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夏天抱着孩子们迅速撤离之后,叶伯煊一动不动,更是僵直着脊背任由宋雅萍打骂。
几十下的捶打中,中间有好几下打在了他的下巴处、脸颊上。
宋雅萍由挥动的拳头变成了巴掌,她打的脱力,打的心口疼,那一下一下的挥巴掌声,打在儿身、疼在娘心。
她哭的没了眼泪,浑身泄了力气,如果没有叶伯亭的紧紧搀扶,她都会瘫坐在儿子的面前。
“哥!你倒是说话啊?你就说、你就说出去溜达一圈儿,一会儿就回来!你要把妈气死啊?我嫂子呢?对,让我嫂子表态!”
叶伯亭迷离的泪眼四处寻找夏天,而车里的夏天抱着孩子们,她心里想的是:
无论没带出来什么重要的东西,她都指定不会再进屋去取了。她就坐在车里等着,叶伯煊拉她们娘仨去哪、她就跟着去哪。
叶伯煊不语,他认真的看着母亲的样子,散落的头发、乱糟糟的衣裳、眼底的失望……
宋雅萍看向抿唇不言的儿子,她疼爱了三十多年的儿子,她当初在那么难的年代都尽力让吃好穿好的儿子。
他五岁时,自己值夜班,他那么小,他都会亦步亦趋的跟着自己,告诉她:“妈妈,我给你捶捶腰。”
长大了、娶妻了、她这个妈妈没用了、靠边站了。
宋雅萍低头看了看自己红肿的手心,够了,打他没用。
当宋雅萍被叶伯亭搀扶着坐在沙发那一刻,叶伯煊看向母亲略显佝偻的背影,心是像被锥子扎一般疼痛。
用着红肿的掌心擦泪,擦干了,宋雅萍犹如整装待发的战士,她腰板再次挺直,她用着对外人才有的严厉态度、用着对夏天才有的语气,句句如刀、直戳叶伯煊的心脏。
“搬家是吧?把家当都留下吧。你不是从今儿开始选择媳妇没了母亲吗?去!把你媳妇皮包里的钱给我拿回来,各种票据给我放在茶几上!没有我,你外公钱再多,也给不到你的头上。”
“妈!”叶伯亭震惊。她不解,她使劲的摇晃着宋雅萍的胳膊。
叶伯煊裤兜里的双手忽然攥拳。
“这么瞧着我干嘛?你们不是翅膀硬了吗?恨我是吗?没有我,你叶伯煊过不了几十年的舒坦日子!”
叶伯煊这次出声了,“妈”字出口,眼圈儿也略红了。
“我们拿的是我的津贴工资,外公给的,都留在了我那套老房子,楼上也有。”
说完了,叶伯煊看了眼茶几上的药瓶,下巴上带着划伤,迈着大步,毫无留恋的离开了。
……
只有自己经历过,才明白了当初的张家,懂得了张父、张母当年为何如此残酷。
做母亲的,做不到苦苦哀求儿女留下,她们这样的人家,只会拿净身出户当最后一颗救命稻草。
这样的方式不好,宋雅萍知道……
没经历过,叶伯煊也不会有所体会。
体会原来他离开家,去掉妻子儿女的吃喝用,在不改变生活质量的情况下,他也没剩下啥……
叶伯煊开车,拉着那娘仨去了面馆。
天大地大,填饱肚子才是迈出家门的第一步,其余不算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