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别!别!”太子磕头如捣蒜,“父皇饶命!我说!我说!”
“我根本没见过吴统领,也没许他任何条件,羽林营那边完全都是其他人去接洽处理的。”
“不瞒您说!今天发生的一切,其实都是一位高人暗中指导。”
“我,我的能力,您是了解的!”
说完最后一句话,太子一个年近四十的大老爷们儿,突然就孩子一样哭了起来,抽抽噎噎连气儿都喘不匀了。
天元帝厌恶地看了他一眼,而后冷声说道:“朕还没废掉你的太子之位呢!你现在还是大盛的一国储君,哭哭啼啼成何体统?”
太子深呼吸了几下,这才勉强止住了哭泣,而后继续说道:“那位高人神通广大,眼光毒辣,我遇到的很多问题,他都能轻松解决。”
“但我们见面之时他一向都是黑巾遮面,我也不知道他的样子。”
“父皇明鉴!以上所说,句句属实!”
天元帝都被气笑了,无奈问道:“你连人家脸都没看见过,也不知道人家底细,就这么信了他起兵造反了?”
太子嗫嚅道:“他,他说他身份特殊,事成之后自然,自然……”
天元帝懒得再听他说了,挥了挥手,令人将太子押在一旁,而后叹了口气,眼神在群臣之中扫了一眼,最后落到方平垚的身上。
“世子怎么看?”天元帝问道。
方平垚起身,施礼,而后平静地说道:“陛下共有子女九人,六位皇子,三位公主,四皇子有心计,有头脑,有手腕,属实是比太子更好的人选。”
“可惜四皇子胆子太小,对陛下又过于愚忠。”
“您的诸多皇子之中,大皇子被您赐死了,三皇子纵情酒色,五皇子体弱多病,七皇子还不到十岁。”
“矮子里拔将军,我也只能选太子了。”
面对高高在上的天元帝,方平垚面容平静,侃侃而谈,似乎在说的不是谋反,而是一件再平常不过的小事一样。
文武百官全都目瞪口呆,一个个面面相觑,不敢相信号称护国柱石的护国公府世子,未来的护国公,竟然一手策划了这场叛乱。
尤其太子,听到方平垚的话之后,面色复杂。
怨恨之中,依稀还有几分希冀!
但是自己到底在希冀什么,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心底的一丝本能告诉他,或许他只是希望看到那个高高在上的父皇,能被方平垚从龙椅上赶下来。
被他压制了一辈子了,太子也想看他输一次。
“这算是摊牌了?”天元帝似乎一点都不意外,看着方平垚呵呵一笑,“当年你出生的时候,朕还抱过你。”
“没想到,时隔二十多年,朕与你竟然成了敌人。”
“可真是英雄出少年啊!你确实比朕那些不成器的儿女们强太多了。”
“来吧!让朕看看,你有多少筹码?”
方平垚缓步走出,眼神睥睨,淡淡说道:“我的筹码就在桌面上啊!七万千机营外加已经在路上的十万羽林营,十七万大军,够不够?”
“十七万?”皇帝呵呵一笑,摇了摇头,“你就这么自信?”
方平垚探手从怀中掏出一封信,手腕一抖那封信稳稳地落在了皇帝的面前:“你在千机营中的暗棋都被我拔掉了,你核对下,看我有没有漏掉的?”
“哦,对了!还有假意投诚放太子大军进城的巡防营统领姚威,五城兵马司副将谭路等等,没写进去,不过现在应该也被割掉脑袋了吧!”
天元帝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一丝慌乱,但很快就消失不见,那封信他看都没看,径直拿起来在烛火上点着,然后微笑着说道:“不错!不亏是方家的子孙,那朕很好奇,你准备怎么活着从这乾元殿里出去呢?”
方平垚呵呵一笑:“陛下多虑了!外面的十七万大军不是用来对付你的,他们是给佛国的那些秃驴们准备的。”
“至于我,我有说过要出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