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会害怕么,”
“我当然会怕了。这个山路上都是些女鬼,她们见了我会吃醋,对我不利。她们见了你,可喜欢了。你也想碰着风流的女鬼,你是求之不得,当然不会害怕了。”王雪柳说。
“行呀。你竟然借着鬼说我。王雪柳,我看聊斋故事的时候,还真的觉得有鬼呢。看多了,鬼也真的会出现一样。我小时候,住在山上,那时候,我得到一本聊斋故事,手抄本的呢。我看得入迷了,结果,还真出鬼了。”阙东进说着停顿了一下。
“真出鬼了,你看见了,”
“看见了。吓死我了。我那天晚上,开始是做梦。梦里的鬼,五花八门的,有的鬼吐着舌头,听说这样的鬼是吊死鬼;有的鬼,跟青蛙一样爬着,舌头舔着地面,据说这是溺死鬼。有的鬼,面目狰狞,一脸凶相,有人说这事遭凶鬼,比如说车祸呀,打架呀,死去的人,都是遭凶而死的,这个遭凶鬼才是最可怕的,他们在梦中飘來飘去的,可吓人了。”阙东进说话的时候,声音也故意变得阴森森的。
“你被吓醒了,”王雪柳平静地问。
“还真被吓醒了。我被吓醒后,心里更害怕了。我开始不敢睁开眼睛,心里不停地叮嘱自己,胆大点儿,胆大点儿。我给自己壮胆后,慢慢地睁开了眼睛,你猜,我看到什么了,”阙东进问。
“看到什么了,”
“看到我床前的书桌上有一个猴子坐着,朝着我笑。我撩开蚊帐,一手抓去,却是什么也沒有。我的手缩回來后,猴子又出现了,还是那样坐着,朝着我笑,我又撩开了蚊帐,伸手去抓,还是什么都沒有。我缩回手闭着眼睛大喊着,有鬼呀。有鬼呀。我这样喊着,母亲急忙跑进我的房间,对我说,你做梦了么,我睁开眼睛,看着母亲,说,阿妈。我不是做梦,刚才,我的床上书桌上坐着一个猴子朝着我笑,我伸手抓,又沒有。我是碰见鬼了。母亲笑着说,你肯定是在梦里,你看看,你床前根本沒有书桌,怎么会坐着猴子呢,我撩开蚊帐一看,真的沒有书桌,这是怎么回事,我到现在都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我是不信鬼的,也是不怕鬼的。但是,这个事,我真的沒有办法解释呀。”阙东进说完,看了王雪柳一眼。
“什么鬼不鬼的。你根本是把现实跟梦搅合在一起了。其实,你后面说的也是梦,活着说,似梦非梦。”王雪柳说。
“不是梦,是真实的。”阙东进认真地说。
阙东进的话刚落音,听见路边树上“哗哗”两声,阙东进心里一惊,朝着树上一看,一只猴子晃眼了一下,不见了。
王雪柳也看见了猴子的影子,她停下脚步,心里也犯嘀咕了,这是怎么回事。说着猴子,深夜里真出猴子了。这是心灵感应么。阙东进跟猴子有心灵感应。
“王雪柳,你刚才看见猴子了么。是不是猴子。怎么会这样。我说到梦里的猴子,还真出现了。”阙东进说。
“别大惊小怪的,这是巧合。”
“巧合。怎么会这么巧。”
“不巧怎么叫做巧合呢。快走吧。别疑神疑鬼了。”王雪柳说。
“快走,这块地阴森森的,说不定真的闹鬼呢。”阙东进说着加快了脚步,王雪柳心里这时候也有些害怕了,她也赶紧加快了脚步,她知道,阙东进要是快起來,自己跟着他有些吃力呢。
两人快步走出了那片森林地带,路两边再也沒有高大浓密的大树了。天地变得开阔起來,阳气似乎也多起來,压过了阴气。
阙东进放慢了脚步,等着王雪柳跟上來,他说:“王雪柳,我总算相信了一句话。”
“什么话。”
“走夜路走多了总会碰见鬼的。这么,我们今天晚上碰见鬼了。那只猴子就是鬼的化身。”阙东进说。
“阙东进,你还说,都是说鬼故事给引出來的。那么阴森森的地方,你却说鬼故事,你是存心想吓我,是不是。”王雪柳说。
“你不是不怕鬼么。”
“我是不怕鬼,但是,在那样的鬼窝里,你还说着阴森森的鬼故事,谁的心里不发毛。我当时只好装着什么都不怕,无所谓的样子了。我知道,要是我越怕,你会更渲染得厉害,你不安好心。”王雪柳说。
“谁不安好心了。”
“哼,你别以为我不知道,我就听说过,一个男人想让女人投怀送抱,男人和女人都是孤身在家,两家是邻居。那天晚上,大风大雨,雷电交加。半夜时分,风更大,雨更急,雷电更猛,男人撑着伞跑到女人的门前敲门,女人听见敲了门声,更害怕了。她听见男人的说话声后,心才安定了一点。谁知道男人说,快开门,我进去帮着你看看,有漏雨的地儿沒有,这雨要下整个晚上,弄不好,你的家都是水儿了,”王雪柳说着停顿了下。
“女人如果开门说明她是有意的吧,这样的话,女人也信。”
“怎么不信。那么大的雨,风向又不定,谁家不漏些雨水。女人想到刚才用盆装了几个地方的漏雨,她赶紧开门了。那人挤进來,关门后,说,你家漏雨么。男人问。女人说,漏雨呀,那人又说,漏雨沒有事,不要刮风就好。我不敢在我家了,我家里的风儿旋转着,太可怕了,女人又问,怎么风儿进屋旋转着了。那人说,这个你不懂么。那是鬼进屋了呀,阴风阵阵,旋转着,会把人吃掉的,啊,真的么。女人惊叫一声,不自觉地扑进了男人的怀抱,男人抱着女人怕打着,别怕,别怕,有我呢,就这样,男人抱着女人一边怕打着,一边朝着床走去,把她弄上床了,你们男人,缺德着呢,”王雪柳说完看着阙东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