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舒缓缓开口，语速极慢，并不急着让龙司择相信她若说的，也不急着让龙司择立马做出反应，她只是想陈述一件事实。
至于相信与否，她相信真相会很快揭开。
龙司择身体不好，她也没打算让他亲自出场。
龙司择怔住，抬头看向面前的秦舒，不大的年纪，语速平缓，张弛有度，不急不躁，有着不符合年纪的沉稳内敛。
就像是在和他说一件极为平常的事，没有急于证明，也没有咄咄逼人。
抛开一切，龙司择还是很喜欢这样行事风格。
“虽然你说的很有道理，我也不能听信你片面之词，事关整个苗新，你也美办法证明自己不是为了权势而这么做。”
秦舒却弯起嘴角，没有急着反驳，而是道：“我明白爷爷的意思，我会证明给爷爷看，孰是孰非，到时，爷爷心里应该会很明白。”
这时，夜落端着一碗药走过来，“少夫人，药好了。”
秦舒看了一眼正瞒冒着热气的药，对龙司择道：“爷爷，先喝药吧，这药我给您喝过两次，不过都是晚上偷偷给您喝的，是我朋友顾衍亲自配的药，效果怎么样，看您这两天的气色就知道。”
顾衍在医学界的名气已经名扬海内外，还没有人不知道的。
传言顾教授精通西医中医，最擅长中医救治，经常和阎王抢人，已经是人人相传，还没有不知道的。
龙司择自然也听说过顾衍顾教授，只不过没见过真人，所以有些惊讶。
“你认识顾教授？”
秦舒点头：“嗯，认识很多年了，他现在在帝都忙，不然肯定会让他亲自过来给您医治。”
龙司择点点头，也不知识信了还是没信。
秦舒没问也没解释，强调。
龙司择随即又疑惑的问：“你喂我喝药，我怎么一点也不记得？”
“您在熟睡的时候，我偷偷潜入您的房间，喂您喝的，药太苦了，我给您喂了颗奶糖。”
秦舒笑着从口袋里掏出一颗奶糖，另一只手拿起被褥上，龙司择的手，他的手因为经历岁月，表皮已经松得不成样子，色泽也暗了很多，指骨凸出，失去年轻那会的美感。
她将奶糖放进他的手心里，抬眸看着龙司择，微弯眉眼：“喝完药再吃，可以缓解苦味。”
龙司择看了一眼秦舒，她眉眼扬着浅笑，双眸亮如星辰，令人非常舒适，他垂眸看着手心里的糖，还是第一次有人在他喝中药后，给他吃糖的，像哄小孩子一样。
秦舒接过夜落手里的药碗递到龙司择面前，提醒道：“爷爷，药要趁热喝，不然效果不大。”
龙司择闻言抬起头看着面前的碗，沉吟片刻，便端着药碗，递到嘴边喝起来，秦舒也没骗他，药极苦，所谓良药苦口，大概就是这样的。
喝药药，秦舒将碗接过来递给夜落，由他拿走。
龙司择垂眸看着手心里的糖，有些迟疑，他真要和小孩子一样，吃药然后再吃糖？
但嘴里的苦味一直盘旋不去，迟疑过后，也不管别的，剥开糖纸，就将奶糖送进嘴里吃起来，奶糖，有奶香味，也甜，却不是那种齁甜，去苦味正好。
甜味在口腔里慢慢散开，苦味也随之消失，紧皱的眉峰，也渐渐舒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