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边出事了？ 得知消息，宁远微微诧异。 北边，怎么可能出事呢？况且，便是真就出事，估摸着也不会什么大事啊，陛下那边也没必要这半夜将他叫过去。 虽是不解，他还是跟着萧敬一路来到宫廷。 “来了！” 见了宁远，弘治皇帝丢过去一份奏疏。 宁远展开来看，面色更加怪异了。 这奏疏上面说，那鞑靼和瓦剌的交接处，有很多百姓经常互通，跟着，也不知怎地，进来却是忽然出现摩擦，打了起来。 要知道，瓦剌和鞑靼都是一个个部落的。 这部落之间冲突起来，动辄数千人，打的甚是惨烈，足足死了数十人。 跟着，分属于两个部落的矛盾就变成了鞑靼和瓦剌的矛盾。 两个势力之间皆是紧张起来，时刻备战，准备开干。 “鞑靼和瓦剌……” 宁远有些不解似的抬头。 弘治皇帝随意道：“朕觉得这里面有古怪，同时，你与那鞑靼小王子多少有一层关系，故，这事最好立刻定下来。” 宁远会意。 说直白一些，你小王子巴图蒙克还是他老丈人呢。 而今老丈人要被打了，他这边多少要关注一些。 至于具体怎么办…… 他认真想了想：“根据双方实力来看，鞑靼未必打得过瓦剌！” “那瓦剌虽说近些年来一直在四处征战，却也因此积累了许多经验，众多将士也因多年的征战而变得格外的勇猛。” “除此外，那瓦剌还从佛郎机那边购买了不少的火器。” “反观鞑靼，这些年一直在休养生息，火器也不足！” “如此比较下来，鞑靼是注定打不过瓦剌的！” 宁远认真分析着。 鞑靼打不过瓦剌，也就意味着，鞑靼可能会被瓦剌给攻破。 若真教那瓦剌重新统一漠南，大明的四周也就不大安稳了。 “陛下，臣以为，我大明或可驰援一下鞑靼。”宁远开口。 “嗯。” 弘治皇帝点头，并不意外：“驰援是肯定要驰援的，由谁去好呢？带多少的将士合适呢？” 宁远见了，干脆道：“臣愿带一千精兵前往鞑靼驰援！” 也只能由他出面了。 因为这事，可不仅仅是鞑靼和瓦剌要打仗那么简单，在这背后还有着更加诡异的原因。 比如，好端端的，这两方势力怎么就要开战了呢？ 很蹊跷，其中也必定有古怪。 说不好听些，那瓦剌明知道大明与鞑靼关系亲近，也在河套走廊那边开通贸易，互通有无。 明知道有着这么好的关系，瓦剌若要出兵，大明这边势必不会坐视不理。 也就是说，那瓦剌一旦打了鞑靼，就意味着要跟大明交战了。 他……打得起？ 谁给他胆子的？ “好，便由你去吧！” 弘治皇帝也是直接：“若将士不够，朕准你自北北都司那边调兵遣将！” 宁远躬身答应下来。 弘治皇帝看了看，突然道：“太孙那边的牙虫倒是消灭了，可有一个牙窟窿也不好看啊，你想好怎么堵了吗？” 宁远道：“这两日刚好差不多，明日上午朕便为太孙殿下堵上虫牙！” 弘治皇帝这才满意：“好，去吧，时间也不早了。” 宁远悄然退去。 回去一路上，他想了许多，不禁眯上了眼，不住的摇头。 按理说，便是瓦剌和鞑靼打起来了，陛下这边也不至于如此紧张且大半夜将他叫去。 这里面，有事啊！ 又是驰援鞑靼，又是试探性的让他带兵，甚至还可以自北北都司那边调兵。 这，是一个信号。 陛下愿意相信他！ 相信他不会叛乱啊！ “嗨！” 他一阵苦笑，大概也可以理解。 身为君王者，最为关心的，自然便是江山的稳定。 面对一个不确定的，一旦带兵便会对朝廷有一定危险的人，便是换做他自己，也会想法子给扣个大帽子，给咔嚓了。 这可不是玩笑。 毕竟那宋太祖的例子就在四五百年前，皇帝驾崩，面对孤儿寡母的，黄袍就加身了。 笼络心思，他囫囵睡了一觉，天色放亮便起来，带上家伙事，来到东宫。 此一间，弘治皇帝、张皇后、太子朱厚照和太子妃夏雪皆在。 除此外还有以王玉为首的众多太医也都来了。 堵牙，此一点，至关重要。 因为，你用一般的东西堵，未必堵的严实，堵严实了呢，又未必耐用、好用，说不得吃一顿饭就破碎了。 故，这堵牙的东西所选取的物品便极为重要。 “宁大人，可容我等观摩否？”院使王玉主动问。 “没问题，都进来吧！” 宁远倒是毫不在意，主动进入大殿，认真检查太孙朱载埌的牙齿。 恢复的很好。 牙虫被杀死了，再触碰牙齿，也基本感觉不到疼痛了。 接下来，只要堵上牙齿的窟窿便大功告成了。 确认无误，他便打开一个盒子，开始调理起来。 在众多御医的注视下，一撮粉末逐渐成为泥巴状态，却是白色的。 “就……用这个堵？” 王玉很是好奇：“这是什么啊？而且跟泥巴似的，也太松散了，稍微一碰就变形了啊！” 宁远却是淡淡一笑：“这玩意是我无意间发现的，至于变形……你可曾见过干了的泥巴变形？” 言语之间，他已经教李言闻打开太孙朱载埌的嘴巴，小心翼翼的将那白色物体塞入牙齿窟窿，逐渐平整后，认真交代：“近些日子，少碰水，吃喝的时候，也尽量不要触碰牙齿。” 众多御医先后走前上去查看，皆是诧异不已。 “宁大人，此物，到底是什么啊？”王玉主动问。 “我给它起了个名字，叫做石膏！” “石膏？又是石头，又是膏？” 王玉诧异，仔细琢磨后，又觉得很是贴切。 说这万一是膏吧，混合之后倒是和膏差不多，接下来便要看这玩意干了之后，是否真如石头那般坚固了。 堵牙完毕，宁远说道一番便准备离开了。 而就在他离开宫殿之时，那王玉又忽然追了上来。 “怎地？”他问。 “这……哎嘿嘿。” 王玉尴尬笑了笑：“那个什么，这石膏若是可以堵牙窟窿的话，能不能用于李言闻口腔那边？你知道的，这玩意，价值不菲！” 宁远看了看，也跟着笑了出来。 好家伙，这老货估摸着是看到李言闻口腔那边赚钱了，有点上瘾。 身为御医，看似荣耀，可所挣的银子却是有数的。 而李言闻口腔那边，说是日进斗金都差不离，眼见挣银子了，自是多了几分贪念。 “成，等我回来再说！” 他随口答应下来，跟着在金吾卫中选取了一千精锐，简单交代一番后，直接沿着高速公路，向北而行。 目的地，鞑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