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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六 章 错 认(1 / 2)

第六章错认

(一)

成府的花园里,四周树木参天,各色的花儿绽放着,姹紫嫣红一片灿烂。

花厅独处在这花园的中间,它的四周都是雕花棂的格子窗。这花厅十分的敞亮。花厅中间放着两张大八仙桌拼成的长条桌,沿花棂格子窗边,放着了一周的宝座,两张宝座中间,夹放着一张茶几儿。

花厅里座满了人。

钱大傻恭陪在末座上,他的屁股只沾着身后宝座的一点边儿。

成俞白向从人摆摆手,“坐,坐!诸位都是政商两界的头面人物,清茶一杯,不成敬意。”

众人立即一片附和,“是成爷赏我们的脸了。”

成俞白,“换而言之,诸位都是当方土地。我请诸位来,总不单是为了品茶吧?”

众人,“我等恭听遵命就是……”

钱大傻这时站了起来,“成爷,您回,是不是代表皇上又打回来了?”

成俞白,“皇上没戏,死得透了。”

钱大傻,“那你带的兵,怎么个个都拖着一根大辫子?”

成俞白看了钱大傻一眼,笑了,“那是我跟张勋借的兵!”

众人,“借兵?”

成俞白,“朝廷虽倒了,总统老袁不说,可民国政府里的冯国璋,徐世昌,段其瑞,还有东北的张作霖张大帅,多了去了,都是我的故交,跟谁借谁借!不过张勋为老袁驻守山东兖州还兼着江南巡阅使,靠这里最近。毁家赴难,借兵,我不过资助他一些军费罢了。”

钱大傻,“听说张勋一直念着前朝的恩,想复辟皇上?”

成俞白,“可前朝却罢了我的官!”他向众人拱拱手,“诸位,我此来一不为皇上,二不为老袁,三就更不为流亡日本又组织了个什么中华革命党的孙中山了。为孙中山?那是许有恒的事儿!”他端起茶来喝了口,“成某此次杀回来,是讨许有恒这个逆贼!有人要问,许有恒那小子何逆之有?有!他胆敢不听袁大总统的将令,此其一,其二,都督,都督的是一个省!他独据一城却也自封都督,这就是逆贼!再说,家母因他而亡,爱妻因他而流落,肚中的孩子是生是死、是男是女?不知道!三年,三年了!我却一面也没见得着!抄家!抄家!就是报私仇我也要把他打得屁滚尿流!抓住,就更是要碎尸万段了!”

钱大傻,“许,许有恒抓住了?”

成俞白,“还不知道。”他抬高了嗓门问,“许有恒抓到了吗?”

(二)

水荡边院落里的茅舍外,早晨的时分响起了一阵阵激烈的枪声。

许有恒不多的士兵们正在射击抵抗着。

顺子牵着马焦急地站在庙门口。

许有恒带着许太太惠芳,许太太惠芳抱着雪华匆匆地跑了出来。

许有恒抱过雪华,顺子牵着马,许太太惠芳几次都没爬上马去。顺子便将马缰塞到了许有恒的手里,人就伏在了马鞍旁,许太太惠芳见了不知所以然。

顺子,“夫人,踩,踩着我脊背上!”

许太太惠芳明白了,踏着顺子的背翻上了马背,马儿蓦然受到重压,咧咧长啸着,枪声也就在这一声马的嘶鸣中传得更近了。

许有恒将雪华交到了许太太惠芳手中,一跃便跨上马来。

顺子在马屁股上一击,马儿就飞跑了出去。

郊野,枪声一片。

战马驮着三个人在原野上奔跑着,它的后面跟着散散落落的几个兵。

兵们边跑,边不时的回身打着枪。

许有恒一队人身后,追兵跟着黑压压的一群。许有恒的士兵不时有人中弹,一头栽倒在了地上。

马背上,雪华哇哇地哭着。

马儿跑过一处村庄旁的场院,农家的草堆一摞一摞的堆着。

许太太惠芳,“今天只怕是逃不过了。”

许有恒,“自从跟着孙先生,就不怕,有死而已。”

许太太惠芳伸手一勒马缰,马的前蹄跃起向左转了过来,“这样一个也逃不掉!”说着她突然抱着雪华就滚了下来,落下时正好撞在了草堆上,危危高耸着的草堆就在这一瞬间轰轰然地倒塌了下来。

许有恒骑在马上,兜了一个圈子,“许太太惠芳!”

许太太惠芳挣扎着从草堆里钻出头来,“快跑!留得青山在,有恒!”

许有恒突然肩部中了一弹,倒伏在了马上,马儿飞奔着跑远了。

许有恒在马上高喊着,“许太太惠芳!”他在马背上掏出枪来射击着。

成俞白的追兵一窝蜂向许有恒追去。

马在飞奔着,越去越远了,追兵们也追得越来越远了。

(三)

成府花园的花厅里,一副官跑了进来报告,“我们正在追!”

成俞白,“跑了!”他扭头告诉众人,“比兔子还快,他跑了!”

有人站起来说,“人已跑,成爷回来,正好主持大局。”

成俞白望着那人反问,“你以为我也象许有恒那么蠢,也要弄个督军当当了?”

众人一齐站了起来,“可群龙无首,为了地方,成爷怎么地也要出来主持一方呐!”

成俞白,“那是把我放在火炉上烤!告诉诸位,前朝的部尚书都当过,我还在意区区一知府?我不当前朝的遗老,我要作当今的寓公!”说着他笑了起来似乎深深的陶醉着,“袁大总统大局已定。我,当当寓公,养养老,月白清风,抚花弄草,悠哉游哉,岂不是真正的活神仙一个了?”有人要说话,他摆摆手止住了,“你们要说的我知道,盛情难却了!我挂个参议之名也就罢了。”

众人鼓起掌来,“那就好,那我们凡事还是请教成爷!”

(四)

成爷的一队兵护送着成太太婉芸、嘉超和安嫂在大街上行走着。

成太太婉芸低低对抱在怀里的嘉超,“好孩子,就说要尿尿了!”

嘉超,“娘,没有。”

成太太婉芸使劲在嘉超屁股上捏了一把,把嗓子压的更低了,“尿尿!”

嘉超“呜哇”一声哭了。

成太太婉芸大声喊了起来,“停停,孩子要尿尿了!”

大兵们停住了一齐看着她。

张庆贵,“太太,那就快给孩子尿吧。”

成太太婉芸盯了他一眼。

安嫂过来说,“当街的,这么多人看着尿不出!”

那军官向兵们挥挥手,“远点,让远点。”

成太太婉芸,“不行,嘉超见人是尿不出来的。”

张庆贵无可奈何,他看看四周,指着一处墙拐角的死巷子,“那边儿,太太。”

墙拐角的死巷子内,成太太婉芸望望四周无人,只有凌霄花伏了一墙,无数火红的花朵披纷怒放着。

成太太婉芸蹲在了嘉超的对面,说,“嘉超,记住,你爸妈和我们走散了。”

嘉超,“不,我要!”

成太太婉芸,“要不着了,再哭娘就要走了!儿子,再要,就要了你的小命儿了!”

嘉超又哭了。

成太太婉芸一把捂住了嘉超的嘴,“不许哭!”她松开手来。“见人,不能提你爸爸,打死也不能说你姓许,就说你姓成!”

嘉超,“不!”

成太太婉芸用手作刀的样子在嘉超的脖子上抹了下,“姓许,那些兵就把你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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