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是度过了几个月,我复又来到小落湖中的凉亭,发现一个人已经在那里等候我多时了。
襄怀月,已经很久没见着她了,只是近一年尚且自顾不暇,又怎好打扰旁人?
我见着是她,没有搭话,只是沉默不语地自顾自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比起初见,我的心态早已大不如从前,从受人欣赏敬重,到沦为他人口中笑论。面对无数个令人不解的情形,我都选择了默默忍受……这又让我想起一件令人头疼的事情,宓仲平是魔界奸细,这件事的证据还没有找到。
我抿了口茶,丝毫没有开口的意思,她也不说话,就静静地,不动声色地站在一旁。
我不敢看她,只知道她今日着了一身粉色,不用看也知道此刻她想必是美极了,连带着看几眼心情都会好的,可我没有那个心情,也没有那个耐心。
凉亭边的树被风吹得沙沙作响,一阵沉默过后,襄怀月在我的对面坐了下来。
“慕容师兄,最近……过得怎么样?”我有些惊于她的语气,像是在唠家常一样,我表面波澜不惊,实则内心一片废墟。“还行。”
我未曾想到,她同旁人一样,也未能看穿我有心事。究竟是我太过多愁善感……还是,天意如此?
果然同我和别的弟子交谈的情形差不多,大多是寒暄几句客套几句便离开了,她也不例外。
我像是被戳中了什么一样,留我一个人在亭中,怔怔地对着远处的松柏发愣……
“慕容师兄,总算找到你了!掌门唤你过去!”突然一个声音打乱了我,我回头,见传话弟子急匆匆地赶来。
延泽殿。
堂上,一个容色将近中年的玄衣男子面色凝重地立着,见我走了进来,周围的空气骤然降了几度。
我用有些喑哑的嗓音对着他:“师父,你找徒儿来可是有什么要事?”
“跪下!”严厉的声音传入我的耳中。
我蓦然抬头,看见那人背对着我,背影是如此地坚决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