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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1 / 2)

这个助理童枝看得面生,估计是刚上任不久,之前跟谢老爷子吃饭的时候没见过。很显然,助理不认识童枝。

童枝也没想到是谢家来访。

助理的话音刚落,童枝和黎好面面相觑,都是一怔。黎好担忧的看着她,“吱吱,你要去吗?”

童枝默了下,问:“是谢老先生,还是谢先生?”

助理答:“谢先生。”

江城之大,可找不出第二位谢总了。可不就是谢曜行吗。

但是,他为何专门上门呢。

童枝心里隐约有了猜测,估计是谢老爷子逼迫他过来的。

助理见童枝垂头不语,忍不住又提醒一声:“小姐,谢总在后院等您。”

童枝咬了咬唇,微微点头,“好。”

黎好担忧地牵了一下她的手:“吱吱,我陪你去?”

黎好早就听说过,童枝订婚宴的时候,谢曜行连人影儿都没出现过,把童枝一个人晾在一边。现在两个人解除订婚关系,谢曜行没必要再找上她。

都解除关系了还过来找人家小姑娘,若说是商业上的事那到还好,如果是吃回头草,让黎好觉得他有点渣。

虽然平时里会打趣,但他还是不希望童枝被这狗男人蛊惑。

“不用。”童枝枝摇摇头,给她一个安慰的眼神,“好好,我一个人应付的过来。”

“小姐,您请。”

助理一只手背在身后,另一只手伸开,做了个标准的带路姿势。

童枝枝一路跟随着助理,来到古董店的后院。

后院是一座半包围式的小花园,方轻翡当初斥资几十万修葺,庭院里栽满了各色的鲜花,每一个季节的花期都有,现在梅雨时分,江城一带开满了栀子花,花香弥漫。

童枝绕过种满栀子花的吊廊。远远的,模模糊糊看见,雕花木椅上,正闲懒地坐着身穿黑色西装的男人。

黑色西装熨贴而低调,腰身收得极好,腕上戴着贵气的铂金腕表,交叠十指,修长的指骨边,摆放着一杯黑瓷质地的咖啡杯。

再走进些,男人长手低垂,正在拼接裂掉的花瓶碎片。

那碎片是她以前不小心打碎的陶土磨具,总是缺了一块,拼不完整,后来随手丢在小花园的桌子上。

“谢总,小姐到了。”助理恭恭敬敬开口。

谢曜行抬眼,略带散漫地,恰对上她清澈如水的剪眸。

童枝呼吸一滞,心脏不受控制般急剧跳动,男人始终盯着她,令她手脚不知往哪放。

她讷讷几句,“谢先生,又见面了。”

“童小姐。”他也客套的来一句,修长的指骨端起黑瓷杯柄,细细品着咖啡,“这次过来是爷爷的要求,他请你帮忙鉴赏这件花瓷。”

他的言下之意还是,如果不是谢老爷子要求,他根本不会过来。

倒是将自己摘得一干二净。

童枝抿了抿唇角,极为轻声地道:“嗯。”

花瓷放在桌上,质地细腻,胚釉呈蔚蓝色,在灯光的照射下,泛起淡淡的黛青色。

谢曜行掀眼,神色很淡,“请。”

童枝略微点了下头,带上防尘手套,视线立刻专注认真起来,越看眉头越蹙。看到最后,她扶着额头。

她打量着手里的花瓷,清了清嗓子,沉着道:“从质地花纹以及釉胚来看,很像是承德年间的花瓷,不过,也有可能是赝品,您确定要继续鉴定吗?”

