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寨墙到护寨河大概有六、七丈的距离,从护寨河到辽兵集中的地方大概有五六丈,这十几丈的距离,并不是很远。后世手榴弹投弹的及格水平,还要三十米,这对于一个壮年男子来说是很容易达到的。
只见一个黑乎乎的东西带着一溜火花准确落入辽兵令旗旁边,那里正是辽军以密集阵势向寨墙上面射箭的地方,先是一片刺眼的亮光一闪,紧跟着就是震耳欲聋的一声巨响,那颗瓷瓶炸弹落点周围的辽军随着巨响,便如同被割倒的稻草一样,东倒西歪,躺下一大片。最要命的是辽兵的战马,辽人战马虽然都是经过从两岁就开始训练,已经去除掉马屁天生胆怯的弱点,对一般的巨响、闪光都不会产生惊惧反应,可是这种火药的爆炸巨响,已经超出了战马以往所接受到的声响刺激的范围,所以瓷瓶炸弹周围不仅辽兵倒了一地,连战马都受惊了。一阵“咴咴”马叫,战马开始不受控制的狂奔乱踢,任马上的兵士如何控制,都不听使唤,那空着的战马更是疯狂跑走,这时候也没人顾得上抓马了,瓷瓶炸弹周围的士兵当然首当其冲,倒下一片,稍远些的辽兵,也北这突如其来的炸响吓晕了,双手抱头,只顾自己躲藏,再也顾不得攻打山寨。
辽国虽然也有火砲,注意是火砲,不是火炮;可是连宋朝这时候的火药技术,也没能达到火药爆炸的水平,更不用说偷师学艺的辽国了。
辽道宗时期,就曾经在燕京城里举行过火砲表演了,所以说辽兵多少也知道火砲这玩意儿。可是那就是一颗只能投过来后猛烈燃烧的火球,不是什么惊天动地的事。
可这山寨上投下来的,绝对是能连宋军都炸晕的炸弹。那声势,那威力,绝不是血肉之躯可以抵挡的,更何况,这只是个半成品。
寨墙上的人们看到下面的辽兵北炸的情形,虽然也被那炸响惊的张口结舌,可终究离的远些,再看到辽军狼狈模样,更觉得为自己壮威,顿时都欢呼起来。
萧普达面色铁青,下令他的亲兵勒束队伍,几个亲兵挥刀连着砍了两个乱跑的士兵,这才慢慢压住阵脚,辽兵才重整旗号,经过安抚后的战马也慢慢安静下来。
萧普达见士卒集合,便下令统一下马,将马牵到阵后,防止寨墙上再投出刚才的那个火砲,惊扰战马。再下令让士卒分作三队,轮番上前,向寨墙上继续射箭,一刻不歇。萧普达亲自站在队首监阵,他要加紧攻击,用车轮战,耗也要把这个山寨耗下来,打进山寨,现在已不仅是为了他的脸面,为泄心头之恨了。刚才那个火砲巨响,他作为军中高职位将领,自然一下子就想到了南朝的火砲。这让他完全认定了,这个山寨必是南朝渗透进来的,好做攻打辽国的前出之地,怪不得这几天南朝偷袭都是这个方位出来,现在逃也逃入这里。
高远向辽军射出一箭,大声问周南道:“大郎,还有吗?我来放!多投几个,定能炸走这些鸟贼。”
周南摇摇头,说道:“就一个。”高远一脸失望,说道:“等此间事了,大郎定要多做些个。”
二人正说话,老郑头赶过来急吼吼地向二人说道:“箭矢快要没了,我已令人收拢官军射在木盾牌上的箭矢,看能否再用。目下让兵士们少用箭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