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箭索命罢了。
武大放眼看去,只见一个赤裸着上身的壮汉骑在一头大马上,冲着望楼上喊着:“交例钱了,老规矩,两百两白银与两百石粮食!”
嗯?一开始不是说五十两和一百石的嘛?
看来,这是城楼里的厢军们自身要脸面,往小里来说的啊!
“这人目光炯炯,体格雄起,双手凸起,绝对是个高手。”武大一眼便就有了判定,再看向那些马贼,“一百二十多马贼,多半都是精壮,难怪能够反过来向着各地的村堡来收取例钱,确实有这个本事!”
那队正看了看下面,又看了看武大,请示道:“大人,小的这就交例钱去。”
“不必了!”武大断然拒绝,“与其将这些银两与粮食给这些马贼资敌,不如分发给大家,击败这马贼,一劳永逸!大家也都得到些家用!你们看如何?”
要是武大一开始没有遇见这事情,那也就罢了,既然被他遇见了,那说什么也不会再这么资敌了。
更别说,这堂堂的官军却要屈从马贼,这真是让人大觉心中拔凉拔凉的。
“万万不可啊,爵爷,万万不可啊!”
谁知道,武大的话语刚刚一落,便就听闻一连串的下跪求饶声。
不但那队正跪了,望楼上的守卫们也全都跪倒在地。
大家都纷纷向武大请饶。
“爵爷有所不知,那些马贼十分彪悍,而且又嗜杀成性,要是不交上例钱的话,只怕咱们整个堡垒都要被这些混账给血洗一空的啊!爵爷,万万不能不交例钱啊!”
“是啊,是啊,爵爷,这只不过是两云山马贼的一部分,就算您能够大发神威将这些马贼全部击杀了,那也会被另外的马贼过来报复的,更别说,咱们只有五十人,且都只是厢军而已,咱们再怎么看也绝对不是这些穷凶极恶的马贼对手啊。爵爷,您就行行好吧!”
“大人,这次过来带队的可是两云山的二当家啊,是个杀人不眨眼的混账,咱们可是万万没有胜算的啊!”
……
声音虽然各不相同,但是这意思却只是一样,那就是大家宁可交例钱,也不能与这两云山马贼为敌!
这简直就是耻辱!
武大听了这些无耻的话语,脸色大变,原本他看历史上说靖康之耻之前的北宋官军如何如何窝囊,怎样的垃圾,但总归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但现在的所见所闻,却是让他真的明白了。
眼前的这帮人虽然只是厢军,战力一般,但不管怎么说,也都北宋皇朝正儿八经的官军,是保境护民的现役军人。
可是,这样的军人们现在却居然做出如此的作为。
简直就是笑话!
让武大恨不得要出手好好教训这些家伙一顿。
但他还是忍不住了。
毕竟常言说得好“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武大已经做好了长期的准备。
但当务之急还是要鼓励这些人敢于亮剑。
只是现在想要强行令他们拿起刀枪来对付这些马贼,只怕是一件不可能噶生的事情,最起码仅仅通过语言的说服和爵位的压制那是绝对不够的。
既然如此,那剩下的当然只有一种选择!
武大冷哼一声,在众人求情的声音中,不慌不忙的取出了长弓,慢慢地将弓弦拉起,只到宛如满月,这才停止了下来,握着长弓静静地看着那个所谓的两云山二当家。
固然,那二当家是个高手,但武大相信,只要这一箭射出,对方定然要翻身落马,而且结局也只有一个,那就是死!
望楼上的众人见到武大拉弓如满月,对着那耀武扬威的两云山二当家,顿时傻了。
这两云山二当家的实力他们都是非常清楚的,这么远的距离别说是长弓了,便是神臂弓也未必能够命中得了这二当家啊,。
众人怒了。
哪怕他们知道武大是男爵,但一个个也都跳了出来。
在他们看来,武大的这一箭射出去,是不会对两云山的二当家造成任何伤害的。
但是这一箭射出的话,那可必然会激怒两云山的马贼,那就是自寻死路了!
他们可不想要自寻死路!
“爵爷,万万不要自寻死路,这也会害了我们一堡的军民,再这么下去,你是会害了我们所有人的!”众人连忙上前,见到武大不同意。
他们这次也不再下跪求情,而是一个个站了起来,目光虽然闪烁,但是手都已经放在了剑柄、刀把上,大有武大不听劝说,便就要一起动手的意思。
这下子倒是有些爷们的样子,倒也颇为武勇果决。
显然,在这些厢军们的眼中,堡外的那一百多骑,或者说是两云山马贼的威胁要远远超过了堡内的武大。
当然了,这看上去也是合情合理的。
只不过,武大的强大可不收用合情合理能描绘的。
武大目视着那耀武扬威的两云山二当家,寻找一个最好的角度,但是对于身后所发生的事情,也都看得一清二楚的。
不是他脑后有眼睛,而是他有小追。
但武大一点儿也不惊慌,只是呵呵一笑,冰冷地说道:“好啊,好啊,你们这些家伙可真有胆有识的好汉啊,好,好,好,不错,不错,你们这些家伙,不仅勇敢起来而且还很聪明哦!嗯,不错,不错,真是长大了!”
“但是,为了不得罪这些马贼,你们居然不惜想要杀官谋反!呵呵,真是好大的胆子啊,哦,也对,谋反估计还不至于,想必是已经找到了借口了吧,是准备随便将我埋了?还是说谎报一个丧生于马贼之手?”武大笑眯眯地说着,就好像现在被困住的不是他,而是别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