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大海问：“依你的判断，如果南家人参与商贸城项目竞标获胜的几率有几成？”
程大伟回答：“这话不好说，因为目前还不知道有多少家公司参加该项目的招投标，也不清楚各家公司的实力。”
庄大海明白自己的问题的确有点强人说难，便说，“行了，你先过来吧，有什么话咱们见面再说。”
程大伟应声，“好！”
正准备挂断电话，程大伟听到庄大海突然压低声音说，“等一下！”
程大伟一愣。
紧接着听到庄大海低不可闻声音说：
“兄弟，南城文是盛京总部的副总裁，我目前还处于考察期，能不能把江南省总经理的位置坐稳了，还需要他投一张赞成票。”
程大伟没说话。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这是庄大海头一次用这种口气对他说话，带着几分恳求的意味。
程大伟脑子里激烈斗争了一会，同样低声说：“庄总，如果南家的公司在同等条件下过关，我尽量优先照顾。”
电话那头的庄大海像是松了一口气。
大家都是兄弟，庄大海非常明白程大伟能亲口说出这句话已经算给出了最大的让步。
晚上的饭局安排在省城某五星级酒店。
说实话，我本人不是很喜欢在五星级酒店用餐。
一模一样的地方特色菜到了五星级酒店往往被改良成面目全非不说，口味也有很大不同，比方说扬州有道名菜叫“文思豆腐”。
这道菜的特点是一块五厘米见方的豆腐被厨师切成了几千根豆腐丝，放在清澈的水里，根根清晰，粗细均匀，细如发丝。
再配以金针菇、木耳、笋丝、香菇丝等烧制为豆腐羹，不但滋味鲜美而且卖相上佳，五彩缤纷，这道菜也曾因为乾隆帝的喜爱被列入宫廷菜谱。
但这道菜在某五星级酒店的餐桌上出现却大不同。
配菜的原材料已经从之前的金针菇、木耳等“普通”的食材变成味道更为鲜美的进口海鲜，这也导致菜肴的口味失去了文思豆腐该有的清香鲜美，本该唱主角的豆腐俨然成了海鲜的配角。
所以并不是越贵的餐厅食物越可口，相反，真正原汁原味传统美食的高手大都在民间。
晚上的饭局看上去跟普通的老友聚会没什么区别。
南元翔一见到程大伟激动的飞奔过来，扬起嗓子叫了声，“兄弟，咱俩又见面了！”
南城文倒是秉持了一个集团副总裁该有的风度，眉眼含笑冲程大伟点点头算是打了招呼，从始至终跟庄大海保持统一步调上楼。
南元翔拉着程大伟跟在两人身后不停小声说话。
“听说你提拔到扬城分公司当书记了？”
“老兄你可以啊！”
“我记得上次见你的时候你还在分公司当经理呢，这才多长时间啊，又升官了？”
“现在庄大海提拔当了江南省总公司的一把手，想必你再过些日子也要到省里当个副总吧？”
“再熬几年庄大海去了盛京总部，这江南省可就是你的天下了！”
“你老兄不到四十岁就能混到省总公司一把手的位置，再过几年提拔去盛京再弄个副总裁当当，哇喔你实在太牛了！”
南元翔越说越激动，像是被自己脑海中想象的美好未来憧憬给幸福的不知道怎么庆祝才好，嘴巴都快笑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