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太太,家里丢了几样御赐之物,我和琏儿媳妇的库房都查过了,没有找到,未免别人说闲话,你这儿也查一查吧。”
邢夫人一副我为你好的口吻,只可惜她眼底的恶意太明显,连没啥心眼的王熙凤都看了出来。
王熙凤正想说什么,却被安妮用眼神制止。
她抚着有些受到惊吓的黛玉的头,道:“既是这样,那就查查吧。”
安妮拿出钥匙,让周瑞家的打开私库。
王善保家的一个箭步冲了过来,挤开周瑞家的,带着三五个粗壮婆子直接冲了进来。
“姑姑,您怎么就——”轻易的让邢氏的人进去了?
王熙凤低声跟安妮说道,语气里满是对邢夫人的厌恶。
安妮冲着她摇了摇头,示意她不必担心。
最近一段时间,她每天晚上都去检查私库,怕的就是邢夫人和贾琏趁机捣鬼。
就在昨天,她先是找到了几样金银器物,这些器物都有内务府的标记,显然是御赐之物。
她还在暗格里发现了几封伪造的信,信是各种衙门官员写来的回信,内容全都是关于王夫人假借贾赦、贾政之名包揽诉讼。
当然,毫不意外的,她还在放贵重首饰的妆奁里看到了几份田契。
至于为啥不是卖祭田的证据,也好说,因为安妮早就不管家了,更不可能拿到祭田的田契。
贾琏只好换个方式,诬陷安妮唆使刁奴强买强卖、欺压良民。
看到这些东西,安妮半点都没有犹豫,全都收到了空间里。
所以,任凭王善保家的把王夫人的私库翻了个底朝天,也什么都没翻到。
王善保果然是个没成算的,搜了半天搜不到东西,居然又去拉王夫人的衣袖。
这次都不用王夫人动手,王熙凤率先赏了她两个嘴巴,“你是什么东西?也敢跟太太动手?”
邢夫人不满王熙凤的嚣张,可听她竟给王善保按了个跟主子动手的罪名,顾不得训斥王熙凤,转而冲着王善保骂道:“昨儿吃酒吃迷了?还是昏了头?竟认错了人,你家太太我在这儿了,你去扶二太太作甚!”
王善保家的这才发现自己闯了祸,顺着邢夫人的话,赶忙退到她身后,不住的说,“奴婢晕了头了,竟看错了。”
王熙凤气得柳眉倒竖,正待再说些什么。
安妮抢先道,“看错了人不打紧,别看错东西就成。你们可看清了,我的私库里可有丢失的御赐之物?”
“没、没有!”王善保家的满脸通红,小声说道。
“那就好,不过御赐之物丢不得,既然要查,索性查个彻底。”
安妮忽的说道,“凤哥儿,你带着人去珏哥儿屋里看看,省得有人说我这个曾经的管家太太会把赃物藏到小儿子屋里。”
王熙凤不明白姑母的用意,但她知道,姑母既然这么说,定是这么说的道理。
不等邢夫人开口,王熙凤就拉着王善保家的,“走走,咱们去查查。”
贾珏那儿当然什么都查不到。
可,既然查了珏哥儿,跟他情况相似的瑛哥儿就不能漏掉。
邢夫人暗道一声不好,查瑛哥儿不打紧,却会惊动贾母。
如果王夫人有问题,别人不惊动贾母,她也要跑去找贾母告状。
可现在的问题是,王夫人没事儿啊,若再吵到贾母,贾母定会怪她这个大太太没能力,爱惹是非。
最关键的是,那几样御赐之物没了踪影,邢夫人这个管家人,肯定撇不清关系。
王熙凤窝着一肚子的火,见有机会让邢夫人难受,她自不会放过。
领着一群人,一路吵嚷的进了贾母的院子。
贾母刚吃了饭,正歪在暖阁里的罗汉床上小憩。
王熙凤不敢惊扰,直接进了碧纱橱。
几乎没费什么力气,就在百宝阁上找到了那几样御赐之物。
这下子,邢夫人的脸黑了,得知整个过程的贾母也满眼气恼的看着邢夫人——蠢货,偷鸡不成蚀把米!
想栽赃人家姓王的姑侄,结果呢,赃却在自家儿子房里发现了。
贾瑛才六岁,很显然不会偷库房的东西,贾母这个贾家老祖宗更不可能。
结论只有一个,那就是邢夫人监守自盗,然后把赃物藏到了贾瑛这儿——这个地方好啊,任谁也想不到,更不会来搜检!
贾母将邢夫人骂了个狗血淋头,还勒令在场的人不许把事情传出去。