“确定。”男人眯起眼,指腹蹭了蹭瓶身,二话不说开口道,“把律师所拟定的合同拿上来。”

助理从公文包里拿出一摞钞票,他有些慌张地将钞票塞进公文包,拉了半天拉链,满头大汗。

公文包里沉甸甸的钞票,快塞不下了。

童枝:“……”

他是抢完银行过来的么。

助理立马会意地解释:“童小姐,我家先生的意思是,如果您同意和先生合作,这就是定金。”

“对不起,我不接。”童枝拒绝,“我师父马上回来了,这件事情请你们和他详谈,我不会单独接客。”

“谢总,再见。”

童枝没打算和他消磨太长时间,不敢去看他的表情,头也不回跑入正厅。

布布扇着翅膀大叫,拖着腔调:“麻麻!想死你啦!”

童枝停在客厅,才发现沈念冬不知什么时候过来了,正和黎好一起逗趴在垫子上的啾啾。

沈念冬抬眼笑了笑,“吱吱,你好像不开心?是遇见什么不高兴的事情了吗?”

“没什么。”童枝撇了撇嘴,“一个不太想见到的人罢了。”

“……”

沈念冬蹲下来摸着啾啾的脑袋,啾啾摇着狗尾巴“汪”了几声。

黎好揉了把童枝的脸:“有一说一,其实谢曜行还挺帅的。”

想起什么,黎好惋惜的悲叹一声:“可惜太狗了,配不上咱们吱吱。”

布布:“渣男!太狗了!”

黎好扑在童枝身侧,挤眉弄眼的打趣,压低声音,“怎么样?再次见到你的前任未婚夫有什么感觉?”

谢曜行抬脚走出后院,助理毕恭毕敬的跟在后面,抱着花瓷走出来。他轻步经过两个脑袋凑在一起谈心的小姑娘,右边那个有些散漫地说,“他啊……”

童枝斟酌道:“年纪大了,挺孝顺的吧。”

毕竟为了谢老爷子的文物,专门跑过来找师父鉴赏。

“……”

话音未落,黎好掐了一下她的胳膊,童枝抬起头,正对上男人黑沉的眸,僵住了。

小姑娘典型的有贼心没贼胆,说完那句话往后面一闪,伸出胳膊挡在脸上,没捂住的腮边泛起淡淡的红。

年纪大。

孝顺。

谢曜行不知为何,有点想笑。

“谢总,这……”助理也听见刚才的话,战战兢兢的。

这个童小姐还真是敢说。好巧不巧,被谢总撞上了。如果赶上谢总脾气不好,真可能会让这个小姑娘吃点苦头。

男人立在玄关之处,周围是摆满富有年代感文物的架子。他肩线疏落,扬了扬眉骨,眼尾缓缓上挑一个弧度,唇边嗤笑出声。

童枝:“……”

***

刚上车,助理打开车门。

黑色宾利停在路边,惹得众人围观。男人闭眼靠在后座,助理闷声叹了口气。

越来越摸不清这位谢总的脾气了。

他本来是谢老爷子的特助,跟了谢老爷子很多年,今天也是谢老爷子没时间过来,所以才委派他跟着谢总过来的。

助理眯起眼,手挡在额头上:“曜爷,前面那个女孩不是刚才的童小姐吗?”

电话铃声不合时宜地乍响。

来电显示:谈渡。

助理迟疑的看着谢曜行,“曜爷,这电话接吗?”

谢曜行没理睬:“不接。”

他的目光投向远方,打开车门下车,“你在这儿等着。”

“是。”助理点头。

他拿下车钥匙,升车窗,后座上谢曜行的手机还在响个不停。

助理看着手机上显示的“谈渡”,熄灭屏幕。

像是隔绝了一整个世界。

少女怀里抱着一只小狗崽,站在那里吹风。过了会儿,她抱着狗去隔壁奶茶店买了杯奶茶,手里握着彩色的瓶身,搬了张椅子坐在门口。

她的说话声很轻,却顺着风声飘入他的耳中,谢曜行脚步微顿。

“啾啾,你喜欢什么样的男孩子呀。”

“以后帮你找个爸爸吧,好不好。”

“……”

啾啾留恋的看向店内的沈念冬,汪汪叫了几声。

“你喜欢他吗?”

