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并没有怪你!”江一帆答完邓子若之后,看了张卓善一眼,言下之意便是怪张卓善了。
邓子若立马会意,向江一帆赔好一笑,便对着张卓善威胁道:“小子,你最好别犯在我手里,不然让你吃不了……”
可惜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邓遮天一爆栗给敲了回去,只听邓老头朗声说道:“既然咱们爷孙俩的事情完了,那便就此告辞!”
说完邓遮天就领着孙子离开了办公室,在走出办公室的前一刻,邓子若向张卓善抛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见邓子若受了罚,周玉静心下的火气稍平,指着张卓善问道:“这小子要受何处罚?”
赵树信立马回道:“您能不能容在下将其家长请来后再做决定?”
周玉静冷笑一声就没有再答话,气呼呼的坐了回去。
朱玄也感觉老脸有些挂不住,冷哼一声,就甩手而去。
赵树信苦笑一声后,便问张卓善道:“你可有法子联系到你的家长?”
张卓善怕此间的诸人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于是便东拉西扯地答道:
“家父乃是季阳城主,肯定是赶不过来的,家母也在生我时不幸离世,不知我六姨娘可不可以?她是在七和城的。”
赵树信答道:“可以,就让你姨娘来学府一趟吧!”
听此,张卓善便从怀里掏出了一块白色的玉符。
周玉静看到这玉符之后,心中一惊,她一眼就认出了这件法器,这东西名为传音玉符,不同于只能使用一次的传音符,此玉符能够反复使用,整个修真界也唯有仙门才能制作出来,对外售价极高,是件不折不扣的奢侈品!
张卓善将元力往玉符中一注,这玉符便亮了来,随后他便说道:
“六姨娘,请速来学府一趟,办公楼顶层一室!”
张卓善这话虽然说得礼貌,但却充斥着浓浓的使唤之意!
赵树信可不管张卓善言语中的命令之意,他在意的是这小孩竟然能使用元力。
要知道,在修真界修行者只有年满十岁之后,才可举行觉醒仪式,唯有觉醒之后才能积纳元力进行修炼,此前是不可能用出元力的。
于是赵树信便忍不住问张卓善道:“为何你现在就能使用元力,你还不到十岁吧?”
张卓善答道:“学生刚一出生,血脉就处于觉醒状态,更是拥有启蒙三重的元力!”
赵树信等人还没来得及惊叹,张卓善便又说道:“许是因为这样,我才活活克死了自己的母亲,可据一个游方的和尚说,我母亲是因为福缘太浅,受不住,这才离世的,不是因为被我克的缘故!”
周玉静虽然甩着脸色,可心中的惊奇却是一点都不少,没想到这张卓善的身世竟也如此离奇,丝毫不下于自己的孙儿——江一帆。
原来五年以前,江一帆也有过一段玄奇的际遇,那时的他还只是个三岁的幼孩,当时他突然生了一场怪病,啼哭不止,跟中了邪一样。
江家虽然是悬壶世家,拥有医道的古老传承,但在这怪哭面前却显得手足无措。
已经大哭了一天一夜的江一帆,依旧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嗓子都哭哑了,周玉静看在眼里是说不出的揪心,江一帆的母亲宋小虹更是心疼得眼泪都流了出来。
翌日清晨,天空仅仅透出了一抹微亮,哭晕过去的江一帆就被整夜未眠的宋小虹背着满城求医。
可无一例外,他们每进入一家医馆,都会得到相同的回应:
“你们江家都没有办法,我们这些不入流的小郎中怎么可能会有办法呢?”
数不清的失望,无法退散的绝望,让这个二十出头的美艳少妇,瘫坐在七和城的大街上,哭号不止。
好不容易哭晕过去的江一帆也被宋小虹的嚎啕声给哭醒了,于是这母子二人便在大街上此起彼伏地悲号起来,颇有一种被男子抛弃了的惨相。
许是宋小虹的诚心感动了上天,一个疯疯癫癫的老和尚不知何时出现在了这母子二人的面前。
这疯和尚也没有多余的废话,神神叨叨地吟了一偈之后,转身便走。
只听那偈言道:“三岁孩童哭不止,许是冤鬼鸣不平。若要安得稚子魂,翻山越水叩悬无!”
见疯和尚即将消失在视野,宋小虹忙高喊了一声:“多谢大师指点!敢问大师法号何为?”
这母子二人只听悠悠的一声吟诵:“空容三界乃虚有,海纳百川是真无!”
接着那和尚便没入了人群,没有了的踪影。
“空海吗?”
宋小虹不确定的喃喃了一声,随后便立刻起身,背着仍在大哭的江一帆,朝西而去。
疯和尚的那首偈言,宋小虹七七八八的也听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