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笛朦胧,应和着车轮飞驰声在远方低语。 “千穗……?” 浅间千穗呆滞地看向近藤拓海的手机。 上一次听到平冢铃音用这样温柔的语气呼唤她,已经是将近八年前了。 那一天,平冢铃音劝浅间千穗不要接受远井翔太的约会邀请,更不要当他的女朋友。 纵使平冢铃音说了无数的证据和理由,嘴皮子都快磨破了,浅间千穗仍然无法下定决心。 几乎就要说动浅间千穗时,远井翔太的突然出现让平冢铃音的所有劝说都前功尽弃。 当时平冢铃音瞬间破防了,用极其难听的话语咒骂了远井翔太一通。 从那以后亦是再没有主动联系过浅间千穗。 浅间千穗找她聊天时,她则第一句总是会问—— “分手了没?” 去年浅间千穗和远井翔太结婚时,浅间千穗尝试邀请了平冢铃音,最后只收到了“祝你幸福”四个字。 时隔这么久再一次听到旧日闺蜜的声音,她莫名地有些想哭。 “千穗,我知道我说这些你不喜欢听,我甚至作为一个外人都不应该说这些。 “但我还是要说…… “你跟他在一起根本不可能获得幸福。 “如果你真的有离开她的念头,千穗…… “只要你想,我随时愿意帮你。” 浅间千穗把头抵在近藤拓海的锁骨上,紧紧地将手机埋在胸口。 虽然平冢铃音此时说的话和数年前如出一辙,却莫名地能听进去一些了。 是因为久违地能和她说上话,无论她说什么都听得进去了…… 还是有其他什么原因? 浅间千穗不清楚。 “千穗,真的是你吗?” “嗯……铃音……我都听见了……” 平冢铃音在电话那端松了口气。 在深更半夜接到这样一通来电,她着实有些害怕。 终于听到浅间千穗的声音后,悬着的心才算放了下去。 “我想说的就是这些—— “不如说我能说的只有这些了。 “这些年过的怎样?” “还好。” “呵……” 平冢铃音发出了尴尬的笑声。 “听来跟前些年没什么区别。 “你尽管自欺欺人,千穗。” “才没有……” “好了,千穗,早点休息。 “回头想明白了再找我。 “还是这个号码,我会一直等着你。” 未等浅间千穗回复,电话兀自断掉了。 近藤拓海有预料到浅间千穗的旧日闺蜜会在此事上与她产生囹圄,但没想到竟然会直接到这种地步。 不过从另一方面来看,两人此前的关系也确实应当亲密无间。 否则不会说话说得这么尖锐。 除非真的关心,谁会在这种人生大事上指手画脚? 之后的一路上,浅间千穗没再说哪怕一句话。 仅仅是那么伏在近藤拓海的胸口上,紧紧地攒紧手机。 纤细的肩膀时不时地颤抖。 每颤抖一次,头便埋得更深一分。 直至两人回到正己尚善寓所。 趁着保安没注意的档口,近藤拓海抱着浅间千穗回到了三楼的寓所前。 近藤拓海小心翼翼地把太太放下。 尝试着走了两步,脚踝与小腿间仿若肌肉撕裂般的痛感猛地让她一踉跄。 被近藤拓海连忙搀扶住,浅间千穗面容痛苦地抬起了头。 “太太,请开门吧,我扶着您进去。” “只能这样了……” 两人所住的公寓布局与林椿的一模一样。 唯独装修显得更加有生活气息一些。 在浅间千穗的指引下,近藤拓海将她送进了夫妻二人的新房。 说是夫妻房,但近藤拓海看得出来,其实这间房只有太太一个人在住。 可能是出门前过于匆忙,浅间千穗连换下的衣服都没来得及整理。 牛仔裤与毛衫,以及试穿的数条裙子都稍有凌乱地堆在床上。 近藤拓海扶着太太坐到床缘,开始整理床上的衣服。 “拓海君……手机……有信息……” “噢……” 刚刚把裙子收拾了一半时,浅间千穗忽然醉醺醺地把手机放到了他眼前。 看了一眼来电,发现是乃木坂美咲发来的le。 【eatontie:流浪汉先生,你今天还来吗?】 【甜甜圈金牌讲师:抱歉,忘记跟你说了……】 【甜甜圈金牌讲师:今天突然有些事情去不了,请不用担心我。】 【eatontie:按时吃饭了没?】 【甜甜圈金牌讲师:吃啦!】 【eatontie:那也要按时休息!】 【甜甜圈金牌讲师:当然!】 【eatontie:对了,请稍等……】 【eatontie:(图片)】 【eatontie:我也很好,不用担心我哦。】 近藤拓海坐到床边点开图片,发现是乃木坂美咲穿着工作时的一字肩女仆装,比着剪刀手站在镜子前用手机遮住脸的自拍。 美咲今天还是好漂亮……! 近藤拓海傻笑着点击图片保存。 猛地一回头,冷不丁地发现浅间千穗正跪在自己旁边,满目朦胧又略带些许幽怨地看着自己。 “拓海君……那个……女孩子…… “她是谁……?” “我的……嗯……” 近藤拓海想要尝试从脑海里找出一個合适的词语。 “大概是……饲主之一……?” “饲主?” “太太别在意这些。” 近藤拓海轻咳一声,扶住浅间千穗的肩膀,让她躺好到床上。 “红花油是在床头柜的备用医药箱里吗?” 听到近藤拓海这么询问,浅间千穗默不作声地点了点头。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流浪汉君找东西的背影,浅间千穗觉得心头有点堵。 原来拓海君…… 不是只有我一个人会对他温柔…… 是的呢…… 千穗……只有你才会那么笨蛋…… 把朋友都一个个地气走…… 连铃音她都不愿意跟伱说话…… 活该你现在这么孤独…… “太太,请把丝袜脱下来,我给你抹药。” 拿出医药箱找到红花油后,近藤拓海坐到了浅间千穗的身边。 “拓海君……” “嗯?” “你……”浅间千穗觉得脑子里晕乎乎的,像是倒进去了满满一坩埚的岩浆,“帮我脱……” “太太,您喝醉了,不要说胡话……” “我才…… “没喝醉……” 强忍住脚腕和小腿的疼痛。 浅间千穗将被黑丝包裹住的玉足,不由分说地搭到了近藤拓海的大腿上。 “你不帮我……脱…… “我……给……翔太…… “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