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教室里,鸦雀无声,就连门外赶来的院长都惊的目瞪口呆。
谁能想得到,新来的推官会到落梨院,给一个小孩子出头?
“说话,听到没有?!”
小屋子的小孩一边哭一边点头:“听到了。”
“想不想当王府的灯笼?”
小孩子们摇头:“不想。”
“老实点。”宋宁说完,回头望着先生。
先生的面色铁青。
宋宁上前去,握住了先生的手,含笑道:“先生放心,王爷只把小孩挂着,您是安全的。”
先生:“……”
宋宁又道:“我今日来,其实就是受了王爷所托,震住这些孩子。王爷最不喜书院里有这样的风气,小孩子就是应该天真无邪。”
先生点头。
“说要不天真无邪……”宋宁转头盯着所有的孩子,一字一句道,“王爷就将将他吊到天真无邪。”
教室里哭声更大。
先生一脸苦笑,可小声问道:“不知童睿和王爷……”
“好友。”宋宁道,“王爷极看重他、器重他。先生,往后你的学生中可能就有人封王拜相了。”
先生眼睛发亮,这可是极高的荣誉。
“就算他考不上,王爷也能叫他锦衣玉食。”
先生连连应是。
“那童睿就交给您了。”
“您放心,放心!”
宋宁满意了,松开先生的手,指了指所有的孩子:“好好读书,报效朝廷。”
大家带着哭腔应是。
“谢谢大人。”童睿泪眼汪汪,宋宁揉着童睿的发髻,笑着道,“好好读书。”
童睿擦着眼泪应是。
宋宁走出来又和站在院子里的院长叉手行礼道:“叨扰了,今天托大给齐王爷走一趟,照顾他的小朋友。”
“院长,贵姓啊。”
院长还礼,道:“薛因,给大人请安。”
院长是一位五十左右的读书人,青衫白面疏朗磊落的气质,宋宁含笑道:“叨扰,告辞!”
宋宁和宋元时告辞离开。
宋元时看着她轻笑,道:“你如此说齐王爷,他知道会不会生气?”
“不会,王爷现在不再追究我是宋宁还是宋世安,我们的关系也有质的飞跃,他不会生气。”宋宁说着笑盈盈往山下去,
宋元时煞有其事地颔首:“原来如此,那我就放心了。”
宋宁讪讪然低声道:“此事你不说我不说,它就是个秘密,王爷不会知道的。”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做好心理准备吧。”宋元时道。
宋宁道:“你应该站我这边才对啊,元先生。”
她一走,教室里就炸开了锅。
孩子们嚎啕大哭,好一会儿有人道:“这是当官的大人吗,怎么这么凶,还欺负小孩子?”
是真觉得凶。
比师兄还凶。
“幸好宋大人长大了,要是他也读书的话,我们岂不是天天要被人欺负了。”
大家深以为然。
大家说完,都冷眼看着童睿,虽还是不喜他,可都不敢上去说他。
“童睿。”先生招手喊他出来,院长也在院子里。
好几位先生问他:“宋大人今天为什么来?”
“宋大人说要来看看落梨院是什么样子,说久仰大名。”童睿绞着手指道。
几位先生对视,薛因摆手道:“此事知道就好了,往后莫要让孩子胡闹,若真的得罪了王爷抑或这位宋大人,都是麻烦事。”
他说完要走,忽然守门的老者跑上来,喊道:“院长、先生,不好了。”
“有人从山顶摔下来了。”
所有人脸色大变。
薛因问道:“什么地方,带我们去。”
大家跟着出了侧门,门外就是竹林,此刻离大门十多步的地方,躺着个穿着书院衣服的人。
薛因上去将躺着的人掰过来,顿时大惊跌坐在地。
有人惊呼一声,道:“这、这不是张松清吗?”
“清哥!”童睿捂住了嘴,吓软了腿坐在了地上。
薛因喊道:“快、快去报官,让隆兴达过来人!”
守门的老人去隆兴达喊人。
“应、应该喊大人,大人说有事喊他。”童睿爬起来,一跌两滚地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