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一凡的反应，让我明白了，他应该早就知道这底下有一个密室，也早就知道，密室里还有两个棺椁。
棺椁之中会是什么东西，我想他也应该一清二楚。
“这里面是什么？”我甩开卓一凡的手，凝眉问道。
卓一凡撇了一眼那棺椁，淡淡的说：“这不是你该关心的事儿。”
“是吴罡吧？你早就知道吴罡在清儒对不对？”我瞪大了眼眸，盯着卓一凡。
卓一凡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现在的他，只想带我离开这。
“你跟他们是一伙的？”我目不转睛的盯着他：“这些事，你早就知道了？”
“卿九儿！你根本就不知道我的处境，没错，吴罡的事儿我比你要早几天知道，而且，我也可以告诉你，另一个棺椁里躺着的是你的父亲！”卓一凡也不再瞒我，直截了当的指着另一个棺椁对我说道。
难怪，我觉得这棺椁跟我之前看到的那个一模一样，原来父亲被转移到了这里。
“你们想干什么？”我质问道。
“之前，老东家一直在七小福后人的身上做实验，想要制出控制兽化的药物，准确的说，你父亲和吴罡都是试验品。”卓一凡坦白的回答。
而对于这样的回答，我的心头莫名的抽痛，试验品？用一个已经死去的人做试验品，未免太过缺德。
不过，我父亲是七小福的后人没有错，可吴罡呢？吴罡只是一个普通人，跟七小福想必也扯不上什么关系，为什么还留着吴罡的尸体？
“吴罡又是怎么回事儿？你不要告诉我，吴罡也是七小福的后人。”我紧盯着卓一凡，跟他一起相处了三年，我觉得自己还算了解他，应该能从他脸上的表情，解读到他究竟有没有说谎。
“卓爷，九爷，怎么样啊？底下是什么情况？”耗子往下走了几层台阶，手中举着手电，朝着我和卓一凡的身上照着。
其实，这里根本就不需要手电，上头厨房的光束也能透到这里来。
卓一凡和我都没有答话，而是沉默的面对面站着。
耗子在台阶处站了一会儿，一手举着菜刀，一手拿着手电，也朝我们这走了过来。
“两位爷，这是怎么了？怎么都不动弹了？”耗子看看我，又看看卓一凡，一脸的发懵。
“吴罡没有亲属，他活着的时候，体格就比普通人健壮，所以？”卓一凡顿了顿，没有继续说下去。
“所以，你们你们用他的身体试药了对不对？之前拍卖会上，就卖出过一颗丹药，那丹药和七小福当年吃的是一样的吧？”我已经隐约猜到了缘由。
卓一凡没有回避，而是点了点头。
那丹药里的成分，他们已经请了十几个顶尖的中医在分析了，只不过有很多味药，如今已经无处可寻了。
“拍卖会上的那颗，你们是怎么得来的？”耗子有些好奇的问卓一凡。
卓一凡迟疑了一下，说道：“那颗丹药只是一个半成品，我们原本就是打算卖给张世骏，让他去找人试药的，只不过时间不多了，我们自己也必须加快脚步，但是大抵是替代用的方子出了问题，所以吴罡如今竟如疯了一般。”
卓一凡说着，表情变得十分凝重。
他们是寻不到原来方子里的药，所以，找了其他药性相似的药物做替代品，本以为可以制出一样效果的药，结果没曾想，居然弄成了这样。
“卓爷，当年七小福试药的时候，可都是活人啊，吴罡都已经死了，这死人跟活人就有着天壤之别啊。”耗子眯着小眼睛，想了良久说道。
卓一凡看了看我，没有说什么。
不过，一看他这眼神，我就知道，吴罡应该不是第一个被试药的，想必之前他们在活人身上也是用过这种药的。
想到这，我的心里不由的一阵阵发寒，也就是说，这些命案，其实间接是鸿儒犯下的。
“胖九，老爷子生前这么做，完全是为了能让我们变得和正常人一样。”卓一凡说着眼中流露出了一丝丝的无奈。
“只是，无论是拿活人，还是死人试药，都未免太不人道了。”我说着垂下眸子，又看向了另一个棺椁，那个棺椁里装着的是我的父亲，只是我没有勇气，再看第二次。
看到他如同一只长毛的僵尸一般躺在棺椁里，我就感到十分心痛。
“可是胖九，你想一想，如果真的找到克制那丹药的办法，或许，我们还能救你的父亲，没准，你们父女还能团聚。”卓一凡说完双手按在了我的肩膀上：“难道你不想救他么？”
“我当然想，可是，现在已经死了这么多人，我？”我觉得这么做实在太自私了，那十几条鲜活的性命，就是因为我们这些人而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