童枝两手握着小狗崽的爪子,放在掌心里掂了掂,“他是个很好的人。”

雨已经停了,啾啾狂吠几声,童枝不敢让它满街跑,就抱着它在店门口转悠。

“沈念冬,你来看……”

童枝抱住小狗崽,好像没听清是谁说的,朝远处扬起一个微笑,在看见谢曜行的身影,蓦地笑容僵住了。

童枝眼中闪过一丝慌乱,片刻变得沉寂。她的情绪变化细微,但落在他眼底却从慌乱到镇定,细枝末节无限制地放大。

“谢总,又见面了。”

怎么又过来了。

男人这会儿神色依旧很淡,薄唇紧紧抿着,眼底暗流涌动,甚至比先前在店里见到的更冷。

这一刻的谢曜行冷得有点可怕,有点陌生。

童枝不禁后退一步,和他保持安全距离。

“你搬家了?搬到哪里去了?”

“……”

“童枝,说话。”

“……”

童枝还挺惊讶,这个男人居然知道她搬家了。他不是将卖房子的事情委托给谈渡了吗?难道是谈渡告诉他的?

这种时候,童枝反倒镇定下来。

谢曜行没这个权利管她,更何况她即将搬的远远的,离他很远很远。

童枝抱肘,淡淡的笑,“谢总,您不是我的监护人,我们也没有什么关系了,你似乎没有管我的权利吧。”

男人压了压狂跳不止的眼皮,眼尾压成窄窄的一条直线,他眯起眼,杂乱的睫羽轻颤。

谢曜行扼住她的手腕,童枝惊呼一声,被他大力带回身边。

“谢曜行,你做什么?”

距离顿时拉近,肌肤隔着一层衣料紧紧相贴。男人气息浓厚,童枝的心跳加快几分。

啾啾在她怀里狂叫,叼住男人的外套。童枝下意识向店里望过去,黎好和沈念冬正在后院打扫,不在前厅。

“问最后一遍,你住哪。”

“……”

童枝撇过头不看他。

瞬间,男人黑黢的眼眸沉暗下去。

“老子已经忍很久,刚刚那个问题,是你最后的机会。”

童枝心里咯噔一下,指尖发麻,缓缓抬眼。

望向她的眼底,谢曜行再也克制不住,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灼热的气息落在她耳畔,克制而张狂,如同低语。

“吱吱。”

小姑娘的瞳孔威震,面色苍白,整个人僵住了。

连挣扎的力气都变小。

似乎是看到了令他满意的效果,谢曜行勾唇,大掌钳住她的手腕,将她死死的摁住。

“吱吱。”他再次轻声唤。

男人掐着她的下巴,盯着她眸底的慢慢缊开的湿漉,指尖缓缓往上抬。

“躲得这么厉害,逼着哥哥来找你。嗯?”

***

那个时候在宠物店门口,谢曜行坐在车里,隐约看见童枝怀里抱着小狗的时候,心里已有了模糊的定论。

当天,他夜里给陈礼安发短信,询问他关于她的线索。

陈礼安回复是——“不如怜取眼前人”。

今天早上,古董店找童枝之前,谈渡用微信给他发送一份文件。

童渭曾经姓江。

谢曜行也记得,曾经小姑娘有个废物弟弟,她带家教赚钱就是为了给弟弟赚学费。

这下子确信无疑。

谢曜行嗤笑了声,评价一句,“躲得挺好。”

躲了他八年。到现在俩人相见,她还在东躲西藏,生怕被他发现。

真是将他当傻子在玩弄。

谢曜行回想这些天经历的种种,不得不承认——小姑娘变了。

完完全全变了一个人,就像他一样。或许是他们之间隔了八年未见,又或许是他们仅仅相伴了一年。

谢曜行狠自己没能第一时间认出童枝。

他实在是找了太多地方,见过太多和她相似的人。

加上他对当年那个小姑娘的家世做了分析,他没想到,她离开他后,生活反而更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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