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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 章(1 / 2)

第八章

沈绛他们赶回去时,已临近晌午。

阿鸢看见她,差点哭出来。

她扑上来就说:“小姐,下次你不管去哪儿,都带上我吧。”

沈绛眼看着她眼尾又红了,要哭出来,提醒道:“这么多人看着呢。”

阿鸢脸皮到底还是薄,赶紧抹了下眼睛。

一旁的护卫,见她回来也松了口气。

许青上来道:“属下等未能找到三小姐,还请三小姐处罚。”

他是除了卓定之外,护卫中武功最高的,护卫中都是以他们二人为首。

卓定昨晚随沈绛离开之后,他就成了护卫的领头。

雨停之后,他连续派了两批人出来,只是都没找到沈绛他们。

沈绛语气和缓道:“昨夜大雨,是我们临时被困在路上,你们何错之有。”

许青又问:“三小姐,我们现在还启程吗?”

本来他们今日就该进京的,谁知耽误了这大半日的时辰。

沈绛想起卓定昨晚守着自己,一夜未睡,今早又赶了这么久的马车。

她吩咐说:“跟驿丞再说一声,我们再住一日。”

此时程婴也带着清明走了过来。

“这个驿站可以更换马蹄铁吗?”沈绛关心道。

程婴淡笑:“已与驿丞说过。”

那就好。

沈绛见他们也要驿站,“公子今日也要在这里休整半日吗?”

程婴微微颔首,温和道:“昨日夜宿荒庙,马匹又受损,所以我们会此处歇上一晚。”

“那我先回房间,不打搅公子。”

待沈绛带着阿鸢回到房间时,憋了一路的小丫头,终于忍不住了。

她急不可耐的问道:“小姐,方才那位公子是谁?”

“怎么你与他颇为熟稔的样子?你在何处遇见他的,还有刚才我瞧见你是从这位公子的马车里下来的。”

阿鸢一连串问题砸过来。

弄得沈绛回头望着她,笑道:“你问这么多问题,是想我回答你哪一个?”

阿鸢抿嘴。

沈绛吩咐她:“去要点热水过来,让我洗漱吧。”

她这一夜睡在草堆上。

阿鸢这才赶紧去厨房要热水。

好在这里是驿站,只要银子给足了,还是能洗上舒服的热水澡。

她洗澡时,一贯不喜人伺候。

所以等她洗完,才叫阿鸢进来。

她身上穿着淡粉的中衣,一头乌黑长发此时湿漉漉的。

阿鸢赶紧拿了干净的白布,包裹着她的头发,小心翼翼擦拭,还说道:“小姐,我刚才又遇到那位公子了,他就住在咱们对面的客房。”

“对面?”沈绛一怔。

阿鸢一边擦头发一边道:“这位公子瞧见我时,还冲我笑了呢。”

“他人真好。”

沈绛猛地转头,朝阿鸢看过去。

阿鸢被自家姑娘古怪的眼神,看得眨了眨眼睛:“小姐,我说错了什么吗?”

“难怪追着我问人家的事情。”沈绛嗤笑。

阿鸢这才明白,她说的意思。

小丫头立即羞红了脸,连连否认:“我才没有,小姐,你怎么能这么取笑我。”

沈绛舒服的趴在靠枕上头,突然感觉自己头皮被扯的生疼,她赶紧说:“好好好,你没有,小心些我的头发。”

阿鸢这才发现自己力气使的大了。

她赶紧放缓手上动作,又开口说:“我是觉得这天下好男子那么多,小姐你别难过。我看这位公子不管是长相还是气度,都比那位楚公子好。”

听到这里,沈绛才发现,合着这丫头说了半天,都是为了她。

突然她有些发笑,自己如今到底是多可怜?

竟让阿鸢这傻丫头瞧见一个男子,就要欢喜的给她拉郎配。

这是生怕自己被楚凛刺激了呀。

当然,程婴这样的男人,确实不管从长相还是气度,都是万里挑一。

最起码沈绛长这般大,从未见过如此俊逸的人。

“这位公子再好,那也不是你家小姐我的。”沈绛懒懒散散道。

*

沈绛醒来时,外头的光线已有些微微暗。

她一醒,坐在椅子上正绣花的阿鸢就看了过来。

“什么时辰了?”沈绛问。

阿鸢说道:“刚过酉时。”

沈绛起床后,又简单给自己梳洗了一番,就带着阿鸢出门。

谁知刚打开房门,对面的房门也开了。

换了一身月白绣卷云纹长袍的程婴,站在门口,身姿清瘦而挺拔,腰间玉带紧束,细细勾勒出窄紧腰身线条,与昨晚的病弱模样,又有些区别。

显得格外长身玉立。

沈绛看见他,长眸微弯,透着晶亮,笑道:“程公子也要去用膳吗?”

程婴负手而立,温和问道:“不知三姑娘可愿一起?”

“恭敬不如从命。”

于是两人并肩走在前面,阿鸢和清明二人,跟在身后。

他们四人进去时,倒还真引起小小的轰动。

沈绛每次在外露面时,便时常会引起回首相望的,更别说,今日身边还多了一个程婴。

好在四人在大堂里坐下后,众人就收回了视线。

好在这些驿站往来的客商,很多人只是在这里歇上一晚就走了。

所以昨晚沈绛玉佩之事,当时围观的人,如今已离去。

至于那枚玉佩,阿鸢倒是从那个商人手中买了回来。

不管如何,这是沈绛母亲的东西。

既然楚凛不要,就该还回来。

此时大堂恢复了之前的热闹,中间几桌几位客商正在闲聊。

其中一个留着八字胡的中年男子道:“再过一个多月,便是浴佛节,我听闻今年的浴佛节极盛大,便是连宫里的太后娘娘都会亲自参加前往护国寺参加。

“到时候肯定热闹的紧,说不定还能多做几趣÷阁生意。”

此时另一桌的客人,却道:“怎么可能,不是说自从那件事后,太后已厌弃了护国寺。”

“此话怎讲?”

先前说话的,显然是经常往来京城,消息也比旁人灵通些。

他故意伸手捏了捏胡子,拿乔道:“此事要真说起来,那可就说来话长。”

“兄台是见多识广的,不如将其中的内情,说与我们听听。”

这位美须中年,见有人这么问,笑道:“如今天色尚早,那我便说说。”

“此事要说起来,还是与那位郢王世子有关系。”

突然旁边一年轻男子朗声说:“郢王,莫非就是今上那位一母同胞的兄弟?”

“正是。说起来郢王爷自今上登基后,便深受圣上偏宠,一直未前往自己的封地,而是留在京城中,也正是因为他是今上唯一的同胞弟弟。只不过这位王爷,子嗣不盛,膝下统共只有一位嫡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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