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身边的列车员疯了,他嘴里面嘀嘀咕咕个不停,这不可能!这不可能啊!
说实在话,我也挺傻眼的,火车头没了。92Ks.Com但是速度怎么不减呢,依旧保持着高速,更要命的是外面这雾是越来越大了,现在根本看不清。
“怎么办?”列车员濒临崩溃,他看向了我,眼中满是渴求。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停车应该是司机的事,但是现在火车头都没有了,该怎么办,把门打开跳车吗?速度这么快,有多少人能活下来去。
我沉默了。我又有点不忍心,因为我的沉默,列车员一点点的变得绝望,他的目光之中变得悲凉。
这点可以理解。普通人的心理素质一般不高。因为他们没经历过这样的事情,就像是一只家养的羊。天天吃得饱睡得好,没有什么烦心事,但是一瞬间把让羊丢进老虎群中,那画面一定很美。
我心中也是悲凉,刚刚有了一点希望,有了救治伍盈盈的线索,可是现在竟然会遇到这样的事情。
虽说现在车上是安全的,不过仅仅是暂时安全而已。列车是高速行驶,没有车头,没有调度,有可能会撞到别的车,这不是危言耸听,而是实实在在有可能发生的事情。
就在此时,就在这个忧心忡忡的时刻,我听到有脚步声从身后传来,很急促,我转过身子,看到了两个穿着警服的人跑了过来,一个年级有点大,四十多岁吧,很世故的长相,另外一个则挺年轻的,看起来二十多岁,带着些许的稚嫩。
这两位应该就是这趟列车的乘警了。
两个人气喘吁吁的跑了进来,看到眼前景象也是为之一呆,年轻一些的那位沉不住气,他惊诧之后,大叫道:“车头呢,哪去了,怎么没有了。”
叫完之后,他看到了列车员,他一把抓住列车员,他说道:“张哥,车头呢?”
列车员看起来特别的疲惫,对什么都提不起来兴趣,他摇了摇头,说道:“我不知道。”
“你怎么会不知道!”
年轻乘警特激动,年老的那位拉住年轻的,“你跟小张来什么劲那,快点松手。”
年轻的放开了手,然后蹲下下来,竟然哭了,他开始声音还挺小的,后来哭得声音越来越大,让我都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这应该就是崩溃了。
面对同一件事情的时候,每个人的心理承受能力都是不同的,姓张的列车员,他也悲观,不过没有这位年轻的乘警这样夸张,他是比较内敛的绝望,而年轻乘警则是大崩溃,对比之下,那位年长乘警则淡定多了。
年老乘警安慰道:“小姚啊,没事的,别哭了,多大点事请啊!”
“朱哥,我们会不会死在这里啊,我还不想死啊,我马上就结婚了,刚刚装修好房子,我多不容易才能结婚啊,我...”
姚乘警哭得是梨花带雨,痛不欲生。
面对此时的姚乘警,朱乘警的任何话都是苍白的,安慰不到点子上,他面露难色,双手搓个不停。
我说道:“这位乘警,你别哭了。”
姚乘警抬起了头,看着我,他说道:“你有什么好提议?”
我摇了摇头,说道:“我没有好提议,只是觉得你一个大老爷们丢不丢人,你说你准备结婚,那就是你未婚妻还在等着你呢,你看看你现在什么样子,一个劲儿哭,解决问题吗?是男人的话就硬气起来,现在还没死呢。”
姚乘警说道:“可是...”
我说道:“没有什么可是,如果你硬气一点就拿出点爷们样,我老婆还在车上呢,我都没这个样子,为了你未婚妻,你也要坚强一点。”
姚乘警对着我点了点头,他说道:“我承认你说得很对,不过,你哪位啊!”
最后,还是张乘务员解释了一下,说我是一个热心的乘客,在这个危机的时刻,大无畏的站了起来,准备跟列车的工作人员一共承担,并且我的老婆和妹妹都在车上,我的精神可嘉。
听的我脸都快要红了。
不过,这位姚乘警恢复了不少,旁边的朱乘警也在劝说,说这个时候一定不能掉链子,这车上还有这么多的人呢,乘警先掉链子这说得过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