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被叶伯亭摔的“哐”地一声,楼上楼下都能够听得一清二楚。
外面的天气早已是漆黑一片了,叶伯亭回家前想得挺好,她寻思借车回来带几件衣服,把钱装足了,然后和好说话的翟政委打个招呼,让屈磊开季玉生的车送她回市区,反正她都和季玉生说好了,下周还车,然后让屈磊也出面见见李彤的父亲。
女人嘛,当喜欢一个男人时,就爱展示他。喜欢把他带到亲人、朋友、同事的面前,她觉得屈磊哪哪都好,带出手有点儿显摆的意思。
这次更是机会难得,李建业是李彤的父亲,也算见见长辈儿。可是却不想是这样的结果。
叶伯亭搂手刹,踩油门,一溜烟就没了影子。夜间行驶在山间小路上。
季玉生这台破车吧,真是名不虚传。
叶伯亭开着开着左大灯灭了,下车查看了一下,只能拿小高跟使劲踹了踹车轮胎发泄情绪。
再次坐回驾驶座的位置上,叶伯亭一拳砸在方向盘上,车喇叭立刻发出刺耳的声音。
气狠了,气到和自己较劲的程度,气到最后泄了气,叶伯亭把车停在路边,趴在方向盘上呜呜地哭了起来。哭着还要借着那丁点儿光亮,看看手表上的时间,她得尽快赶回去。
七十年代的夜晚,大街上没什么人走动,有事儿出门办事儿,没事儿很少外出。
市区的中心街道上,零零散散的路人远远地就能发现,有一台“独眼龙”的改装吉普车正缓缓滑过。
叶伯亭站在季玉生的面前,侧着头不正视,语气上也很僵硬道:“季叔,借我点儿钱呗,那什么,着急用。”
季玉生凭借着他“独眼龙”的车光亮,看清楚了叶伯亭那有些红肿的眼睛。知道亭子哭了,却没问为什么。
“好。你在车里等着,外面冷,我去取。”转身利索地小跑离开。
季玉生都跑走了两分钟了,叶伯亭才一拍脑门,她忘记说数额了:“嗳?”可惜季玉生没听见。
“拿着吧。”
“啊?我都忘说借多少了!”
季玉生两手插在大衣兜内,低头看鞋尖儿时笑了下,再抬头时很认真地说:“不用说数额,说多了也没有,这是我全部家当。”
叶伯亭在借钱这事儿上除了不好意思的情绪外,可从未有过夏天从前借钱时的“悲天悯人”情绪,人家高兴的接过,大气回道:“不错,季叔!”甩着马尾转身走了。
也就走出没几步,叶伯亭忽然回过神倒着走路:“嗳?季叔,你那车得大修!还有这个,真的谢谢。”扬了扬手中的毛票,这次是真的离开了。
而季玉生望着叶伯亭的背影,自言自语道:“只要你要,只要我有……”久久伫立不动。
因为钱而引发的吵架、质疑、大哭,在叶伯亭以家属身份交款时,叹气自己怎么白张罗了?!这是啥时候的事啊?!
邵医生用事实证明,他这个曾经要娶李彤的男人,比起朋友更靠谱!
叶伯亭在天蒙蒙亮值完夜班时去了李爷爷的病房,在那里看到了邵医生,她眼圈儿再一次红了,邵医生对待亲爷爷、亲爹也不过如此了吧……
班长,李彤,其实你一点儿都不傻气……(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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