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 正当秦阳感到浑身不自在，恨不能遁逃而去时，对面的老者则是嗤笑了起来。 “这个年纪，才涅槃境大成的修为？这般修炼天赋，显得可不怎么样。” 老者戏谑一笑：“不过，一身筋骨，倒是熬炼得颇为不错。寻常的法身境，只怕都是不如。” “嘿，最奇怪的，老夫竟然无法窥探出来，这小儿到底是祭祀的哪类祭灵。啧，有点意思。” 嘶…… 耳闻着老者的话，秦阳心底暗暗凛然。 一半是惊诧，对方如此短暂地时间，居然将他里里外外窥探了一遍。 一半是疑惑，对方半步造化的修为，洞察力定然恐怖绝伦，竟然察觉不到他祭祀的祭灵？ 对方莫非察觉不到宝鼎的存在？ 或者，宝鼎能够屏蔽祭灵的气息？ 这般状况，秦阳也是首次知晓。 在这之前，从未被人刻意提及。 “少废话！能不能指点？” 在秦阳心底惊疑时，高家老祖不耐烦地声音传来。 刹那间，秦阳收敛思绪，也是目光灼灼的凝视着对面的老者。 从高家老祖的介绍，以及周围环境的状况，他已然可以肯定，这位择仙岛的岛主，法纹造诣定然不低。 若是能得这样的人物指点，对他而言，无疑乃是一场造化。 “按照你我之间的交情，既然是你这老不死的亲自开口，老夫自然是不容推辞。” 对面的老者抚须一笑：“不过，你也知晓，法纹之道的修炼，更多地讲究一个悟性。此子悟性如何，老夫可不清楚。” “所以，想求老夫指教，总也得让老夫好好地瞧个真切吧？否则，他日随便引个人来，老夫岂不都得浪费时间？” 这话的意思，已然很是明白。 这是想要考较一番？ 秦阳目光闪烁，看向了高家老祖。 “你想怎么瞧？” 高家老祖眉头轻蹙，凝视着对面的老者质询道。 “简单！” 对面的老者飒然一笑，抬手指着彼此之间的距离，随即笑道：“他若能朝前走出三步，便足矣。” 朝前走出三步？ 秦阳眉头紧蹙起来，目光灼灼地看向前方地面，心底颇为诧然。 就这样的考验？ 听起来似乎轻而易举啊…… 虽然如此，但秦阳的心底，却是丝毫也不敢懈怠。 能让一位半步造化境视作考验的，岂会那般简单？ 再回想高家老祖此前的叮嘱，秦阳便是明白了，这是在考验他对法纹的洞察力。 周围的场地，俨然是布满了法纹的。 其玄奥复杂程度，即便是高家老祖，都不敢轻易妄动。 “如何？” 这时候，高家老祖扭头看来，肃然询问。 秦阳抬头看去，跟高家老祖相视一眼，随即抿嘴颔首。 “晚辈且试试！” 秦阳没敢托大，保持着谨小慎微。 半步造化都不敢托大，更遑论他？ 因此，他的态度，表现得很是谦逊。 “去吧！” 高家老祖欣然颔首，对秦阳的表现颇为满意。 “臭弟弟，加油！让这些老不死的，对你刮目相看。” 高明则是拍了拍秦阳的肩头，圆盘大脸却不见担忧，反倒一脸地不以为然。 死胖子，你想挨揍，可不要连累我啊…… 秦阳缩了缩脖子，对高明的目无尊长感到汗颜。 所幸，无论是高家老祖，还是择仙岛主，都对高明的口不择言未曾在意。 秦阳吐了口气，迅速收敛思绪，屏息凝神，开始观察前方地面的状况。 随着他的心神沉入其中，他便是感觉到周围的景象，迅速变化起来。 原本空旷的广场，消失不见。 高明、高家老祖，以及择仙岛主，都是失去了踪影。 周围的环境，则是变成了一片浩瀚星宇。 