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心阶前。
天上倾盆大雨哗哗落下，无数的树木被狂风吹得东倒西歪，任凭这雷霆暴雨的风吹雨打。而在一棵大树下，两个人却盘膝闭眼，安静的坐在这雨帘之中。
忽然，一个黑袍青年睁开了眼睛。神色之间，有些惊喜。他看着身旁一个如同乞丐一般的人，问道：
“大哥，你醒了？”
看着面前有些迷茫的人黑羽，黑羽高兴的问道。
“我闭关了多久？”
苏醒来的那人看了看黑羽，低声问道。
“二十七年了。”黑羽如实回答，“大哥，你的闭关，真是让人揪心。十年前，你的气息突然全部消失，我还以为你走火入魔……”
说到这里，黑羽竟然有些呜咽了起来。
“好了，没事了。”
苏醒之人，正是李慕城。他低头看了一眼地上的积水，水中映出的那个人，不禁让他愣了愣。
“没想到一转眼，就已经过去了二十七年。如今，我的年龄，也超过五十岁了……”
李慕城抿了抿嘴。在修真者的眼里，百年不过一瞬，这句话，真的不假。
随着他声音的落下，一道红色的光芒将李慕城笼罩在了其中。光芒散去后，李慕城又恢复了二十七年前的容貌。
挥手之间，一身黑袍覆盖在了他的身上。
“恭喜大哥修得大道。”
“什么大道？不过突破了洞虚期罢了。至于你所说的大道，那要何年何月才可以突破？”
李慕城脸上出现了一丝苦笑，“不要想的这么高远。过好眼前的生活，足够了。如果可以的话，三十年前，我甚至不想去动那个秘密……”
听到这话，黑羽沉寂了下来。不过片刻，他也就释然了。“大哥，人有梦想，总归是好的嘛。万一实现了呢？”
说着，黑羽略有些欣慰说道，“不过大哥，为什么你这身装扮，却始终不曾变？”
“我怕她见到我的时候，认不出来了。”
李慕城抬起头，望着远处的天空。“我们已经……三十年没见到了。不知道她现在，什么样子了。”
“是嫂子么？”黑羽脸上的笑容也渐渐的淡了下去。
“嗯。”
站起身子，李慕城迎着雨，朝远处走去。在他的身后，一个目光注视着他有些沧桑的背影，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说什么好。
“快来吧，寒衣他们有危险，随我一起去救他们。”
“知道了。”
黑羽的鼻子抽动了一下。不知道为什么，刚刚看向李慕城背影的时候，他竟然好像可以理解李慕城心中的苦楚。鼻子一酸，他差点哭了出来。
若不是李慕城出声将他唤醒，恐怕此时他已经是痛哭流涕了。
“大哥，等我一下。”
看着那令人捉摸不透的人的背影，黑羽提气追了上去。
如果说，二十七年前的李慕城是一个沉睡的凶兽的话，那现在的他，就如同一只平凡至极的小鹿。浑身上下，竟然没有一丝气息外露。看起来，就好像一个普通人一般，平凡至极。站在人群中，都不会有人去注意他。
像是，和世界融为了一体。
想到这里，黑羽突然停下了脚步。
“这不是……渡劫期强者才可以达到的……天人合一的境界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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