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俩正自我感动着呢，旁边大婶变颜变色地四处看看，赶上两步小声提醒她们：
“可别在外头乱说话啊，小心叫人听见了举报你们。已经有人在传你们跟牛棚那边走得近了，还是收着点吧，别祸从口出，再连累了一家子跟着遭罪。”
大婶语重心长地嘱咐一长串后，也不求她们听进去说声感谢的，急匆匆地走开，像是在逃避什么会传染的病菌。
李胜男和宋瓷的脸色都有点难看。
良久，李胜男深吸口气，干巴巴地挤出句话跟闺女解释：
“那什么，她也是好心……”
再说不出多的。
未尽的话里满是涩意。
宋瓷挨挨她的脸，在她耳边坚定地说：
“没关系的。就像人会生病一样，我们要有耐心。马上就会好了，都要恢复高考了。”
李胜男重重吐出口气，振作精神，立誓般说：
“我一定会考上的，一定！”
没说理由，仿佛认定闺女还小，不懂这里头包含着的复杂情感。
宋瓷也没多说，默默点头，给妈妈加油鼓劲。
只希望李胜男同志不要是三分钟热度才好。
娘俩心情大起大落一回，此刻心情格外平静，和谐得不像话。
宋瓷小声跟妈妈先商量节目的事情。
“唱歌跳舞就还是算了吧。”
李胜男先排除这俩选项。
她从小就没这些个艺术细胞，小时候随大流报了各种兴趣班，可哪个都没坚持超过两星期。
她是真的没天赋，进度严重落后，十分打击自尊心，于是便趁老师委婉跟家长劝说叫她退班之前，机智地先以不喜欢为由先退出了，保留最后一份体面。
宋瓷是她闺女，按照遗传概率来说，小姑娘不擅长歌舞等才艺的几率足有五成以上！
何必要暴露缺点，打击孩子的自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