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杌寻把背上的人丢下,指着他的脑袋对过来查看的阿宁说道: 撇下这句话,他就拿着水囊,起身往深沟外走去。 阿宁叫住他, 张杌寻道。 阿宁看了一眼黑瞎子放下的人,确实不是吴小邪。 阿宁客观分析。 张杌寻没理她,看了小哥一眼。 小哥点点头,放下水囊,两人越过沙丘,跑出不远,听到身后有动静,扭头一看,黑瞎子也跟了出来。 想到黑瞎子其实是吴三省雇来的,张杌寻也不意外。 多耽搁一分,吴小邪就多一分危险,张杌寻这时候也顾不上许多,按照心里对平安扣的感应,朝着一个方向加速飞奔。 黑瞎子看着他的路线和指南针指示的方向越来越偏,上前拦住他,打了几个手势。 张杌寻摇摇头,依然朝着自己感应的反向前进。 黑瞎子和小哥对视一眼,没再多言,跟在张杌寻身后。 路上碰到一个背包,张杌寻拾起来,一眼认出这是吴小邪的,看来是这个方向没错。 三人又往前跑了一段路,翻过一道隆起的沙丘,在坡底下看见了一只灯罩被砸烂的矿灯,前方两三米的地方有一个人正面朝下、鸵鸟一样毫无动静的趴着。 张杌寻赶忙跑过去,将吴小邪翻过来拍了拍他的脸, 吴小邪发出一声细微的闷哼,眼皮颤了两下。 张杌寻松了口气,把他上半身搀扶起来让他坐着,打开水囊递到他嘴边, 小哥蹲在边上,用背给两人挡风。 吴小邪喝进去没几口水就呛咳起来,迷迷糊糊睁开眼睛, 张杌寻扶着他站起来,让他趴到自己背上,侧头问, 吴小邪有气无力的指了一个方向。 小哥拍了张杌寻一下,打了个手势,让他在这里等着。 然后和黑瞎子一起往吴小邪指的方向跑去。 半个小时后,两人背上一人背着一个跑回来。 三人返回临时庇护所,又接连出去了几次,陆续带回来几个人,体力再强悍也有些支撑不住了。 狂风愈演愈烈,体重稍微轻一点儿的站起来就能被风吹倒滚圈圈。 这时候再出去找人显然不现实,阿宁作为领队,得从大局出发考虑,此处有两三米深的支渠沟壑足以让他们避风了。 众人精神疲惫,挤挤攘攘窝在一起,草草补充过食物后,很快就沉沉睡去。 沙尘从头顶上打着旋刮过,信风呜呜哀嚎着,灌进耳朵里,好像枉死的冤魂在哭诉,让人有种说不上来的凄凉。 一觉醒来,风已经小了很多,这是一个好的征兆。 阿宁安排了人轮班守夜,然后顶着黑眼圈,提着矿灯,和小哥三人又出去了。 队医始终没找回来,估计凶多吉少了。 张杌寻只能留下来担起医生的职责,照顾伤员,吴小邪在旁边给他打下手。 过了两个小时,阿宁三人这次只带回来一个人,看样子他们这次走了很远。 阿宁小口小口喝着水,嘴唇干的起皮,张杌寻把弄好的自热米饭递给她, 阿宁勉强笑了笑,接过饭,用勺子挖起饭菜大口吃着,模糊不清道: 张杌寻哼笑, 阿宁把吃空的饭盒拍到张杌寻手里,笑道: 这话听着怎么有点不对劲? 张杌寻翻了个白眼, 阿宁不信。 张杌寻从衣服内兜里掏出那张欠条,在阿宁眼前晃悠了一圈, 阿宁劈手夺过纸条,一看,立马气的撕了个粉碎丢地上,还使劲踩了两脚,骂道: 听到阿宁骂人,众人纷纷停下手里的动作看过来。 张杌寻掰着手指,一笔一笔跟她算账, 阿宁的脸色仿佛那打翻了的染色盘,一阵红一阵青,气极反笑, 张杌寻怕她暴起打人,往后退了两步,笑嘻嘻道: 阿宁忽然冷道: 就知道这女人不会老老实实还钱,张杌寻早有准备,又从衣服内兜里掏出来一张欠条,甩了甩, 众目睽睽之下,阿宁没法赖账,只好给张杌寻开了张一千万的支票,签上名字后愤怒的甩到张杌寻身上, 张杌寻确认支票有效后,美滋滋的收好,回到吴小邪这边。 吴小邪看完全程,佩服的五体投地, 海底墓出来后阿宁从医院跑了,胖子的佣金始终没要回来,最后也就不了了之了。 所以胖子才一直不待见阿宁,觉得这女人言而无信,讨厌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