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饭、晚饭是肖妮和凡鹏程轮流回去打的，护工都用不着了，师徒俩纯粹是当出去散个心的，晚上十点后肖妮也去了护士值班室睡觉，一觉睡到天亮。
这个班真是顺利，第二天蔡大中来接班，直夸凡鹏程师徒开了个好头，今年急诊科一定是六六大顺了。
交了班，肖妮从饭堂打饭回来，便看到赵军提着个大红塑料袋站在自己宿舍门口发呆，半旧的军大衣让他看起来蛮健壮的，好宿舍在位置比较偏，倒是没有多少人注意到他。
“赵军？新年好呀。”
“师傅新年快乐！”
赵军往旁边移了几步让肖妮开门，发亮的眼睛里有些埋怨，“你去哪过年啦？我大年夜过来就没看到你人了。”
“哦，我去我们队长家过年了，然后有事进了城，昨天早上才回来值班，找我有事？”
“没别的事，我爸说请你去家里吃个便饭，感谢你对我的悉心教导。”
赵军说得很自然，肖妮感觉到他的真诚，他比自己大了好几岁，也丝毫没有别扭不服气的。
肖妮心下有了计较，打开门把人让进屋。
“坐吧，我这刚回来，开水也没有，你削个苹果吃吧。”
“谢谢师傅，我不吃，我爸还在家里等回话，晚上有空吗？”
肖妮放下饭盆，想了想，告诉赵军：“赵军，这声师傅不是那么好叫的，我收徒弟是很严格的，需要磕头请茶，一辈子不得背叛师门，而且你得无条件服从我的命令。绝对不容许质疑，你能做到吗？”
“我能做到！”赵军显得有点小激动，脸庞微微发红了。
“不要急着回答。”肖妮摆摆手，“告诉我你家住几栋，晚上我过去给赵主任拜年，你现在回去和你的家人好好商量，晚上给我答案，这个事情，我希望你慎重对待。你得好好问问你的心，是否真的愿意无条件拜我为师。”
赵军放下袋子走了，他没有再为自己辩驳，这让肖妮更满意，这是个有头脑有主见也有孝心的孩子，如果一味的盲从，那肖妮还要质疑他的人品到底可不可靠。
今天不能离开医院，肖妮搞了个人卫生又回到急诊科，蔡大中不见人影，朱美兰说他在值班室休息。
肖妮是来借用电话的。她打到李队长家请假，告诉李队长她明天要去京城，处理十万火急的大事。希望李队长帮忙向上级申请，给开个证明。
李队长倒也没有多问，只叫肖妮原地等待，不要走开，她肯定在中午以前给答复。
肖妮和朱美兰聊了一会天，没到半小时李队长就回了电话，说校长已经同意了，证明也开好了。等下会有勤务兵给送到急诊科来，并再三叮嘱肖妮一定要注意安全，如果有条件，到京城之后就打个电话给她报平安。
肖妮满口答应下来，在急诊科等到勤务兵送来身份证明和外出证，还得到校长一个口信，也是叫她注意安全，有事可到当地军代处、武装部或者警务司令部寻求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