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有什么区别吗？”克莱恩有些疑惑的问道。 阿兹克却似乎想到了什么，他的脑海中在此刻闪过了一些破碎的画面，这让他抿紧了嘴唇，几秒钟之后才道：“在成为死亡执政官的后期，我是不是……已经不再完全是我了？” “那时的你类似于阿兹克与萨林格尔部分意志的混合体。”林奈点了点头，看着阿兹克解释道： “我后来其实在战场上见过你一次，如果说在你刚刚成为死亡执政官的时候，死神仅仅是凭借自己在途径与血脉上的优势影响你，用语言pua你，那么我最后一次见你的时候，你已经不能称之为完全的阿兹克。” 正如当年“原初在我体内苏醒了”的远古太阳神那样，曾经的阿兹克在后期，同样可以称之为“萨林格尔在我体内苏醒了”。 “说实话怪恶心的，萨林格尔那个老变态一天到晚不干人事，幸好最后被我一波带走了，不然的话指不定能干出什么事……”林奈说到这里露出了厌恶的表情。 他其实很少去厌恶什么，哪怕对于原初魔女这样心理扭曲的家伙，只要不惹到他头上，林奈也无所谓，反正受伤的只有风暴老鸽。 唯有萨林格尔实在太过于屑，不仅带头破坏太阳神曾经建立的秩序，对子嗣也屑的要死，最关键的是居然趁着林奈陨落的空档偷他的家，让林奈直接拉进了黑名单。 所以在当年赤潮之战的决战里，秉承着反正都要挂了，不如带一个下去的原则，林奈陨落的时候干脆直接一波将萨林格尔一起带走，与对方同归于尽，免得对方在之后作妖。 事实证明，林奈的选择也确实是正确的，毕竟看原著就知道了，如果当年他没有把萨林格尔一波带走，祂后来绝对要搞个原著同款苍白之灾出来。 ——没错，林奈改变后的历史是没有苍白之灾的，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林奈本人顶替了死神与苍白之灾的戏份，区别在于林奈是为了人类而战，死神则纯纯是屑，相同点在于他们都站在了诸神的对立面，导致了诸神的合作，最终陨落。 “所以死神是你弄死的？”克莱恩自动捕捉到了关键词，惊讶的看向林奈。 “对啊，我没告诉过你吗？”林奈也疑惑的看向他。 “没有。”克莱恩老老实实的摇了摇头，他还真不知道死神是怎么死的，看过的各种历史记录神秘文献里只说第五纪元初期死神忽然陨落，拜朗帝国一夕之间分崩离析什么的，所以克莱恩还真不清楚死神的死，居然跟他的小伙伴还有关系。 “那可能是我忘了。”林奈摊了摊手，又看向阿兹克，道：“不过死神虽然是被我弄死的，但祂也确实不是个省油的灯，大概对于我想把祂一起带走的事早有预料，提前就做好了布置，要不是祂的心实在太大，现在估计早就复活了。” 诡秘世界的高序列基本都处于各种死了又活，活了又死的状态，死神途径就更是如此，如果萨林格尔不是对永暗之河有所图谋，估计现在也不会在河里飘着，早就在某个犄角旮旯里复活了。 可以说，论实力，诡秘世界的高序列里正面能打的人其实不算特别多，很多人的能力都花里胡哨，甚至有的如命运途径这样的，更是偏向于辅助或者后勤，但论苟命，大家都很精通，人均在棺材里仰卧起坐的大师，用事实告诉你什么叫做“我死了，我又活了，我又死了，我又活了”。 “这也是我要确认你是否为阿兹克的原因，虽然萨林格尔的主体可能还在某個河里飘着，但祂的部分意志依旧有在你身上，与伱融为一体的可能，那样的话，如果我帮助你恢复完整，就等于是在亲手杀死你，以萨林格尔的位格，在你身上布置的后手，以及在血脉上对你的压制，你绝无可能竞争过祂。” 林奈接着看向阿兹克，认真的道，想了想后又补充了一句：“不过为了以防万一，之后最好再做个灵魂方面的检查，确保你的灵魂干干净净才最好。” “……谢谢。”阿兹克沉默了几秒钟之后，认真的道谢，接着问道：“所以你的意思是，我可以既恢复灵魂上的完整，摆脱轮回的现状，也不失去我曾经拥有的感情？” “没错，只要你向我许愿，我可以既保证你能够恢复灵魂上的完整，又不会失去那些对你来说最为珍贵的情感。”林奈终于图穷匕见，看着阿兹克的眼睛，认真的道： “但相对应的，原本属于你的那份死神唯一性我要拿走，你依旧可以继续往上晋升，但最高恐怕也只能成为有着两份序列1特性的天使之王，终身都不可能成为序列0。” 如果阿兹克是敌人，林奈可能二话不说，就把死神唯一性抢走，但他不是，甚至能称得上是友军，林奈自然还是更愿意跟阿兹克做一笔双赢的交易。 正所谓你得到了灵魂的完整，我获得了死神唯一性，大家都有光明的未来。 唯一受伤的只有萨林格尔罢了。 “我从来也没有想过成为序列0，那对我来说太过于遥远。”阿兹克这么说着，露出了一个温和的笑容，道： “能够维持现在这个序列，获得灵魂上的完整，不再继续轮回，不再继续失忆，能够记起所有的过去，记起对他们的情感，对我来说已经是最好的结果。” 阿兹克看句林奈，道：“所以我该怎样许愿？” “不必着急，现在还不到你许愿的时候。”林奈摆了摆手，露出了一个神秘的笑容，道：“等时机成熟的时候，我会通知你，不必担心，那不会太远，你只是需要耐心的再等待几个月就好。” 虽然林奈也现在也很想现在就拉着阿兹克去狂暴海，找到他的另一半灵魂，然后许愿将其融合，奈何林奈现在手上的许愿点不太够用，还得给复活邓恩留下一部分，实在没有多余的许愿点留给阿兹克。 ——无论是出于两者的交易，还是出于对当年放弃阿兹克的愧疚，林奈觉得阿兹克许愿的代价都应该由他来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