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瘸着腿,错开他的手,缓缓往前移动。
霍权辞看着她的背影,抿唇没有说话。
时婳走了一会儿,突然转身看着他。
暖黄灯光下,他的眼神异常的薄凉。
“刚刚霍琴琴叫你哥,你和我老公谁大一些?”
时婳想问的是年龄,但是话一出口,总感觉气氛有些微妙。
她今晚估计被狗啃了脑子,才会问出这种话。
霍权辞的眼里划过一丝笑意,看到她面上的懊恼,嘴角轻轻勾了起来,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
“一样大吧。”
他上前,没有再扶她。
时婳一瘸一拐的跟在他的身边,两人进了客厅。
刚刚来的医生已经被打发回去了,霍权辞让佣人拿了一瓶药酒给她。
“谢谢。”
时婳不知道自己今晚到底说了多少个“谢谢”和“对不起”。
霍权辞没有在客厅停留,抬脚去了楼上,他很自律,从不会超过十一点睡觉,这会儿已经十点半了,该是休息的时间。
时婳给自己的脚踝用药酒揉了揉,一瘸一拐的回了次卧。
刚躺下,她的手机就收到了一条新消息,是好友宁晚晴发来的。
今晚碰上那么多奇葩事儿,她正愁找不到人倾诉。
——所以你今晚不在霍家?唐夫人知道么?我好担心你。
时婳叹了口气,手指在屏幕上敲击着。
——我也不想,我现在这个样子回去,她更不会放过我,你肯定不知道我今晚有多倒霉,等回学校的时候我和你好好说说。
马上就是毕业典礼,她们很快就能见面。
宁晚晴安慰她一会儿,两人就没再说话了。
时婳也安心的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她的手机收到了很多未接来电,是霍家的座机号码,她莫名的有些慌。
看了一下时间,竟然已经十点了。
昨天半夜她的身子跟火烧一样,难受的睡不着。
因为在别人家,她不好意思再麻烦人家,就一直忍着,直到凌晨才睡过去,这一睡就睡的很死,没有听到电话铃声。
时婳连忙穿上自己原来的那套衣服,经过一个晚上,已经干了。
她发现那个男人并不在别墅,着急的跟佣人打了一声招呼,马上赶回霍家。
此时的霍家处在一片低气压里。
唐夫人阴沉着脸坐在沙发上,隐忍着没有爆发。
时婳刚踏进家门,就感觉到一个眼刀飞了过来。
很冷,仿佛要把她碎尸万段。
“唐夫人。”
她规规矩矩的喊了一声,看起来很是乖巧。
唐蓉的面上却满是讽刺,眸中火光四溅。
“昨晚你去哪里了?”
房间里的气压很低,唐蓉毕竟在霍家待了这么久,身上已经有了上位者的气势。
时婳被她的气势压得喘不过气,“去我朋友那里了,昨晚我不小心淋水,发烧了,所以歇在了她家。”
幸好回来之前,她已经和宁晚晴对了口供,如果唐夫人不相信,大可现在给她的好友宁晚晴打电话。
“你朋友家?!”
唐蓉站了起来,眼里在喷火,“时婳,你嫁过来的那天我就警告过你,不能给霍家丢脸!你倒好,不仅做了对不起我儿子的事情,这会儿还学会了撒谎!”
如果不是有着良好的家教,唐蓉恐怕直接动手了。
这个女人本来就高攀了她儿子,现在竟然还和别的男人厮混,她只觉得心里憋着一团火,不爆发出来真是不痛快!
时婳抿唇,谁给唐夫人透露的消息?霍琴琴?
可是昨晚霍琴琴连她的面都没有见到。
“唐夫人,事出有因,我并没有做对不起你儿子的事情,我......”
“去院子外跪着!我不叫你起来,你就跪死在那里!”
唐蓉气得直接打断了她的话,胸膛剧烈起伏,恨不得现在就跟老爷子说这件事,顺便把这个不知廉耻的女人赶出去!
可想到老爷子还在国外养病,一切还得等他回来再说。
时婳的脑子里很清醒,这个人正在气头上,她要是再狡辩,恐怕不只是跪着那么简单。
她起身去了院子外,“噗通”一声跪了下去。
她本身在发烧,这会儿头顶阳光正烈,石板上的温度更是高,仿佛能把人直接烤熟。
她低着头,背挺得很直。
唐蓉坐在里面,不耐烦的看了她一眼,索性直接离开了这里,眼不见心不烦。
时婳整整跪了三个小时,眼前已经出现重影了。
下午三点,霍琴琴回了家,看到她跪着,身子还摇摇欲坠,吓了一跳。
“喂,你没事吧?你可别死在霍家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