一颗颗星辰，遍布天地，环绕四面八方。 这些星辰，皆都以某种规律，徐徐转动。 如此浩渺的景象，看得秦阳目眩神迷，都是忍不住想要沉浸其中，陶醉迷离。 渐渐地，秦阳都是忍不住哈欠连天，感到格外困倦。 不是吧？ 此地的法纹，竟然如此玄妙？ 自己刚刚开始观摩，精气神便损耗如此之大？ 刹那间，秦阳感到惊疑。 这种程度的损耗，比起当初他观摩噬灵阵都还要恐怖。 秦阳打着哈欠，眼皮耷拉，恨不能倒地便睡。 “嗡！” 然而，正当秦阳昏昏欲睡，意识迷离时，识海之中，突然一声颤鸣，骤然席卷。 刹那间，秦阳昏沉的意识，猛地惊醒。 那种困倦的疲惫感，如潮水般迅速散去。 秦阳猛地睁眼，扭头环顾，随即发现，原本浩渺的星宇，消失不见。 金色宫阙，空旷广场，密集铺砌的青石板重新显现了回来。 而他，重又回到了广场中央。 高明、高家老祖，以及择仙岛主仍然伫立在原地，皆都目不转睛地凝视着他。 这是？ 秦阳目光一闪，顿感诧然。 先前的状况，怎么回事？ “咦？” 正当秦阳感到疑惑时，对面的择仙岛主，也是目光闪烁，轻轻地诧异了声。 似乎，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 “幻景！” 而在此时，秦阳也是猛地惊醒，意识到了状况。 先前的景象，完全是幻景。 这片广场之中布置的法纹，具有迷惑心神的妙用。 原来如此！ 秦阳猛地拍手，醒悟过来，难怪他刚刚开始观摩，就那般困倦。 这是被法纹迷惑的原因。 意识到这点，秦阳愈发重视起来，原本已经紧绷的心弦，愈发高悬。 他将一身元力，迅速灌入眼窍洞天，极力地催动着自身的视觉。 修炼者跨入洞天境，贯通窍穴，开辟洞天，五感六识便会得到大幅度的蜕变。 元力加持之下，更是匪夷所思。 可以看到常人无法窥探的东西。 随着元力的汇入，秦阳眼前的视野，迅速变得清晰起来。 前方视野范围内的青石地板，仿佛都是变得鲜活起来。 青石地板蠕动，不断扭曲，渐渐地化作了一条条纹理。 这些纹理，彼此交织，相互牵扯，构成了一面玄奥莫测的图案。 秦阳仔细观摩，抽丝剥茧，想要窥破根源。 但很快，他就发现了状况，这些法纹居然在变。 眼看着他抽丝剥茧，将一条条纹理逐渐剥离，就要理清规律时，这些法纹便是迅速变换了规律。 原本窥探的规律，全都荡然无存。 “不对！” 秦阳眉头紧蹙，迅速意识到了状况。 这座广场摹刻的所有法纹，才是一个整体。 对方摹刻的法阵，是遍布这座广场的。 所以，单独观摩某一部分，这是错误的。 想要真正的窥视清楚，唯有彻底弄明白这座法阵的所有规律才对。 否则，一切都是无用功。 意识到这点，秦阳原本有些沮丧的心绪迅速散去，重又恢复了振奋。 想要考验我？ 单凭这个，可不够！ 秦阳暗暗咬牙，攥紧了拳头，他好歹也是自学法纹，感悟出了封魂阵和噬灵阵这般凶名冠古今的无上法阵的。 思及于此，秦阳再度斗志昂扬，信心满满起来。 在高明、高家老祖以及择仙岛主的瞩目之下，他转身环顾四周，将周围空旷的广场布局，全都尽收眼底。 目不转睛，聚精会神，彻底地沉入了其中。 一时间，周围环境在他的视野之中，再度出现了新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