超凡阶层。而进入宗门的幸运儿永远是少数，所以士族始终被压制的抬不起头来。
超凡不仅仅是权力最终的暴力基础，还代表着更长的寿命，一个练气境界的小领主，五十岁时依然正当盛年，精力充沛，阅历丰富，而五十岁的普通士族，身体和精神已经在走下坡路了。
如此，一代一代传承下来，士族基本没有威胁到领主阶层的可能。他们之所以没有被领主们消灭，而且还过的不错，最主要的理由是封建王公们需要士族阶层帮他忙管理国家和领民，监督其他小领主。
吴格举杯道：“诸位，我们共饮一杯，祝潇公此去殷都，在大朝议上大展宏图，让天子脚下的土龙见识一下我们西方玄鸟子孙的厉害！”
众人哄然举杯祝酒。
王泱微笑着喝了一杯，道：“各位可曾想过，天女组织如此费尽心机，用几十上百年的时间布局，在我夏族各国搞事，到底所为何来？”
宴会顿时安静下来，大家都皱眉沉思。
在大家的惯性思维里，搞事捣乱是域外邪教的本性，至于原因，没有原因，不搞事的邪教就不是邪教了。
但是一个组织能够存在百年，发展壮大，肯定有其使命和目标，否则早就解散了。
吴格沉吟道：“妖女霍乱诸国，应该是要取诸侯而代之，如璋国的南梵教那样成为国教？”
王泱摇头道：“非也。据我所知，南梵教在璋国某种程度上控制了王室，但是引起了各地领主的强烈警惕，拒绝遵守王室的命令，用最激烈的手段清缴领地内的南梵教徒。
王室失去了权威，国家变成一盘散沙，南梵教只在部分王室直属领地和少数城市自由民中传播，但还是遭到剧烈的抵制。
尤其是现在，天人之会确认南梵教和天女组织是一丘之貉，璋国的宗门不会像以前那样受封建誓约的约束，会直接出手帮助领主们打击南梵教。
南梵教在璋国空有国教之名，实际上还不如天女组织在各国民间偷偷摸摸传教有成果。”
一位老侯爵道：“潇公，全天下都知道您慧眼如炬，连高傲的土龙都要请您去主持选帝，您指点一下我们这些愚人吧！”
王泱道：“我和天女的人打交道比各位多一点，所以知道一些内幕。
我推测天女的创始人从万仞高原来到我们夏地，开始传播邪神信仰之时，被我们夏族百宗中的某位天人大宗师发现并且抓住了。
这位大宗师发现这个域外邪神的信徒有一种邪法，能够把凡人的信仰产生的精神力转化为超凡资源，便故意和此女虚与委蛇，默许天女在夏地偷偷传教。
目前已知的有所谓佳人秘药，能够加快女性超凡者的修炼进度，让她们容貌变得更美丽动人，配合天女的秘法，甚至能恢复青春。
看似神秘，其实在百宗看来没什么特别的。百宗之中，至少有一半宗门有让女性超凡者青春常驻的法门。”
吴格面色凝重，道：“这不是关键！她们能不靠灵地产出的超凡资源，仅仅用凡人的信仰，就能制造超凡秘药！这才是打动这位大宗师的原因吧？”
“正是。他希望让域外的邪教试试看，能不能找到一条不依赖灵地，就能让百宗传承下去的路。作为一种实验，观察利用凡人信仰进入超凡是否会有隐患和弱点。”王点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