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刑不知道众人心理变化,就算知道也不会在意。
仇富之人,自古有之。又有何奇之有。
“少爷,我们现在要去哪里?”
赶车的小厮有些好奇的问道。
“牙行,官牙!”
司徒刑眼神中恢复了神采,没有任何犹豫的说道。
“诺!”
小厮对北郡非常的熟悉,自然不会不知道牙行在哪里。牙行是大乾一个特殊的行业,更像是后世的中介。
大到房屋奴仆,小到文具器皿,只要你能出的起价钱,牙行都能为寻来。
当然,牙行也有官牙和私牙之分。
官牙是在衙门备案,手续比较正规,而且很少出现坑害客人的现象,但是手续费要比私牙高不少。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才有了私牙的存在。
私牙的手续费要便宜,但是私牙的信誉没有保障。
司徒刑不差银两,自然不会去招惹私牙的麻烦。
马车在北郡的大街小巷穿梭,连着穿过几个巷子,才在一个门脸很大的店铺前面停了下来。
“公子,这个牙行是北郡最大的牙行,童叟无欺,就是费用有点高。”
小厮看着大门敞开的牙行,转头小声说道。
“王婆,贵人来了,一定要好好招待!”
赶车的小厮麻利的从车上跳下,人还没到门前就开始大声招呼。
“来了,来了……老婆子就说今天喜鹊怎么不停的叫,原来是贵人临门。”
一个四十多岁,穿着粗布袄,脚踏布鞋,看起来有几分老态的王婆满脸堆笑的迎了出来,见面未语人先笑。
司徒刑看着门脸,还有收拾干净整齐的厅堂,不由暗暗的点头。
这个小厮没有欺骗自己,这里的确是官牙。如果是私牙,定然不会如此干净整齐。
而且那王婆虽然看起来市侩,但是却很有干练,一看就不是野路子。
“不知贵人有什么需求?”
司徒刑在观察打量王婆,王婆何尝不也是在打量司徒刑。
司徒刑虽然穿的简单,也没有多余的饰物,但是他人站在那里,就有一种难言的气度。
王婆也是阅人无数,自然不敢随意待之。
“晚生即将参加今年的科举,本想在客栈居住,但是又怕那里吵杂,所以想在你这里看看,有没有合适的房屋出售!”
司徒刑也没有绕圈子,开门见山的说道。
“贵人想的周到。”
王婆听司徒刑想要购置房产,眼睛瞬间亮了起来,有些兴奋的说道:“客栈吵杂,怎么可能利于温习。”
“还是贵人想的周到。”
“不过,这个北郡是边陲重镇,居之不易……”
王婆眼睛一转,有些故作为难的说道。
司徒刑看着王婆脸上做作的笑容,不由的嗤笑一声,从怀里掏出几块碎银子,看也不看随手扔给王婆,笑着说道。
“银钱之事,不用担心,事成以后另有重谢!”
王婆看着那份量很足,成色很新的官银,脸上的笑容越的真挚,仿佛小鸡啄米一般点头。
“公子真是贵人,老婆子一定为贵人寻得满意之所。”
“不知贵人对住宅有什么要求?”
王婆从桌子上取过纸和趣÷阁,面色认真的说道。
“我只是客居,面积不需要太大,但是环境需要幽静,不能影响我温书。”
司徒刑琢磨了一下,也没有什么特殊的。
王婆将纸张上的墨迹吹干。小心翼翼么折好,这才从后面拿出一大摞文档。
……
“公子,我们还去哪里?”
司徒刑斜着躺在椅子上,眼睑下垂,听着马蹄敲打在青石路面上出清脆的敲打声。
仿佛是雨打枇杷,又好似鲤鱼出水,竟然有一种说不出的美妙。
司徒刑隐隐竟然体会到了某种韵律。马蹄每一次落下,他的心都有一种震颤,他不愿睁开眼睛,只想这条路永远没有尽头。
但是这条路怎么可能没有尽头呢?
在一个拐弯处,小厮拉紧缰绳,控制住马车的趋势,有些好奇的问道。
“去王侍郎的府邸!”
司徒刑慢慢睁开眼睛,眼神幽幽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