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精品书屋>女生耽美>武林野史> 第8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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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1 / 2)

沈双飞的眼神已经灰暗下去,就仿佛是死人的眼睛,了无生机。

他的嘴角也已痉挛、抽紧,脸上的肌肉失去了控制般的一下一下的跳动着,那神情仿佛就是在说:“我错了,我们都错了……”

南宫熬冷冷的看着他,道:“你的确错了,你的剑在我咽喉的那一次,你本不该对我手下留情的。”

沈双飞现在明白了一个道理——若是一定要出手,就一定要让对方倒下,否则你就不要出手。

“你可怜一条毒蛇,对毒蛇手下留情,毒蛇却绝对不会对你感恩戴德。”

“若是有人想要你死,那么你也就得一定要让他死,这期间绝无让你选择的余地!”

这就是荒野生存的法则,在荒野生存的野兽莫不遵循,也同样适用于人类。

这个道理,沈双飞现在总算已经明白了过来,只可惜等他明白过来时,一切都已经太迟了。

南宫熬还在笑,他笑得残酷而毒辣,正如同这条刚抓住猎物的眼镜蛇。

他的目中射出一种奇特的光芒,看来就像是火焰般的在燃烧着。

他的整个神情看来简直就像是刚学会捕鼠的眼镜蛇,平生第一次捉到田鼠一样。

他兴奋!

南宫熬号称‘大漠人屠’,他手下从未有过活口,他本来就是这种人,他喜欢别人猫爪子下的老鼠一样恐惧、颤抖。

杀人放火对于他而言,简直就像别人是吃青菜豆腐一样的那么习以为常。

别人的痛苦悔恨、悲伤愤怒,对于他来说,就是一种变态的享受。

他喜欢这种享受。

这世界上也绝不止他一个人喜欢这种享受!

百斩道人也在笑,道:“只可惜他后悔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他看了看沈双飞,淡淡的接着道:“我早就说过,若要杀人,就不应该错失良机,否则你就只有等到别人来割你的脑袋,这句话现在你总该相信了吧?”

他的语气虽平淡,可是听在沈双飞的耳朵里,那种痛苦的感觉简直和拿他放在火热的锅上烤、沸腾的油里煎,并没有任何的区别。

他现在相信了,可惜已经太迟了。

他的剑在腰上,手上剑柄上,可是他并没有拔出他的剑来。

他也和孟轻寒一样,一剑出鞘,绝不空回。

但是此刻,他纵然还有伤人的把握,他的剑纵然还能击杀其中一人,又怎能在瞬间杀死三人?

他想不出任何的法子能避过这一场劫难。

只听南宫熬继续道:“你不该提醒他的,若是将他逼急了,学兔子一样反咬我一口,我岂不是非死不可了?”

百斩道人淡淡的道:“对于这个你不用担心,他没有了机会,一点机会也没有。”

他看着沈双飞,冷冷一笑,道:“我们不是他,对任何人都不会手软,不会给他任何机会。他唯一的机会只有死后上阎王殿去找阎老五告状。”

南宫熬又笑了,道:“你说的不错,他确实没有了机会,就算他的剑还是锋利的,但他现在就是滚在泥巴的死狗,他现在唯一能杀的也只有狗——那就是他自己,他自己就是狗。”

这世上,还有什么事实比杀人更残酷?

逼人自杀最残酷,逼人杀他最不愿杀的人最残酷。

因为这其间经历的过程更复杂、曲折。

沈双飞呢?他现在心里就想是有千万匹马在奔跑、践踏,将他的心踏成一片肉泥!

但他偏偏连*都*不出!

只听百斩道人道:“也许他还有机会,因为我们还可以给他个机会。”

南宫熬道:“什么机会?”

百斩道人淡淡道:“只要他杀了地上的这条死狗,我们一高兴,兴许就会饶他不死。”

南宫熬道:“孟轻寒是何银甲的,他连碰都不能碰。”

百斩道人冷冷一笑,道:“看来这里又要多了一条死狗。”

南宫熬旁若无人的纵声大笑,道:“死狗临死前还会挣扎一番,他现在的样子,连一条狗也不如。”

百斩道人也在笑,笑得就像是眼镜蛇它妈,道:“想当初他也算是威风八面,可现在我们要想杀他,也只不过和捏死一只蚂蚁差不多。”

南宫熬笑道:“本来就差不多,狗临死前还会叫两声,但他现在只怕叫的气力也没有了。”

沈双飞听着他们高谈阔论,这两个人他本来已经算是非常熟悉,可是现在,只觉得他们的声音仿佛已经变得很遥远,很遥远,就像是来自天边。

他那亮如点漆的双眸仿佛也朦胧了起来。

是雾?

还是悔恨的泪?

他本该集中全部精神力量,找到合适的机会,来和他们决一死战,就算力竭战死,那至少也还能求得心安,因为他已经作自己最大的努力了。

他应该知道这已经是他们的最后生死关头,他们绝对不会放过他,他也决不能退缩一分一毫。

可是他忽然觉得很累,就像是背了一块巨石爬了十座高山的那种感觉一样,又像是一匹终年围绕着磨盘不停打转的驴子,疲倦得就想倒在地上,再也不睁开眼睛。

这是不是因为他自己心里也已经承认,自己绝不会是这三人的对手?

聚他们两人的力量,他们的胜率至少还有八成以上。

但是,孟轻寒还在地上翻滚哀嚎,看样子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不败的刀神都已经倒下,所谓独木难支,双拳难敌四手。

那么,他现在还能有什么希望?

和他们说的一样,他现在唯一能够做的事,就是割断自己的脖子,那样,至少还能算是个男子汉。

可是现在,他能死么?

他们能死么?

但南宫熬却连看都不再看他一眼,就像已经将他当做了一个死人般的,正在问何银甲:“你还记不记得你这只手是让谁砍断的?”

何银甲咬着牙,眼里满是仇恨的光,道:“我当然记得,这种仇恨谁都应该记得,谁忘记谁就是龟孙子。”

南宫熬笑了,道:“那么,你是不是龟孙子?”

何银甲当然不是。

最起码没有哪一个男人会承认自己是龟孙子。

南宫熬道:“那么,你想不想要报仇?”

何银甲道:“不想的是龟孙子。”

南宫熬继续问道:“那么,你想怎么样报复他?是砍下他的一只手,还是将他另外一只脚也敲断?”

何银甲咬牙切齿,道:“我有法子,我要用我自己的法子报复他。”

无论什么人,见到砍断自己一只手的,心里都决不会再想别的事,他只会想着——

该想个什么法子,让他也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

南宫熬笑道:“既然你想给你这只断手报仇,那你为何还不出手,难道你看不出现在就是你最好的机会么?”

百斩道人也在劝他:“现在就是你最好的机会,无论你是想要砍下他的手,还是敲断他的腿,都不应该继续再等下去,你若是再等下去,等到他清醒了过来,一切都已经太迟了。”

南宫熬也在劝他,道:“何况现在你也已经用不着再担心沈双飞了。”

何银甲扫了一眼沈双飞,道:“为什么不用担心他?他的头还没有断,手还在,剑也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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